高老滿頭白,看上尖略略有點稀疏,四方臉。
穿着灰的川川屍遼裝,臉上老人斑密布,看上去,與普通的百歲壽星并未太大的區别。
唯一不同的是眼睛,張合之間,依舊炯炯有神,仿佛一下子就能看到人的心裡去。
比較而言,高老的耳朵比何老好使,柳俊的祝壽言語,聽得很是清楚,微笑點頭。
高敬漢便在一旁介紹道:“老爺子,這是柳晉才同志的小孩,柳俊同志,現任省省長。
”
高老雪白的壽眉便微微掀動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柳俊一番,微笑問道:“柳俊同志,今年貴痢。
看得出來,對這位近年聲名鵲起的政壇新星,高老也很感興趣,隻是來者是客,高老自也不能總是盯着人家柳俊同志看個不了。
戰争年代,高老主要是從事地方工作。
建國之後,長期在黨委和政府部門工件,較之何老這些百戰元戎,就要多幾分儒雅之氣。
如果是何老,就不會問得這麼斯文。
會徑直問柳俊“多大”了。
更會稱呼他柳俊同志,就是叫柳俊。
柳俊恭謹地答道:“三十六歲
“唔,好!年輕有為!,小高老緩緩點頭,說道:“柳晉才同志家教淵源,了不起
“多謝高老誇獎
“呵呵,我老頭子過個生日,驚動了這麼多貴客,蓬蘋生輝啊。
柳俊同志,請坐吧
“是,謝謝高老賜座。
”柳俊點頭緻謝,卻并不急着就坐,走過去與敬秋仁見禮。
“您好,敬副主席
敬秋仁雙目之中,精光閃爍,臉上卻帶着笑意,微微颌,淡然道:“你好,柳俊同志
這是敬秋仁第二次與柳俊面對面說話。
上一次還是很久以前。
何長征帶他去龍山公園敬秋仁的居所拜會,何老以這種方式,隐晦地表達他對柳晉才父子的支持之意。
那一回,敬秋仁絲毫未将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後生放在眼裡,相談甚歡。
但這些年,柳俊卻快崛起,頻頻出招,給他和他所在的龐大政治集團,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以至于敬秋仁出現在了這個壽宴之上。
這場大博弈,實際上是以敬秋仁和程子清為主起的,獲得了明珠系其他大佬的默認。
挑起博弈之初,敬秋仁滿懷必勝信心。
誰知道兩年多時間過去,局勢并未朝着他預期的方向展,嚴柳系也并未如同他最先料想的那樣,純粹采取守勢。
而是全體動,主動迎戰,從上到下,“打成了一鍋粥”。
甚至在某些局部。
嚴柳系還采取了主動進攻的态勢。
其中就以柳俊最為突出。
敬秋仁很清楚,在省,柳俊已經占據了上風。
劉飛鵬外表光鮮,顧勢卻已逐漸顯現出來。
而劉飛鵬正是在他的力薦之下,才出任省省長的,可謂是他的嫡系。
真不明白這個年輕人,到底有何本事,竟然如此了得!
不過眼前似乎是個機會。
也不知道這家夥,哪根筋不對了,竟然真将自己當做了,“包青天”。
身在省,卻将手長長的伸進了老高家的後花園,管起千裡之外的十年沉案來了。
不管怎麼說,這是好事。
敬秋仁覺得可以做點文章,也就有了他的大駕光臨。
隻是柳俊卻緣何也會出現在高府,一時之間,卻讓敬秋仁有些不大明白了。
柳俊也知道他不明白,不過柳省長沒有義務向敬副主席解釋自己的言行,微微一笑,轉向高敬章。
照樣行禮問好:“您好,高書記”。
“呵呵,柳省長,多謝”。
高敬章今天是主家,自是不能和敬秋仁一樣拿捏,臉上笑容比較誠摯,言辭也很客氣。
在座的除了兩位巨頭,還有三位政治局委員和幾位副國級老領導,柳俊也是…見禮,大家便都客客氣氣與柳俊握手寒暄。
敬秋仁和高敬章可以長輩自居,其他人就不能這樣了。
這位,正經是一省之長,封疆大吏。
而且照這個展趨勢來看,前途似錦,未可限拜在柳俊面前拿捏,最終難受的隻能是自己。
與這些領導見禮之後,柳俊便在高敬漢的親自引領之下入座,端起茶水,慢慢喝着。
基本上,柳俊是踩着點來的,他進門之後,就沒有其他的重量級客人過來。
中央辦公廳代表黨中央國務院和軍委送過來的祝壽信,也在柳俊之前到了,就擺放在高老爺子身邊的茶幾之上。
大夥在客廳裡聊了一陣閑話,便即入席。
酒宴一共擺了六桌,自然不可能是在高府做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