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慢慢說。
”
柳俊吩咐道。
梁雪平一怔,果然便鎮定下來。
柳俊就是有這種魔力,可以讓人在極度不安的時候安靜下來。
不過梁雪平臉上,依舊滿是惶急。
柳俊特意安排他給宋小蕾做“向導”。
其實本就有撮合他們的意思。
宋小蕾這個女孩,自強自立,心地善良,人才也是極佳,如果和梁雪平好事能諧,倒不失為一樁美事。
瞧梁雪平這個情狀,對宋小蕾十足關心,看來柳省長的“計劃。
”進展得頗為順利。
隻是梁雪平口稱“小蕾出事了。
”卻不知是何種變故。
“省長小蕾被三江市公安局抓起來了,說她妨礙司法公正梁雪平才一坐下,就急匆匆地說道。
柳俊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問道:“怎麼回事?”
“小是這樣小蕾為了賈任雄那個案子。
搜集證據,找到了以前為賈任雄案辯護的錢律師”那個錢律師,是當年鹿門市法院指定的辯護律師,提供司法援助的,”
梁雪年急急說道。
這種情況。
在司法實踐中十分常見。
根據柳俊對賈任雄家裡的了解,是城郊的農民,家裡無權無勢。
忽然攤上了這個“強奸殺人案。
”自然亂了陣腳。
沒錢請律師,法院便指定一個律師給他做辯護。
這些律師,均是公辦的,編制在司法局。
拿國家的工資,為犯人辯護。
乃是免費。
嚴格來說,這是一種先進的制度,為弱勢群體提供司法援助。
不過從現實的情況來看,至少在部分案件上,援助的效果并不理想。
具體到賈任雄案,尤其如此。
十年後查看卷宗,程新建他們均能發現很重大的疑點,作為案件的辯護人,錢律師當對能與賈任雄交談,就更加能夠發現疑點。
但最終的結果,卻是賈任雄被判處死刑。
這個錢律師當時發揮的作用,可以想見。
宋小蕾去找他,估計也是迫不得已。
柯啟帆給梁雪平沏了一杯茶水過來,放在他的手邊。
柯啟帆知道梁雪平是梁國強的兒子,是柳俊親自要到省來的,自然也就是柳挨的心腹了。
柳俊也曾親口吩咐柯啟帆。
多和梁雪平交往,教他一些地方體制内的規則。
梁雪平斯文守禮。
謙虛謹慎,柯啟帆很喜歡他,兩個人平時關系處得很好。
“謝謝!”
梁雪平很有教養,雖然心急如焚,依舊還是客客氣氣地給柯啟帆道謝。
柯啟愧笑着搖搖頭,輕輕拍了拍梁雪平的肩膀。
他雖然不清楚梁雪平與他口中的,“小蕾”到底是何種關系,見梁雪平着急上火,作為朋友。
自然要給予安慰。
“小小蕾找到錢律師,之後呢,怎麼樣?。
柳俊緊着問道,顯然柳省長對此案,對宋小蕾本人,均十分關注。
梁雪平喘了口氣,說道:“那個錢律師,倒是真的知道一些情況,還保留了一些材料,其中包括賈任雄親手寫的一份狀紙,說是警察打他,打得很厲害,他吃不消,所以招供了。
基本上,警察怎麼問,他就怎麼回答”。
梁雪平說着,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情。
他也曾經在政法機關工作過多年,對于基層公安機關辦案的所謂“手段。
”有所了解。
但是在一件強奸殺人案上,用刑訊逼供的成招,還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須知這種案件的結果,是要殺頭的。
柳俊的臉色,完全沉了下來小一股憤怒之意湧上心頭。
如果這個案子發生在省,估計這會,當初辦案的警察,早已經被拿下了。
簡直豈有此理!
“那小蕾怎麼又被抓了?。
“不清楚。
電話不是小蕾打給我的,是小蕾的弟弟宋青山打給我的。
宋青山大學剛畢業,也在三江市找了個工作小蕾被抓之後,警察沒收了她的電話,不許她和外界聯系,隻準她給家裡人打個電話,送些日常用品之類的東西去看守所”宋青山就給我打了電話,據說是妨礙司法公正。
說小蕾以前辦的一個什麼案子,有非法收取當事人錢财的情況,現在被人家舉報了”省長,請你無論如何要幫幫忙,小蕾不是那種人,我知道的”梁雪平懇求道:他們,他們根本就是在打擊報複,怕小蕾繼續盯着這個案子不放!”
柳俊點點頭,很認同梁雪平的分析。
雖然他和宋小蕾打的交道不多,卻也相信這個姑娘的個人操守,絕對上佳。
一個不收分文,為了兩個素不相識的行乞老人,堅持上訴,哪怕丢了工作也絕不屈服的年輕律師,不會是這種人。
“雪平,不要急。
這個事情,我來想辦法。
這樣吧,你去一趟三江市。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