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淦在柳俊面前,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現在,全省的幹部,有一個算一個,誰都把他王淦當做了柳俊的嫡系。
還不是一般的嫡系,是嫡系中的嫡系,親信中的親信。
想想看,幫着柳俊和省委書記作對,硬生生的拱翻了洪天敬,讓劉飛鵬斯文掃地。
這種”壯舉”何等的“英勇”不是最親近的心腹,能夠幹得出來?
倒是看不出。
王塗不聲不響的,就抱上了柳俊的粗腿。
人才啊!
洪天敬自負厲害。
卻連柳俊埋在身邊的“定時炸彈”都毫無察覺,簡直就是蠢才。
被人家整倒,乃是理所當然,毫不奇怪。
隻有王塗心裡清楚,他和柳俊到底是何種關系。
到目前為止,這還是他第三次面對面和柳俊坐在一起。
第二次是春節的時候,去省委常委院十八号樓給柳俊拜年,在一起說了幾分鐘的話。
就被後來者”趕。
跑了。
老實說,王塗心裡一直都不踏實。
着起來,市長位置是保住了,但是,省裡又派了王良旭過來。
安豐市的幹部們,原本毛毛亂亂的,現在又基本安穩下來。
這說明什麼?
說明安豐市還是劉書記的後花園,洪天敬倒下了,劉飛鵬對安豐的掌控,依舊沒有失去。
以為安豐市會,“山河變色。
的擔心,不必要了。
王塗估計,柳俊這回召見他,是要給他個安慰。
畢竟,柳省長的“護短,小是出了名的。
迄今為止,凡是上了柳省長大船的人,還沒有一個被抛下過。
雖然有這麼個想法,王塗面對柳俊,依舊還是緊張得要命。
“王塗,王良旭去安豐小是我提議的。
”
柳俊緩緩說道。
柳俊很了解王塗心裡的想法,事實上,柳俊現在心裡也比較矛盾。
對于王塗,柳俊其實是很不滿意的。
盡管沒有查出王塗有什麼過分的劣迹,但王塗頂多也就是一個官油子之類的人物。
這個人,并不符合柳俊的“用人标準”既無特殊的能力,個人操守也很是一般。
如果不是形勢格禁,需要對安豐市進行分化瓦解,王塗其實也應該是柳俊打擊的對象。
政治,有時候就是如此無奈的。
柳俊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官員,一門心思往上爬,這樣的矛盾,自然也不會有。
通常的官場慣例就是。
誰是我的人,我就向着誰。
其他的,都不必考慮。
奈何柳省長卻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高官。
怎樣安排王塗,柳俊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是,省長英明!”
王塗忙即連連點頭,答道。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思考一下柳俊言辭裡的意思,乃是出于“條件反射”先奉承了再說。
這個正是标準”官僚”的表現。
奉承完省長。
王塗才略略愣了一下神。
王良旭是柳俊安排過去的?
不是吧!
王塗幾乎立即就想到了兩個字平衡!柳省長也要照顧一下劉書記的情緒,主動給他一個台階。
以此表明,柳省長隻是要針對洪天敬,打擊一下劉系地方幹部的“嚣張氣焰。
”至于安豐市。
還是你劉書記的後花園,我無意插手進去。
柳俊望着尖塗,沒有說話。
王塗忽然就覺得,一股寒氣自脊椎上冒了出來。
這位年輕省長的心機,誰又能真正的猜透呢?
“省長,我”我的工作确實沒有做好,以前,過于注重班子的團結,對于洪天敬的錯誤沒有做堅決的鬥争。
這是我的錯誤。
我”我今後一定努力改正,”
王塗期期艾艾地說道,邊說邊觀察柳俊的神情。
柳俊點點頭。
不管怎麼說,王塗的頭腦還是很好使的,很快就能抓到問題的重點。
也知道柳俊真正關注的是什麼。
“王塗,你以前的工作,确實是不合格的。
安豐市的問題如此嚴重,你身為市長,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所幸棚戶區改造。
沒有釀成重大事故。
不然的話,後果很嚴重”小
柳俊沉聲說道。
“是王塗低聲安道,看上去很是慚愧。
不過他心裡是不是真的慚愧,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王良旭在經濟建設上,很有一套。
這個人的特點是思維缜密,辦事細緻,很有章法。
所以,我和劉書記都希望他過去之後,能夠很好的協助你,把安豐市的經濟工作真正的抓起來,來一個真正的發展。
”
“是”。
王塗又連連點頭,暗暗舒了口氣。
柳俊既然如此說,起碼他這個市長的位置,是暫時保住了,短時間内不會被調整。
也就王良旭的資曆還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