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地化險為夷,盡管從來都是如履薄冰般戰戰兢兢,畢竟是走過來了。
隻是這也一度影響了淩君慶的進步,在柳晉才進京之前,淩君慶年近半百,還隻是一個司局級幹部。
此後因為有柳晉才的看重和提攜,淩君慶官運亨通,數年之間便上到了正部級高位。
淩君慶在心裡,很自覺地将自己當成了嚴柳系的幹将
柳晉才正位之後,那邊不服氣,發動了一波又一波的進攻,淩君慶不由暗暗憂慮。
在淩君慶這種世家子眼中,嚴柳眼下雖然威風顯赫,俨然豪門,畢竟是根基過于淺薄,面對實力遠比本身強大的對手,此戰勝負着實堪憂。
淩君慶甚至一度萌生了退意。
到了他們這個層級,改弦易轍的可能性不大,另投“明主”絕對是昏招。
作為嚴柳系的幹将,嚴柳尚在台上的時候,淩君慶改換門庭,與自殺無異。
淩君慶隻是想慢慢淡出來。
不過經過仔細思慮之後,淩君慶放棄了這個打算。
勝負未決!
嚴柳系固然根基淺薄,李治骨卻是已經正位。
這個乃是巨大的優勢。
在這場驚天大博弈之中,嚴柳系未必便毫無勝算。
而現在,柳俊把出的反擊手段,就是如此的淩厲。
查封錦官城,制住陶思青,就等于掐住了老年家的脖子。
年慶先以及老年家所能影響到的那一大塊勢力,今後在這場争鬥之中,隻能更多的選擇保持中立,不會再像現在這般很明顯的向那邊靠攏。
淩君慶不得不佩服柳俊的果決和膽魄。
倘若陶思青僅僅隻是一個纨绔,與年家兄弟并無大大的牽扯,柳俊此舉,便有可能将老年家徹底激怒,完全倒向那邊,公然與嚴柳系唱對手戲。
等于無緣無故的多樹了一大勁敵。
柳俊斷然出手,确實需要極大的魄力。
當年慶先主動要求淩君慶邀約柳俊的時候,淩君慶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知道柳俊這一步棋又走對了,捏住了人家的小辮子。
不然年慶先絕對放不下身段。
自來成大事者,必定有過人之能。
柳俊,就是這種人吧!
兩位部長同時坐在大堂裡候客,縱算在秋水大酒店這種超一流的豪華酒店裡,也不多見。
秋水酒店的一位副總親自在一旁作陪,不時含笑和兩位部長說幾句話,活躍一下氣氛。
這個時候正是飯口,前來用餐的高官巨賈絡繹不絕,很多人與年慶先和淩君慶均是很熟悉的,乍然在這裡見到兩位部長,均不免大吃一驚,忙不疊的上前來請安問好,一個個滿面堆笑。
年慶先心緒不佳,隻是略一點頭,基本土一聲不吭。
對于一般司局級幹部和生意人,年慶先全然不會将他們放在眼裡。
而且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怪的,你越是擺譜,人家對你越是畏懼尊敬。
淩君慶倒是不這麼闆着,微笑着和前來打招呼的幹部商人說上幾句。
他原本就是八面玲珑的人。
大家也都看得出來,年部長心情不好,誰也不敢哆嗦,寒暄幾旬便識趣地離開了。
自然不免在心中暗椿納罕,不知是何等驚天動地的大人物,當得年慶先親自在這裡迎候。
話。
而年慶先他們等候的那位大人物,此刻正在大奧迪車上與人通電電話是高長宏打來的,言辭之間很是客氣。
”你好,柳省長,謝謝!”
高長宕言辭客氣,話語卻是不多,簡簡單單幾個字而已,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高省長太客氣了,一點小誤會而已。
柳俊也客客氣氣地回答道。
“呵呵,柳省長還在首都嗎?”
“是的,過兩天就回去了。
”
“那好,我就不打擾柳省長了,再見。
“再見!”
柳俊放下電話,嘴角浮現出一個笑容。
“突襲”錦官城,抓獲的一批“客人”之中,有香港徐氏集團的某個重要人物,還有兩位與老高家關系比較密切的人,程新建那邊做了罰款處理之後釋放了,算是給足了老高家臉面。
高長宏打這個電話,就走向柳俊表示感謝。
柳俊的目标何在,高長宏心知肚明。
柳俊現階段固然不願樹敵過多,老高家卻也并不想立即摻和進來,縱算是柳俊和劉飛鵬在a省聯手擠走了邰惟清!老高家也不會因為一個郇惟清的去職,同時選擇與嚴柳系和那邊開戰。
目前在國内,還沒有任何一個政治集團,有這樣的膽魄。
當然,這并不妨礙老高家在時機合适的時候,從嚴柳系或者那邊的手頭“奪走”一個同等重要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