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沖沖地叫嚷起來,臉色變得鐵青,似乎忘記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是省紀委書記,并非他的秘書或者别的什麼人。
說起這個,許宏玖也很煉氣。
如同邰惟清叫嚷的那樣,丁玉舟去見謝嫒,是違反規定的。
但事情已經做出來了,謝嫒因此改變了主意,許宏玖再去追究這個事情,變得毫無意義。
難道還能因為丁玉舟去做了問題幹部的思想工作,就将他的省政協主席拿掉不成?甚至于批評都是不行的。
一省之内,就算是省委書記,也不好對-政協主席提出批評!丁玉舟隻要一擺老資格,誰都要灰頭土臉。
許宏玖歎了口氣,說道:“邰書記,這些材料我給你留在這裡「我先告辭了!”
很顯然,許宕玖也知道郇惟清看了材料之後,需要馬上籌劃對策,他沒必要留下來礙手礙腳。
當然,邰惟清現在已經變成了“謝岐案”的當事人,照理需要回避,許宏玖将謝媛的交代材料留給邰惟清,本身就是違規。
隻是誰也不會去在意這個事情了。
訊問謝嫒的筆錄,一式三份,莊國勝和韓勁武手頭,有一模一樣的材料,誰也不能在這上頭做什麼手腳。
許宏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給邰惟清争取一點時間,讓他好向大佬們求援。
頂不頂用,隻有天知道了!許宏玖說完,起身離去,邰惟清并未挽留。
許宏玖離去之後,邰惟清也沒有急着去翻看那些材料,而是再次點上了一支煙,死死盯着面前的材料,臉孔微微抽搐,猶如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眼裡閃爍着驚恐的神情。
堪堪一支煙抽完,邰惟清狠狠在煙灰缸裡摁滅了煙蒂,又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伸出手翻開了那疊材料。
如同許宕玖所言,謝姣确實已經招供了。
謝媛承認了自己與邰惟清之間存在不正當的兩收關系,也承認了他們用來聚會的那個小小的“受巢”。
不過除此之外,謝姣再也沒有招認其他更多的信息。
關于謝姣自己貪污受賄的情形,謝媛依舊還是否認,并未有進一步的招供。
将材科全部看完,邰惟清鐵青的臉色,略略有些緩和,輕輕舒了。
氣。
同樣的材料,擺在柳俊面前。
所不同的是,韓勁武并未如同許宕玖那樣,告辭離去,而是與柳俊一同坐在待客沙發區,好整以暇地軸着煙,似乎完成了一項十分艱巨的任務,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柳俊默默地看完這些材料,微微颔首,也點起一支煙來,身子略橄往後靠,陷入了沉思。
劉飛鵬的表情,與邰惟清和柳俊都不一樣,看完材料,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望着坐在斜對面沙發裡的莊國勝說道:“國勝,這個女人很聰明嘛一一r一一一”
莊國勝徼做一笑,說道:“本來不是那麼聰明的,丁玉舟和她見了面之後,就變得聰明了。
”劉飛鵬略略有些訝異:“丁玉舟?他也摻和進來了?”
莊國勝說道:“他隻是昨天和謝妓見了一面,說了幾句話。
這個,都有監控設施拍下來了的。
嚴格來說,丁玉舟是給她做了一回思想工作,要她考慮清楚後果。
據說丁玉舟的愛人和謝姣的母親,有些親戚關系,謝嫒叫丁玉舟做姨父,以前又是她的老上級,謝姣對丁玉舟還是比較信服的,丁玉舟說的話,她能聽得進去。
”
劉飛鵬笑着點點頭,說道:“柳俊這人,關鍵時刻還是能看對人的。
丁玉舟這也算是救了謝妃一命吧。
”莊國勝笑道:“是那麼回事。
”
謝媛如果抵死不招,将劉飛鵬與柳俊一齊遇到“懸崖”邊上,邰惟清或許沒事,她自己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至少她貪污受賄證據确鑿,人家一怒之下,絕不介意拿她的人頭祭旗。
事情明擺着,如果此案與邰惟清無關,謝姣就非死不可。
劉飛鵬和柳俊,必須拿她的人頭來證明自己堅持查辦“謝姣案”是正确的,完全是堅持原則堅持黨性,而不是政治鬥争。
惟其如此,才能繼續保持a省政局的“平衡”o
劉飛鵬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說道:“我看這個事情差不多了,上報中央吧。
”莊國勝有些擔憂地說道:“柳俊那邊……”
劉飛鵬臉上的笑容隐斂不見,眉頭微微一蹙,說道:“這也是無可奈角二的事情,他有他妁利益訴求。
不管怎麼樣,還是我們占據了主動權。
莊國勝點點頭,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