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區搬遷安置房的開發商,不是靳有為嗎?他這麼混賬?”
柳書記很不滿地說道。
他和靳有為是朋友,而且是很好的朋友,但柳俊絕不容許有人在安置房上打主意。
不管他是誰!隻是柳俊還有點不大相信,靳有為斷然不至于幹出這樣的混賬事情來。
這人是吊兒郎當點,大事上可從不含糊。
柯啟帆忙解釋道:“不是星宇地産,也不是廣廈地産,是豪苑地聲。
目前新區一共有三個地産開商,李市長那邊的意思,要多引進幾個開商,這樣才有競争
柳俊點點頭,說道:“有競争才有動力,這個思路是對的。
”豪苑地産柳俊聽說過,是玉蘭市一家頗有實力的地産公司,規模很大,隻是略次于星宇地産,甚至比廣廈地産還強那麼幾分。
“豪苑地産的老總叫苗正強,嗯,聽說和謝娛書記關系比較密切
柯啟帆繼續說道,語氣很是平淡,不帶絲毫情緒。
柳俊緩緩颌,說道:“嗯,我知道了。
”
柯啟帆便即住口不言,輕輕退了出去。
不過柯啟帆心裡也有些納悶,聽說安置房出了問題,柳書記竟然還是如此平靜,這個可不像是柳書記的一貫作風。
以往碰到這樣的問題,哪怕事情再柳書記一般也會追究個水落石出。
柳俊正是用這種一絲不芶的監督方式,在監督玉蘭市這個龐大的執政機構的運行。
身為市委書記,柳俊不可能對每一件事情均明察秋毫。
他所能做的,就是現一個問題,立即毫不猶豫地追究到底,責任到人。
用的是一種類似“判例”的方法。
讓玉蘭市的幹部們都知道,你不能犯事,不然,一旦被柳書記知悉。
下場很糟糕。
起一種震懾的作用。
但是現在,柳書記似乎沒打算追究這個事情,或者說就算追究,手法也不會太激烈。
柯啟帆想來想去,估計還是因為謝援的關系。
一段時間以來,柳書記對李市長和謝副書記,似乎均很優容。
尤其是謝副書記,提拔了一些并不是很合格的幹部,柳書記基本上也是…照準,很少駁回。
謝副書記因此在普通幹部心目中威望大增,不但成的許多幹部争相巴結的對象,也成為很多商人争相奉承讨好的大官。
根據柯啟帆得到的消息,這個苗正強,原先就和謝暖有些關系。
當然,不是那麼密切。
那個時候,謝緩是市委宣傳部長,盡管也算是市委領導,但一般不能幹涉經濟領域的事情,權力不顯。
苗正強刻意與市裡領導接近,也沒有繞過謝暖。
不管怎麼說,有一個市委宣傳部長的朋友,總不是什麼壞事。
現在謝暖實權大增。
據說還攀上了省委書記部惟清的高枝,立時身價百倍。
苗正強暗自慶幸當初與謝娛結交,是非常明智的選擇。
官場上的情形,原本就是瞬息萬變的。
沒有常青樹,也沒有永遠靠邊站的,隻要還在體制之冉,哪怕現在坐着冷闆凳,時機一到,立馬“鹹魚翻生”抖了起來。
譬如樊志偉就是典型,謝援也有這個意思。
謝暖手握大權,苗正強立即緊緊貼了上去,也屬正常。
隻是柯啟帆不明白,柳俊為什麼要那麼容忍謝暖,難道柳書記在忌憚謝暖和部惟清?這樣也說得過去。
畢竟部惟清是省委書記,執掌大權,強勢如柳衙内,也不能不有所顧忌。
不過柯啟帆始終不是很相信自己這個判斷。
他雖然追随柳俊也有一段時間了,柳俊也在剪意培養他,并不在他面前故作高深,但是對于柳俊内心深處的想法。
柯啟帆還是有些拿不準。
似乎柳書記總是能在意想不到的時刻,甚至是在大家都認為大局已定,無力回天的時候,奇兵突出,反敗為勝。
那麼這一回,柳書記是不是也有更深的用意在呢?
不好拿!
但是柯啟帆知道,此事肯定要解決,至于怎麼解決,就要看柳俊的手法了。
柳俊依舊坐在長沙裡,默默抽煙,打算好好理順一下思路。
安置房的這些問題,眼下還不是柳書記最關注的。
他最關注的是上層。
馬上就要年底,離十屆人大二次會議召開的時間,不足五個月。
他的父親,将在全國人大會上第一次代表中央政府,做政府工作報告。
房地産是否作為“安柱産業”出現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是目前各方關注的焦點。
柳俊尤其關注。
此事不但與民生相關,更與他父親的聲望乃至地位相關,有可能影響到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