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柳俊網離開市委常委院一号樓,坐上大奧迪,準備去市政府上班,一貫不怎麼開口說話的薛樟易,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童秀玲?”
柳俊微微一怔之後,才想起來童秀玲是童威的妹妹。
這段時間,他要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早已經将童威的案子忘到了腦後。
童秀玲上回在市政府門口攔了他的車。
告狀喊冤,此事曾經一度成為市裡的熱門話題。
發生在宋都市的這個“自殺案”成了省會城市市民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不過黨委政府機關的人員,卻很自覺。
都不怎麼談論這個話題。
蓋因此事驚動了一位副省長,兩位省委副書記,似乎還牽扯到另外一位省委副書記,均是手握重權的大人物,機關工作人員,誰不是要小心避諱?
聽說丁書記為了這個事情,狠狠批評了市委秘書長齊守義和市委辦主任,批評他們工作沒有做到位。
讓人在市委大院門口攔了柳俊的車子。
要是一個刹車不及,出了什麼問題,豈不是要鬧出大事情來?
大家都清楚,丁玉舟罵人的時候。
一貫不留什麼情面,說是疾風驟雨,毫不為過。
齊守義等人被批得暈頭轉向,大汗淋漓。
倘若私下裡胡亂談論此事,萬一傳到了丁書記或者齊秘書長耳裡。
豈不是自找苦吃?
故而一照時間過去,此事早就淡出了機關人員的視線,柳俊更是記不起來了。
凡事都有該管的部門,柳省長也不能什麼事都放在心中。
不料今天薛棹易又提了起來。
“怎麼回事?”
柳俊問道。
薛樟易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心中已經有點後悔。
這樣的事情,能随便說給柳俊聽嗎?隻是他自覺深受柳俊信任,既然知道了消息,想都不想就向柳俊做了彙報,也算是親信人員的一種自覺吧!
如今柳俊既然追問起來,卻不能不答了。
“嗯,我聽說是聽我愛人說的,她也是老師聽說就在昨天下午吧,放學之後,童秀玲網走到學校門口,就沖出來幾個人,拿着刀子亂砍童秀玲,大家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幾個人就跑掉了。
童秀玲随後被送往醫院搶救。
大夥說起這個事情,都很氣憤,怎麼光天化日之下,就胡亂砍人呢?我愛人說。
那現場到處都是血,怪吓人的,”
薛樟易一邊駕駛車子,緩緩開出市委常委院,一邊簡單向柳俊彙報道。
柳俊的雙眉已經緊緊蹙了起來,一聲不吭。
薛粹易也便識趣地閉上嘴巴。
專心開車。
原本他愛人還有諸多猜測之詞,大家都說,那幾個砍人的兇手。
是從宋都市來的,都是宋都市的蝶老闆請的打手。
童秀玲不肯消停。
堅持懷疑童威的死是他殺,到處告狀,與童威有牽連的煤老闆,就請了這些打手來教她,叫她今後消停點,不要再胡亂說話。
堂堂一個地級市的政法委書記,自殺身亡,内情能簡單得了嗎?
肯定有貓膩!
隻不過這些話語,都是老師們私下議論的。
誰也沒有什麼證據。
柳俊既然沒有繼續動問,薛樟易自然也不敢胡亂說出來,生怕給柳俊造成“誤判”!
無論司機還是秘書,均是領導身邊最親近的人,要自覺收集有用的消息,反饋給領導。
但是不能摻雜過多的個人意見,否則就适得其反了。
領導的思維方式,與普通人是大不相同的。
“童秀玲在哪個醫院搶救?”
沉吟稍頃,柳俊問道。
“這個不大清楚,打的是力,”
薛粹易實話實說。
柳俊點點頭,對柯啟帆說道:“啟帆,你查一下。
”
“是,省長!”
柯啟帆忙即答應,馬上就拿起手機。
給市衛生局長打了過去。
全市有資格安排團急救的,隻有有數的幾家大醫院,薛粹易說了事情發生在昨天學校放學之後,這個時間段很好查。
衛生局長接到柯啟帆的電話。
絲毫不敢怠慢,馬上就吩咐下去。
大奧迪剛剛駛到市政府大院門口。
衛生局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出診的是玉蘭市人民醫院,童秀玲目前正在玉蘭市人民醫院外科救護。
衛生局長辦事細緻,見是市長秘書打電話查詢此事。
估計是出自柳俊的吩咐,在電話裡還簡單說明了一下童秀玲的情況。
童秀玲昨天下午受傷之後,送往市人民醫院急救,挨了十幾刀,失血很多,送到人民醫院的時候。
已經非常的危險,經過搶救,生命無礙。
但是因為失血過多,傷勢沉重。
目前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暫時還在重症救護室觀察。
“粹易,去市,人民醫院!”
柳俊聽了柯啟帆的彙報,沒有什麼猶豫,随即吩咐道。
“是!”
薛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