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的雙眉再次揚起,說道:“而且售價“允很不公平隻同樣的消車在國内合資生産的焦價,比竈口外的售價。
要高出五六成。
其實,他們隻出了一部分的資金,賺到的一點不比在他們國内獨資生産的汽車要少。
隻有更多。
我們賺到的。
隻是加價的那一部分,甚至還不是全部。
說得不客氣一點,我們利用合資的名義,在幫助外資公司欺負我們國内的消費者,讓他們承擔了很不合理的價格,得到的卻是二流的産品和更加不入流的售後服務”。
趙彥默然。
“老趙,這種情況不行啊。
必須要改變。
這和我們引進外資的初衷是完全相背離的。
以前他們是用堅船利炮掠奪我們的資源,現在則是利用技術壟斷在掠奪我們的資源。
我們一不小心,就成為了他們的幫兇!”
柳俊臉上露出了少有的憤慨神情。
趙彥立時也被柳俊的情緒感染了。
他這種比較老派的幹部,最講究的就是個名聲。
聽柳俊話裡的意思。
這事真要上綱上線的話,幾乎都快趕上“漢奸”了。
“省長,那乏不是和他們好好幹一仗?。
遠彥挺直身子。
語調铿锵地說道。
柳俊徽微一笑。
他就喜歡趙彥這種性格,隻要你說得有道理,他就服氣,而且馬上就會随着你的思維考慮問題。
幹一仗!
這話說操很提氣。
不過柳俊現今,早已不是當初的熱血青年,而是位高權重的高級幹部。
不但看問題時要考慮細緻,處理問題時更要考慮全面。
不能單憑滿腔熱血,就沖動起來。
“這個,要不能激動,不能憑熱血辦事。
咱們要好好分析一下。
通用是個什麼心思,才好對症下藥
“是啊,他們第一次拖延時間的時候。
我也很火,覺得合同上都寫得好好的,那麼有名的世界性大公司,怎麼能失約呢?當時是跟雷曼很嚴正地交涉了一下。
那個家夥,很狡猾。
老是跟我打太極拳。
推來推去的,說一定會向總公司反映,結果就沒結果了!這些年吧,我至少和雷曼吵過五六次,每次都是不了了之。
其實,我也想過要和他們來硬的,可是這又關系到數千職工的福利待遇。
真要吵翻了,他們切斷我們的零部件供應。
咱們就要斷貨。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産品聲譽,就全完了,投鼠忌器啊!”
柳俊很認真地聽着。
緩緩點頭。
趙彥說的這些。
也正是他所顧忌的。
估計其他的合資公司,我們這邊也都有這個。
顧慮。
照現有模式操作,成功是擺在那裡的。
有錢賺,而且是有大錢賺。
這個時候和對方翻臉。
要冒很大的風險。
不要說職工們反對,就是上級領導,也不會同意。
畢竟每一個領域,每一個領導幹部,看問題都會有其自身的局限性。
照世俗的觀點來分析,搞了合資企業。
賺錢是最重要的,這個才是硬邦邦的政績。
所謂技術引進,國内消費者的權益。
卻都是虛的東西,搞好了,看不見摸不着,是個大而化之的概念。
一旦談崩了。
合作破裂。
那就是整個。
企業癱疾。
立即就會引發社會的不安定因素。
進而引發官場風暴,為此丢了烏紗。
也毫不奇怪。
對于官員來說。
孰重孰輕。
是很容易拿捏的。
但是,如果誰都不站出來抗争,這些外資公司隻會越來越有恃無恐。
繼續對我們進行技術壘斷。
利用我們國内的企業,規避我們的市場調控,拼命的從我們國内掠奪資源。
可以毫不客氣地說。
很多外資公司就是寄生蟲,寄生在我們高速發展的市場經濟之上,依靠一個品牌優勢和技術優勢,輕輕松松地賺取遠比其國内高得多的巨額利潤。
長此以往。
我們的合資企業,隻會日益的“去本土化”變成虛有其名的空殼子,淪為加工廠商和外資公司的提款機。
這對于整個國家,整個行業的損害,是無可估量的。
是要眼前利益。
還是長遠利益?
這個,不是眼光的問題,而是膽魄的問題!當然,真要抗争,也還有個手法和謀略的問題。
柳俊站起身來。
背着雙手,在辦公室來回踱步。
趙彥也緊着起身,眼神随着柳俊的踱步而來回晃動,始終保持着正面對着柳俊。
“老趙,這個,事情要做。
但是,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操作的方法,你也要好好考慮一下。
咱們争取在穩妥的基礎上,去辦好這件事情。
”
約莫幾分鐘之後。
柳俊站定腳步,面對趙彥,很笃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