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
省裡打算怎麼處理汪市長呢。
”
高長宏又再道。
貌似他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郜惟清望了他一眼,說道:“暫時還不好定。
國務院督察組正在玉蘭市進行調委,要看調查的結果。
”
國務院督察組這是第二次趕赴玉蘭市了。
宏觀調控的文件發布之初。
國務院就向全國各地有違規鋼鐵項目的所有城市,派出了督察組。
對他們執行文件的情形進行檢查監督。
在六七月份的時候,督察組陸續返回首都,向國務院領導做了彙報。
如今,确定要抓玉蘭市的典型。
便第二次派出督察組,再赴玉蘭市調查。
看看在偉峰鋼鐵有限公司引進的過程之中,是否存在有國家幹部收受賄賠,以權謀私的情況。
照一般分析,凡是這種違規操作,大都涉及到錢權交易。
沒有一定的好處,誰願意為你去冒險搞違規操作啊?
高長宏聞言微微蹙起了眉頭這種調查,涉及到的問題就更複雜了。
偉峰鋼鐵有限公司被調控。
汪國钊有責任,但可以歸結于工作失誤。
雖多也就是“不聽招呼”頂風作案。
但是,如果查出他或者他下屬開發區的負責幹部,收受了偉峰鋼鐵有限公司的賄略,問題的性質就完全變了。
僅僅隻是作失誤,汪國钊會被調離市長崗位,但待遇不會改變,依舊會享受正廳級的待遇。
如果有機會的話,還能東山再起。
倘若查出有錢權交易,恐怕就要啟動紀律檢查的程序了,後果将是災難性的。
不過高長宏沒有再說什麼。
畢竟他不是省的幹部,沒必要問得那麼細緻。
“其他人呢?”
高敬漢問道。
他雖然不關心經濟建設上的問題。
但此番玉蘭市被抓典型,肯定要引發一系列的幹部調整,部惟清在省做省長,必然要發出自己的聲音,就算不能從中獲得些什麼好處,起碼也要保住現有的力量不被削弱。
當然,高敬漢問的其他人,不會是玉蘭市的副市長之類。
這種級别的幹部,去留都無法影響到了省裡幹部布局的大勢。
高敬漢關心的是比汪國钊職位更高的人。
“汪少東也要承擔責任。
工業口是他分管的,沒有盡到監督的職責,明知偉峰鋼鐵有限公司是違規操作。
沒有及時阻止嘛”
郜惟清答道,臉上閃過一抹憂慮之色。
他剛才向高家叔侄表白,此事對他沒有直接的影響,但間接影響肯定是有的。
汪少東沒有盡到監督的職責,這樣的考語,一樣可以用到他頭上。
或者不會對他有什麼組織處分,然而在高層大佬面前,不免又要丢分了。
這個對于邸惟清這樣熱衷功名的省長來說,是很痛苦的事情。
才到省上任的時候,部惟清可是信心百倍。
誰知這幾年,卻總是不順。
也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
不過他的前任何延安,背景比他硬紮得多,也還是在省留下了很多的遺憾。
郜惟清在心裡深深感歎,省的事情,确實是不大好弄啊。
很顯然,邸惟清話裡的潛台詞。
高家叔侄都聽得十分明白。
但這個事,他們都不好說什麼。
事關一個正部級大員的前程,豈可信口開河?
“那麼丁玉舟呢?”
高敬漢将話題轉到丁玉舟身上。
中央抓玉、蘭市的典型,目的很明确,“殺雞做猴”僅僅隻處理汪國利,或許還起不到作用。
可能需要有更高級别的官員為此承擔責任。
丁玉舟作為省老資格的省委副書記,分量很重,甚至不在郜惟清之下。
如果能夠将責任戈歸到丁玉舟頭上,部惟清的壓力便會基本解除。
因為宏觀調控,處理到省委副書記的頭上,應該已經足夠了。
部惟蔣笑了一下,說道:“不好說。
”
事實上,現在尚未正式研究對于幹部的處理問題。
私下裡的流言。
倒也有很多将矛頭指向了丁玉舟。
但這個如何做得準?處理一個年齡行将到站的老資格省委副書記。
可是必須要再三慎重的。
縱算面對高敬漢這樣情誼至好的老同學,部惟清也不便妄下結論。
“其實幹部處理,隻是一個方面。
當務之急,是要考慮善後的問題。
數千畝土地,将近兩百億投資。
上萬戶集資市民,都是很頭痛的事情…”
郜惟清歎了一口氣,說道。
高敬漢搖了搖頭:“這個爛攤子。
可不好收拾。
”
郜惟清笑了笑,說道:“那也因人而異。
對于一般人來說,确實是爛攤子,但對于真正有能力的幹部,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高敬漢也笑起來:“這樣的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