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福誠坐在何延安家的客廳裡,五十幾歲的人了。
年齡冰小證安腰杆卻挺得筆直,下屬的姿态擺得很端正。
事實上,何延安對他,也着實關照。
先前上副部級,後來進省委常委班子,都是何延安出的大力。
崔福誠很自覺地将自己劃歸到何延安的陣營。
論交情,他與柳俊沒得說,很好的朋友。
但在大是大非的原則方面。
不能含糊。
他是何延安所在派系的幹将,不是嚴柳的嫡系。
當然。
因為何延安看重柳俊,本派系的領袖人物錢建軍與柳晉才交情匪淺,崔福誠與柳俊交往密切。
不算犯忌諱。
兩個派系之間,素日也能和睦共處。
而且,從大方向來看。
本派系似乎與嚴柳所在派系,有交好的痕迹。
錢建軍等派系大佬,近來不時在公衆場合。
發表與李治國副主席十分一緻的言論。
不過,崔福誠還是比較謹慎。
以前柳俊的身份地位都不是很顯眼,崔福誠與他過從甚密,關系不大。
現在,雙方都身為副部級高官,情形就略略起了些變化。
如今的柳俊,已經在幾大巨頭那裡都“通了名。
的。
副部級幹部的任用。
必須經過政治局常委讨論。
譬如此番赴京參加全國防汛工作會議,崔福誠閑暇的時候,就是第一時間去拜訪何延安,而不是去赴柳衙内的約會。
這中間的先後順序,絕不可搞錯了。
再延安對崔福誠很客氣,特意請了甘霜出來作陪,賓主之間,相談甚歡。
何延安詳細詢問了省的經濟發展情況,對崔福誠大力抓兩河的防汛工作,表示了充分的肯定。
自從九八年大洪水之後,省再未發生大的水旱災害,與崔福誠這個全省防汛抗旱指揮長的努力,密不。
“崔省長,省的經濟發展,速度不錯。
部惟清同志很有能力啊!”
何延安微笑着說道,并沒有絲毫的“酸味”。
崔福誠也微笑答道:“部省長在省的時候,就是主抓經濟建設的常務副省長,省的一些好經驗,帶到了省。
當然,這個也與老領導打下的雄厚基礎密不可分。
麻袋上不能繡花嘛,沒有老領導打下的雄厚基礎,郜省長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
崔福誠這話,回答得很得體。
一個方面,邸惟清雖然人品不是很好,比較喜歡作秀,但不可否認,此人在經濟建設方面,還是很有經驗的,相對而言,比中央機關出身的何延安,似乎更加擅長搞經濟一些。
另一個方面,何延安在任時,注重抓基礎建設,确實也是打下了發展的良好基礎。
兩任省長,算是相得益彰。
何延安就擺了擺手,說道:“崔省長這個話,就是故意給我臉上貼金了。
”
崔福誠忙即說道:“老領導太謙虛了,别的不說,單單一個國有企業的改制工作。
就是一個了不起的功勞。
别的省。
都或多或少因為國企改制的問題,留下了一些後遺症,但我們省的國企改制工作,要算是非常成功的,遺留的後遺症很少。
您做省長的時候,堅持為下崗職工安排好出路,産生了非常正面的效果,意義很深遠。
”
崔福誠這話,說的也是事實。
何延安當初不遠千裡,将柳俊調過來。
就是為了國有企業的改制工作。
柳俊不負所托,理出了套完整的改制方法,在全省推廣之後,效果很明顯。
這些成功改制的國企。
為近幾年省經濟的發展,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何延安功不可沒。
何延安矜持地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啊。
功勞可要算在柳俊頭上。
”
提到柳俊,崔福誠也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不過還是說道:“柳書記固然是才華橫溢,不過也還是在您的英明領導之下。
再說,柳書記總結出來的經驗,還必須依靠您和省政府大力推廣嘛。
”
何延安點了點頭。
她與崔福誠男女有别,在省任上的時候,私人來往不是很多。
但崔福誠是她線上的人,這一點毫無疑問。
在自己人面前,何延安就不是十分的講究措辭。
崔福誠的一些溢美之詞。
也是輕輕受落。
崔福誠拜訪何延安,一則是禮節所必須。
二則也想趁機與何延安談一談關于鋼鐵宏觀調控的悄況。
玉蘭市的情形。
益發的糟糕了,玉蘭市委市政府兩套班子的所有成員。
全都憂心仲仲。
崔福誠雖然不在玉、蘭市了。
作為玉蘭市前任市長。
以及汪少東副省長的好友,還是很希望能夠挽回這個危局。
很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