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柳俊的電話響了起來,柳俊按下接聽鍵,微笑說道:“明局,你好,對,秋水酒店2118号包廂,行,你和紹基一起過來吧,我等着!”
王軍頓時沉下臉,甚為不悅地盯了龍豔麗一眼。
這是怎麼說的?柳俊自己也不過是個“不速之客”,怎麼還會自作主張約了朋友過來?
“怎麼,還約了其他客人嗎?”
賈處奇怪地問道。
“對!是柳書記的客人。
”
龍豔麗笑着說道。
“休麼客人啊?”
王軍的臉要黑成鍋底了,悶哼一聲問道。
雖然王軍有求于老賈,但賈處那副毫不掩飾的色迷迷的樣子,還是讓王軍心中不喜,隻是礙着人家是頂頭上司罷了。
卻将一腔“怨氣”,都灑在柳俊身上。
貌似在座諸人,就這個從外省來的“新丁”,可以欺負欺負了。
柳俊微笑道:“明煜同志,還有柴紹基同志。
”
忽然之間,包廂裡變得鴉雀無聲,仿佛被冰凍了似的。
“明煜同志?是不是……我們局裡的明局長?”
怔愣良久,賈處忽然問道,聲音壓低了好幾分,望向柳俊的眼神裡,滿是敬畏,自然,也隐藏着一絲不信的神色。
明煜此前是國家發展委産業協調司司長,去年調任國家物資儲備局局長,與柳俊的關系,是極好的。
賈處之所以還有些不信,是他認為,類似明煜這樣的大領導,受邀到這裡來吃飯,無論如何,是當得起東道主去大堂親迎的。
這位忘記姓什麼的年輕人,卻是穩坐釣魚台,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瞧他不過三十來歲,焉能與明煜相提并論?況且他能出現在王軍這種小角色的宴會上,身份能夠高到哪裡去?
隻是見柳俊說得笃定,賈處又不敢不信。
這是要見真章的,客人到了,一望便知,又如何能夠糊弄得過去?
“林。
”
柳俊淡然一點頭。
對這位賈處長,柳書記半點好感也欠奉。
若不是答應龍豔麗,今天來給她撐個腰,賈處長這種級别的幹部,又是如此德行,焉能有機會與柳書記同桌飲酒?要勞動柳書記多與他說一句話都是千難萬難!
“哎呀,那……小王,趕緊的,咱們去樓下迎接去……
賈處吓得渾身冷汗直冒,屁股下面如同裝了彈簧一般,一躍而起,手忙腳亂,差點将桌面都帶翻了。
王軍王婵兄妹倆更是慌了手腳,一疊聲答應着,随在賈處長身後就要出門。
好在賈處長雖然驚慌失摧“關鍵時刻”倒還鎮定,記得這席間,還有一個大人物在座,忙又袒過頭來去望柳俊。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此人的身份,隻有更在明煜之上。
自己如此這般的表現,豈不是要将他得罪了?
賈處長眼望柳俊,不知該如何啟齒,卻原來賈處長剛才壓根就沒聽明白龍豔麗的介紹,連這位大人物貴姓大名都沒搞清楚,如今卻又如何招呼?
好在王軍還算機靈,馬上在一旁低聲提醒道:“團中央的柳書記!”
實話說,王軍到現在也沒猜到柳俊的身份。
他不過是最底層的一個小市民,對于國家機關高層發生的人事變更,并不是十分關心。
相差太遠,去關注做什麼?還是關、了自己的油米柴鹽比較穩妥。
柳俊剛才倒是向王婵自我介紹了,是團中央書記處的書記,副部級幹部。
但是這卒,卻如何能夠當真?
他是龍豔麗的丈夫,記得可清楚,龍豔麗今年也不過三十二歲,她的同學,應該是差不多的年齡吧?大也大不了一兩歲,我們國家,曾幾何時有過這麼年輕的副部級高幹?
“團中央的柳書記?柳俊……柳書記?”
賈處長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
他畢竟和王軍不同,乃是國家物資儲備局的處級幹部,雖然團中央與國家發展委不搭界,但是國家發展委主任柳晉才副總理的公子,新任團中央書記,他也是聽說過的,還和一幫子狐朋狗友酒足飯飽之餘,搖着頭議論歎息了好一陣。
除了柳衙内,團中央也沒有第二個如此年輕的柳書記,夠資格坐等明煜上門。
“柳俊書記,您好您好……
賈處長像是初次見到柳俊一樣,疾步上前,朝柳俊深深鞠躬想要伸出手去和柳俊相握,見柳俊全然沒有那個意思,一雙手就好像被螺絲釘固定好了的,絲毫不敢亂動,豆大的汗珠從油光铮亮的腦門上嘩啦啦往下掉。
完了,今天被這個王軍害死了!
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