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說道:“信訪局這樣處理群衆反映的問題,确實是不大妥當。
群甩裡鬧了二次,市政府泣沒有收到信仿局的任仰紅山報
韓旭的臉色頓時黑了幾分。
怎麼,我才說了一句,你們就一窩蜂湧上來了?柳俊難道成神了,誰都不能說他一句?
一念及此,韓旭禁不住又瞥了身邊的柳俊一眼。
柳市長臉色平靜,眼神也很柔和,沒有絲毫要起釁的意思。
但見了這般神态,韓旭反而更加不托底了。
已經到了嘴邊的言語,硬生生咽了回去。
倒要看看你們到底還有什麼話要說。
婁海英既然開了口,通常不會說一兩句就完事的,定要說個痛快,當下也不去理會韓旭的臉色,接着趙師範的話頭說道:“信訪局處理此事,給我的感覺就是在走程序”
這句話一出口,柳俊平靜如水的臉容終于略略動了一下,似乎是有些驚詫,不過随即又恢複了平靜。
群衆來鬧一次,信訪局就哄走一次,以為這樣就大功告成了。
其實這樣的群體上訪,是有慣性的,問題沒有得到解決。
群衆就會一次又一次地上訪,令事件升級。
照說,郎可鞠也是老資格的信訪幹部了,應該有這方面的經驗嘛!”
婁海英略顯尖銳的女聲,刺激着大家的耳鼓。
柳俊嘴角,一絲笑紋一閃而逝。
妾海英果然不枉了是多年的領導幹部,看問題一下子就能抓住本質。
而且,别看委海英平日裡似乎說話做事從無顧忌,其實還是很有分寸的。
直指郎可鞠在走程序,故意誘使事件進一步惡化,言語雖然說得很隐晦。
但内中意思,一目了然。
其他的常委,顯然也聽明白了委海英的“主題思想”神色一下子變得嚴峻起來。
這個就不是一般的争論了,委海英事實上已經有挑起“大戰。
的意圖。
假使事實真相真如委海英說的那樣。
郎可鞠故意誘使事态擴大,那麼。
他的目的是什麼?江城市的失業礦工之所以會上訪,根本原因是失去了工作。
再往前推,就可以歸結到柳俊的強力查封無證礦企的舉措上去。
難道郎可鞠是要借助群衆的上訪,讓省裡領導出面敲打敲打柳俊?
小夥子,做事情不要太沖動。
要三思而後行!
就像韓旭剛才說的那樣。
問題是,郎可鞠何來這麼大的膽子?
直面挑戰柳俊,隻要想一想都讓人心寒。
在潛州,誰有這個膽魄。
有這個能力?貌似也隻有韓旭。
勉強夠格了,其他人,還是消停點的好。
至于郎可鞠。
簡直就是笑話了。
那麼,韓旭真的打算在這個時候與柳俊“開戰”麼?
常委們頓時心裡都沉甸甸的。
韓旭如果真的選擇此時與柳俊全面開戰,必定又是一場軒然大波。
誰都知道,這兩位代表的,可不僅僅是他們本人。
換在省的其他地市,靠山和後台遠不如韓旭柳俊的市委一二把手“交戰”都足以掀起一場官場地震,就更不要說這兩位了。
一時之間,常委們都在考慮另外一個問題,更加深層次的問題。
那就是,韓旭為什麼要和柳俊在此事開戰?難道他得到了省裡某些領導的授意?
這個省裡某些領導,那也不用忌諱,就是省委書記翟浩錦。
裴浩錦認定可以在潛州動一動柳俊了。
也就代表着,高層的局勢有可能要發生變化了。
翟浩錦認為有了必勝的把握!
一想到翟浩錦和柳俊分别代表的巨大政治勢力,常委們全都暗暗心驚。
那種層面的博弈,不是他們所能揣測的,至于置身其中,更是驚險萬端。
小小副廳級幹部。
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的下場。
會場忽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緊閉雙唇。
不再吭聲。
話題已經變得如此敏感,開口之前,必須得三思了。
柳俊笑了笑,輕輕放下手裡的茶杯,眼神掃視了一下會場,緩緩說道:“應該說,信訪局的同志。
處理此事還是比較得力的,至少動作比較迅速。
也許郎可鞠同志是不想給市委領導添麻煩。
能夠自己獨立解決問題,當然更好嘛。
至于方法欠妥,今後工作中可以繼續改進。
相信郎可鞠和信訪局的同志們。
都能好好總結這一回的經驗教。
我看,當務之急是馬上給上訪的群衆安排好工作。
這個事情,市政府會做妥善安排的。
師範市長,麻煩你和安東同志。
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來,會同江城市和周邊幾個縣的同志們,盡快把事情處理好!”
“是,平長!”
趙師範立即點頭應諾,聲音比回答弗旭的時候。
幹脆利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