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不服氣,還待再說,連忙拉了拉張阿姨的衣襟,示意她不要火上添油。
凡事要掌握分寸,種下“刺”就行了,過猶不及.
張阿姨就氣哼哼的閉上了嘴巴。
對于發生在劉輝家裡的這個小插曲,柳俊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在辦公室接待了另一位來自白湖縣的客人:陽關鎖黨委書記蔣宏牧。
在平安垸抗洪搶險的時候,柳俊對這個犟脾氣的鎮委書記很有好感。
柳俊喜歡的,就是這種敢于較真,關鍵時刻不含糊的f部。
蔣宏牧是柳俊請來的客人。
接到于懷信的電話,蔣宏牧很是吃驚,不知道柳市長幕然召見自己是何用意。
一市之長與他這個小小的鎮黨委書記之間,地位實在是相差太懸殊了。
不過,吃驚歸吃驚,市長召見,是不能不來的。
蔣宏牧雖然爽直,卻并不魯莽,對于柳市長突如其來的召見,也猜到了一點端倪。
這些日子,市審計局和民政局在縣裡查賬的事情,可是早就傳遍了白湖縣官場的每個角落。
柳市長召見,八成與這個事情有關。
坐在柳俊面前,蔣宏牧有些緊張,腰闆挺得筆直,目光炯炯地注視着面前年輕的市長同志。
實話說,經過平安垸抗洪搶險的并肩戰鬥,蔣宏牧對于柳俊很佩服,尤其是柳俊的堅決果敢,很對蔣宏牧的冒口。
蔣宏牧敬佩的就是這種辦實事不含糊的領導。
但現在的柳俊,畢竟不再是來自玉蘭市的“客卿”,而是手握大權的潛州市長,名副其實的潛州二号人物,蔣宏牧有些許緊張,亦在情理之中。
望着坐在對面的這個三十歲出頭的粗豪漢子,柳俊打心眼裡透出一股喜愛。
據他所知,陽關鎮雖然不是白湖縣的縣城,卻是這幾年經濟發展最快的建制鎮,更在縣城之上。
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必定與蔣宏牧這個領頭羊有很大的關系。
“宏牧,抽煙!”柳俊将香煙推到蔣宏牧面前,微笑說道:“今天請你來,就是想想你了解一些情況,你不用緊張。
“是,市長!”
蔣宏牧從煙盒裡掏出一支煙來點上,答應道。
“前不久,我派了市審計局和市民政局的人去白湖縣查賬,這個事你知道吧?”
柳俊直截了當問道。
“知道。
我們鎮裡的救災款發放明細賬目,已經交上去了。
蔣宏牧點頭答道,心想柳市長果然是問這個事情。
柳俊又問道:“你們鎮上,一共分配到多少救災款?”“三十八萬三千元。
蔣宏牧立即答道。
柳俊雙眉徽做一蹙。
蔣宏牧馬上又加了一句:“陽關饋沒有發生潰垸,受災較小,-分配的救災款就少一些。
柳俊點點頭,說道:“那麼,所有的救災款,鄯已經發放到了群衆
手上嗎?”
“都已經發放到了群衆的手上。
”
性,
蔣宏牧還是答得極快,沒有絲毫的猶豫。
他知道這個事情的重要是他親自主持辦理的,自然心中有數,再無半分遲滞。
“那你們鎮上,是以怎樣的标準來發放這筆救災款的?按人頭分配嗎?”
“不是!”蔣宏牧立即搖頭,說道:“是根據受災的程度來區别的,受災嚴重的村子,發的救災款就多一些,地勢比較高,沒有遭受洪水正面侵蝕的村子,就少發放一點。
每個村子發放救災款的明細賬,我都親自審查過,怕村裡的幹部做手腳……”
柳俊微微一笑,問道:“哦?村裡的幹部會做手腳嗎?這可是救災款,不是其他的款子。
蔣宏牧吸了一口氣,說道:“市長,不瞞您說,是有做手腳的。
凡是上頭撥下來的款子,到了下面就是唐僧肉,誰不眼饞啊?一些村子,經濟上比較緊張,總是會截留一點。
我們鎮上,我可以保證,每一分錢都發到了群衆手裡,沒有任何一個村子敢載留。
”
柳俊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你那麼肯定?沒有人背着你搗鬼?”
蔣宏牧一挺身子,說道:“我肯定。
市長,我不是在您這裡表功,這個事情,我可以保證。
敢在災民嘴裡搶食,不管他是誰,我立馬撤了他!還無法無天了!”
“窮牧,說得好!”柳俊輕與f一拍桌子,贊賞道。
“身為黨員,領導幹部,就要有這種氣魄”蔣宏牧就搔了搔腦袋,嘿嘿地笑了。
“宏牧,其他鄉鎮的情況,你知道不知道?有沒有私下截留,甚至中飽私囊的情況?”
柳俊笑了芙,随即嚴肅地問道。
蔣宏牧的臉色也凝重起來,緩緩說道:“市長,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其他鄉鎮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
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肯定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