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
一旦潰壩,就不是工廠能不能保住的問題,而是數十上百
“仇主任,你過來一下”。
柳俊招呼不遠處的仇用之。
仇用之經過不間斷的呼叫,已經和市裡抗洪指揮部取得了聯系,軍分區同意了他的請求,一支攜帶着電台和步話機的小分隊,正在急速向平安曉趕過來。
“柳書記!”
仇用之疾步來到柳俊面前。
“仇主任,你暫時接替我指揮!老蔣,帶我去五金廠!”
柳俊交代了幾句,随即大步走下圍堤。
蔣宏牧呆了一下,快步跟了上來。
大劉村離平安曉大堤不過幾裡路程,柳俊在蔣宏牧陪同下,很快就趕到了冠絕五金廠。
那是一個規模并不大的壬金廠,廠房的建設也很粗糙,有點類似柳俊多年前在柳家山建起來的第一家工廠一騰飛機械制造廠。
廠房周圍,已經用條石和沙袋,還有木闆等物,建起了一道圍堤,大約有兩三米高。
上百名青壯年勞力和一些婦女老人,甚至包括十來歲的孩童,依舊在奮勇努力,加固這道小小的圍堤。
每個人都渾身泥濘。
揮汗如雨。
柳俊的臉色就凝重起來。
雖然五金廠的地勢比較高,可見當初在選址的時候,就已經充分考慮了洪水侵蝕的可能性。
但今年的情況,明顯不同以往,一旦大堤潰壩,五金廠周圍的這道圍堤,毫無疑問是抵擋不住大洪水的。
現場不但有青壯年男子,還有為數不少的老人婦女和兒童,詣活洪水襲來之時。
這些人基本上毫無抵抗能力!
“柳書記,剛剛送熱湯和稀飯上大堤的,也是大劉村的村民,村裡在大堤上還有一百多名壯勞力,”
蔣宏牧低聲對柳俊說道。
如此說來,整個村子幾乎都沒有撤離,全留下來了。
柳俊點點頭,大步攀登上了臨時構築的圍堤,蔣宏牧緊緊相随,站在他的身邊,大聲說道:“鄉親們,大家安靜一下。
這是市裡的柳書記,來看望大家,有話要和你們說,請大家安靜一下”。
蔣宏牧沒有說柳俊是玉蘭市的書記,直接将他“調任”潛州市了。
省得村民們心裡疑慮。
蔣宏牧在陽關鎮威望很高,這一喊話。
村民們全都停止了動作,擡頭望着柳俊。
“鄉集們,我叫柳俊。
是市裡的副書記!現在大堤已經非常危險了,洪水還在上漲,大堤随時可能被沖垮!你們必須馬上撤離!”
村民們都怔怔的望着他。
沒有人說話。
柳俊又說道:“我知道你們舍不得五金廠,你們的心情我很理解。
建設家園不容易!但是,今年的洪水太大了,比往年任何時候都大,情況十分危急。
鄉親們,生命才是最重要的!隻要有人在,就有希望!”
“不!我們不撤!”
忽然。
人群中一個人吆喝了一嗓子。
随即村民們都喊叫起來,個别人甚至揮舞着手中的工具大喊,情緒比較激動。
自從大雨以來,整個村子一直都處于一種高度的緊張狀态之中,人們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和生理壓力。
情緒自然而然受到很大的影響,變得很浮躁,極其不穩定。
蔣宏牧就有些尴尬。
柳俊若真是潛州市的領導,他或許還不至于尴尬。
偏偏柳俊是千裡迢迢從省城趕來支援的,一個外市的幹部,為了潛州市的抗洪搶險工作在拼命,蔣宏牧先就敬佩三分,覺得大劉村的村民如此做派,非“待客”之道。
柳俊不急着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眼神在村民們臉上緩緩掃過。
說也奇怪,喧鬧的村民們逐漸安靜下來,不再喊叫,望向柳俊的目光中,帶着明顯的希翼。
其實大家也很清楚,真要是潰壩了,憑着他們臨時修築的這道“圍堤”肯定是抵擋不住的。
隻是人在特殊的環境中。
思維方式與正常情況了迥異,明知守不住,還是抱着僥幸的心理。
他們很希望柳俊這個市裡的大官,能給他們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鄉親們,你們馬上撤退。
工廠包在我身上。
如果工廠真的被水淹掉了,等洪水消退之後。
我負責,撥款重建!”
等大家都安靜下來。
柳俊這才緩緩開口,一字一句地說道。
蔣宏牧吃了一驚,扭頭望向柳俊,柳俊向着他,很堅定地點了點、頭。
蔣宏牧一下子就相信了柳俊的話。
他在柳俊的眼裡,看到了無限的誠意!
“鄉親們,柳書記是市裡的領導,他說話算數!大家馬上撤離
蔣宏牧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