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繼良在長河區委機關大院,表現得很高調,上了車,舊幾言不發。
柳俊遞了一支煙給他,孟繼良接過來點上,柳俊自己也點上一支。
孟繼良将車窗放下來一半,任由冷冽的寒風獵獵地吹拂在臉上。
兩人都不說話。
孟繼良的高調,是做給别人看的。
面子已經給了柳俊,接下來,就要看談判的情形了。
談得好。
兩人之間,可以維持一個台面上的友誼,倘若談得不怎麼樣,那麼面子上的東西,都可以丢掉不要。
長河區距離市區不遠,就是十來公裡的路程。
秋水大酒店玉蘭市連鎖店照例占據的是黃金地段。
玉蘭市在全國範圍内,尚算不上一等大城市。
對于秋水大酒店這樣名聞遐迩的酒店業超級巨擎前來投資。
自然是擺出了十二分的歡迎姿态。
秋水大酒店财大氣粗,拿下距離市委大院不遠的黃金地段,正在情理之中。
車子尚未到達秋水大酒店,孟繼良抓起手邊的大哥大。
撥了一個電話,電話裡傳來一個陰柔的男聲。
孟繼良說了一句“快到了”。
随即就挂掉了電話。
這樣巨大的移動電話,一邊開車一邊撥打,确實是不大方便。
尼桑車在秋水大酒店豪華的門廳前緩緩停下,身着制服的門童上前為客人打開了車門。
門邊站着的一個中年人緩步迎了上來。
“你好,柳書記,我是汪國钊!”
中年人臉上帶着笑,言語柔和無比,柔和中還透出一絲絲的寒意。
這個人,實在太陳柔了些,宛若一條眼鏡蛇一般。
“吳西市的汪市長!”
怕柳俊初來乍到,不識得汪國钊的尊範,孟繼良在一旁加了一句解釋。
其實孟繼良這個解釋完全多餘。
對于省十八個地市的黨政一把手,柳俊或許暫時未曾記得齊全,但汪國钊的大名卻是肯定知道的。
他将遲固鎖妄為對手,焉能不清楚遲家有些什麼重量級的人物?
再說汪國钊四十歲不到,就擔任了吳西市市長個省,都是牛皮哄哄的大角色。
隻是柳俊雖對汪國钊聞名已久。
卻不曾想到,汪國創竟然如此陰柔。
讓人一見之下,就不自禁的在心底冒出一股涼飕飕的冷氣。
孟繼良過來相邀。
柳俊心裡很坦然。
官場上,無非就是鬥争和妥協,最後達成某種平衡。
鬥争到什麼地步,妥協到何種程度,這要依照個人的勢力和手中握有的籌碼而定。
上來就硬邦邦的拒絕孟繼良的“調停”對于網利省,立足未穩的柳俊,很顯然絕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規則如此,并不是誰都可以随便去破壞的。
除了官場規則,柳俊很坦然,還有另一個原因。
那就是他現在手裡握着的籌碼比較大。
占據了主動地位,可以為自己盡可能多的争取到一些利益。
這個利益。
對于他盡早在長河區與長風公司推行自己的政策,有很大的關聯。
但是一見到汪國利,柳俊心裡立即升騰起一股強烈無比的警憂感。
這個人,太危險了!
汪國钊自然不明白柳俊已經在心裡将“警戒等級”提升到最高,臉上依舊溫和地笑着,伸手延客:“柳書記,請”。
包廂是早就訂好了的。
而且一個布置的非常清雅的巨大包廂。
照這個包廂的面積,足可以擺下四張桌子,但現在,裡面就擺了一張台,就沒有多餘的空間了。
多餘的空間,都被各種綠色植物所占據。
這些植物,全都是真正的植物,不是制造出來的塑料制品。
外邊雖然已經是寒冬臘月,包廂裡,卻溫暖如春。
一走進去,甚至還有流水塗綜的聲音,卻原來是一座小小的假山上。
設計了一個微型的瀑布。
估計在假山裡還裝了擴聲器之類的電子設備,将細微的流水聲适當放大。
硬生生在酒店的一個房間裡,模拟出野外就餐的氣氛。
“如此布置。
也是極具匠心的了
汪國钊打量着包廂的風景,輕輕慨歎了一聲。
這個包廂本就是他訂的。
估計已經進來看過,現今又再發出如此感慨,卻是為了活躍氣氛。
“是啊,秋水大酒店是全國排名第一的,最高檔豪華的酒店,總是能夠引領酒店業的潮流”這些搞商業的人,也要算是奇才傑出之士,”
孟繼良打着哈哈說道。
孟繼良也去十分斯文有禮的飽學之士,但與陰柔到極緻的汪國钊比起來,就要顯得陽網之氣十足。
至于高大魁梧的柳衙内,拿汪國钊一襯托,簡直就是戰神一類的人物了。
“柳書記。
請!”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