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銷售部定的那個浮動價格,本來就有問題!”
趙彥扭着頭,冷冷盯了一句!
朱飛躍一張馬臉拉長了,說道,“老趙,今天是柳書記叫咱倆商談工作,你怎麼老是鋒對待售部呢?你要是覺得銷售部有問題,當着柳書記的面,可以派人去調查嘛!”趙彥又不吭聲了。
類似的調查,也不是沒搞過,而且還不止調查過一次。
可是每次調查的結果,都是“清清白白”。
軍于浮動價格,每個企業都有的,長風公司也隻是偏高了些,并不是原則性的錯誤。
柳俊擺擺手,止住了朱飛躍的“激動“說道,“那你們兩位說說,是什麼原因造成我們的車子,定價偏高呢?浮動價格隻是一個方面吧?應該還有其他的原因。
”
這些日子,柳俊的工作重心,是放在長河區那邊,但對長風公司的狀況,也還是有所了解的。
不過他希望兩位副手,能夠提供更多的訊息。
做一把手的人,盡管有時也會“微服私訪”深入基層了解第一手資料。
然而更多的,更全面的訊息,當然還是來源于自己的主要副手和整個管理團隊。
柳俊從來也不認為自己是聖人或者超人,可以一個人包打天下。
不管朱飛躍和趙彥有多少缺點,他們在長風公司工作了幾十年總是事實。
浸淫工廠數十年,所了解的東西,肯定要比才來了十幾天時旬的柳書記更全面。
而且,不管泣們對朱飛躍的評價如何之差,有一點,柳俊也相信,那就是朱飛躍同樣不希望長風公可垮掉。
是長風公司成就了朱飛躍今日的楓位,給了他如許财富。
長風公司垮了,對朱飛躍有百害而無一利。
往往”家夫型國有企業當真垮了之後,上峰震怒,追究下來,許多隐藏的問題就會全部暴露出來,如是乎,便有一大批官員落馬,成為公司破産的殉葬品。
朱飛躍丹定不希望自己成為殉葬品中間的一員。
唯有公司蘆薦日上,這些嚴重問題才有可能被耀眼的成績所掩蓋。
往往這個時候,上級領導也會投鼠忌器,擔心一旦大力調杳問題,會影響到整個公司的運作。
既然效益不錯,那就多一事不如少相事了。
“書記,我們成本太高啊!”
朱飛躍歎息着說道。
“采購成本高還是人力成本高呢?”
柳俊不動聲色地問道。
“主要是人力成本比較高…,
朱飛躍有點心虛地答道。
柳俊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波懈不驚。
這個問題上,朱飛躍是打了埋夥的。
采購部在業務上,歸行政副總裴義仁領導,而裴義仁則是朱飛躍的鐵杆哥們。
據說與前任論總經理的關系也非同一般。
這個倒是可以理解,行政和采購都是極其重要的環節,任誰做一把手,這兩塊也會要盡力抓在自己手頭。
哪一家國有大企業的采購會沒有貓膩!
“我們是國有大企業,包敢很重,三千多在職職工,要養将近一千名退休職工,這一塊的成本就很高了。
那些新型的工廠,尤其是民營或者合資的企業,就沒有這個負擔…另外,我們的産能也不高,生産部門的效率根本就沒發揮出來,打個比方吧,人家一個人生産一台車,我們需要三個人才能生産出來”
朱飛躍怕柳俊追問采購的事情,就緊着談了自己的看法。
趙彥不幹了,馬上反駁道,“生産部門的效率是沒有發揮出來,人力浪費嚴重。
但有什麼辦法?你們銷售不出去,我們生産那麼多車子做什麼?以前效益比較好的時候,我們的産能有這麼低下嗎?再說,現在采購部那邊,也沒有足夠的材料供應給我們!”
柳俊的雙眉微微一蹙,又舒展開來。
朱飛躍與趙彥都是五十好幾的人了,依目猶如一對鬥雞一般,吹胡子瞪眼睛。
看來企業畢竟是企業,與黨委和政府機關還是存在着顯着的差别。
若是在長河區的黨委會議上,如同朱飛躍和趙彥這樣五十幾歲的老資格正處級幹部,就算有再夫的意見,也不會如此着了痕迹。
大家都在肚子裡做功夫,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團和氣。
這一回朱飛躍倒是沒有反駁趙彥的話,點頭贊司,對柳俊說道,“書記,這個就是我們大型國企的難處。
沒有市場,沒有原料,工人也必須養着,不能随便叫人家下發就算下了崗,也還是要管人家死活的,生活費要發,這個工廠,包被實在是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