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生意場上的老闆,焉能不知道銷售部經理來錢的手法?
柳俊就笑笑,說道:“我不是做摩托車生意的。
”
其實這個解釋很葬強,銷售部經理賺陰外手法,文不是摩托車廠稍售經理的獨門秘笈,遼要是甘些,哪能不知道?
不過老闆娘并不在意柳俊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忠實的聽衆,好好傾訴一下心裡的煩悶。
某種意義上說,柳俊這個聽衆越“笨”才越合她的口味。
試想哪一個,講故事”的人,願意自己剛一開口人家就猜到結局的?
前幾年吧,廠裡的摩托車銷路還很不錯的時候,朱飛躍正管着銷售部,價格也在他手裡呢…,,“不對吧,價格應該是廠裡定好的,銷售經理哪來那麼大權力?”
這個你就不懂了,廠裡定的是浮動價格,一台摩托車,可以上下浮動四五百塊呢!”
柳俊暗暗吃了一驚。
這個他還真不懂。
為了銷售方便起見,每個廠家的産品都訂有浮動價格,倒是可以理解。
但單一商品的浮動價格,竟然可以有五百塊之多,确實是出乎意料之外。
這個漏洞不是一般的大。
假設廠裡一年銷售五千台摩托車,豈不是就有兩三百萬的計劃外價差,出現?
嘿嘿,看來這個浮動價格的制訂,本身就有問題啊!
不過這尚隻是老闆娘一家之言,說不定是道聽途說二真實的情況如何,要等他正式上任之後,杳一杏過往的賬目,才能搞得清楚。
且姑妄聽之。
這麼說,朱副總發大财了?”
可不之嗎?當了幾年經理,光在市區就買了三套房子,還有一棟是别墅。
家裡人人一台小車,就剛才那個小龍吧,是他的兒子,這幾年在廠裡開了一個歌舞廳,叫作什麼,大帝、夜總會,聽說光裝修就花了一兩百萬,每天一到晚土,夜總會門前的小汽牟,那是一排一排的,那家夥,跟比賽似的,一台比一台豪華”,老闆娘說道,雙于比劃,很是傳神。
看來這個東北大境,也是十分健談的。
朱惠總多大年紀了,幾個…,孩啊?”
柳俊點起一支煙,問道。
“呀,你抽中華的,這煙貴吧?我們廠裡的老總,都抽這個煙!”
老闆娘便對柳俊舌目相看。
這人年紀輕輕,說不定真是個大老闆。
“其實煙都差不多的,我是抽着這個煙習慣了!”
柳俊謙遜了一句。
不料這話又弓得老闆娘一陣啧啧連聲:“好家夥,抽巾華都習慣了,小兄弟,你老家是哪的人啊?你家裡一定很有錢吧?”
柳俊笑道:“我的戶籍是南方市的。
”
“哇,怪不得,真是大老闆啊!”
老闆娘就驚歎起來。
九五年那會,相對合水鎮上的人來說,南方市真是個富裕賽天堂的所在,從那旮另來的,一個十,都是大老闆,闊氣得不得了。
“那,老闆,你是來我們這裡幹啥的?做什麼大生意?”
老闆娘将對朱家的“聲讨”抛過一邊,反倒饒有興趣地盤杳”起柳俊怎柳書記不由有此好笑,說道:“到這裡來看看的,做什麼生意,過兩天才能定。
哎,大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那個朱雷總,家裡都是些什麼情況!”
柳俊不但是長河高新區的工委書記,同時也兼任着長風總公司的總經理和黨委書記,這位朱飛躍副總,可以說是他在長風公司的主要需手,柳俊對他的情況自然想要多了解一些。
“嘿嘿,家裡嘛,老婆前些年死了,又娶了一個二十歲的黃花大閨女,前面那個老婆,生了兩個女兒,一十兒子,就剛才那個朱龍。
兩個女兒,大女兒嫁了市裡面大領導的兒子,…小女兒在總廠财務部上班,比朱龍小,還沒結婚呢…呵呵,小兄弟,我看你一表人才的,多大了,結婚沒有啊?”
柳俊頓時有些頭痛。
看來這個微服私訪,也要遇到許多尴尬的情事。
“大姐,我今年二十六歲,結婚了,上半年結的婚二,“喔唷,那可惜了”
柳書記隻好若笑,卻不知道老闆娘這句可惜了是什麼意思,莫非有意給自己做媒?
“那個,剛才朱龍跟你說什麼小,羽去夜總會做臨時工的事情,怎麼回事呢?”
老闆娘登時睜圓了眼睛,氣口手口當地道:“這臭流氓,作踐了廠裡不少女孩子,又打我家小羽的主意呢哼,他那個夜總會,就是個賊窩子,再幹幹淨淨的女孩子一進去,馬上就成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