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微笑着說道,“嘿嘿,你别棒我,我心白建明也微笑着,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周先生愕然:“胡出此言?”
“想你周逗飛,是何等的心高氣傲?幾時誇獎過别人來着?眼下對我做違心之言,正應了一句古話一一無事獻殷勤,必才大圖謀!”
白建明呵呵地笑着,目光卻很是銳利,周先生就笑了一下,避了開去,說道:“敢情同門師兄弟數十年,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一個又驕傲又狡猾的小人?”
白建明笑了笑,說道:“小人是談不上了,不過有時為了你的學生弟子之輩,有些不顧原則就走了!”
也在一旁相陪的白夫人就瞪了老頭子一眼,嗔道:“老白,怎麼說話呢?逗飛好不容易來一趟,就要把人家往外攆懷…”
“就是就是,爸,你要是不歡迎周叔叔上門,直說嘛,白揚就在一旁敲邊鼓。
白建明望了白楊一眼,神色也不是多麼嚴厲,卻仿佛像針一般,直紮進白楊的心裡去,白楊禁不住輕輕打了個寒戰,如白建明這般手握大權的高官,那是何等的氣勢?就算集生女兒,也能感受到這股威壓,“呵呵,楊楊啊,在甯北縣與小俊搭班子,合作很愉快吧?”
周先生轉換了話題,對白楊說道。
白楊俏臉沒來由的悄悄一陣發熱,這個合作,豈“愉快”二字了得!
“嗯,還好吧,小俊很能幹的”白建明就“哼”了一聲,說道:“能幹得過頭了!”
白楊就是一滞,發起嬌嗔:“爸,你今天怎麼啦?周叔叔師徒,哪得罪你了?”
白建明又“多”了一聲,端起茶杯喝茶,周先生神色便鄭重起來,盯着白建明問道:“師兄,當真沒有轉固的餘地?”
白建明端着茶杯在手裡轉動,沉吟稍頃,反問周先生道:“逗飛,你覺得,這個事情我合适插手嗎?”
周逗飛英淡道:“藥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白建明神情略略一變,不悅道:“這個話說得有點大了,省一隅之地,何以當之?”
周先生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緩緩道:“那一位,日後是要更進一步的,玉成的為人,你也清楚,無論能力還是個人操守,都之選,這樣的幹部,日後入主機樞,難道不是國家之幸?你職掌吏部,關鍵時刻,不該為他保駕護航?”
周先生言辭盡管十分溫和,不帶絲毫銳利之意,卻千鈞,白建明鋒銳的眼神頓時收縮了一下,再次陷入了沉思,周先生也不催促,隻是一口一口喝茶,白楊就端起紅泥小火爐上的紫砂壺,再泡了一盅茶水,給三位長輩滿上。
良久,白建明冉道:“打算怎麼安排?”
“省紀委第一監察室主任!”
周先生答道。
白建明輕輕歎了口氣,說道:“玉成的為人和操守,我固然素知,對他的能力,我也十分看重,隻不過”我是真的不想楊楊那麼辛苦”逸飛,不瞞你說,我是想楊楊在基層再幹個一年半載,就把她調回首都來的,我們兩個,都老了……”
白建明說着,眼望白楊,雙目中透出濃濃的慈愛之意,白楊刹那間大為感動,低下頭。
輕輕說道:“那”我還是調回來吧”
白建明苦笑道:“楊楊,你啊,就别瞞我了,你爸爸老則老矣,眼睛還管點用”柳俊那小子,确實有點本事嘛”
白楊一顆芳心頓時仟抨亂跳,不知道老爺子此言有何所指,好在白建明馬上接着說道:“你以往每次回家,都是郁郁寡歡,人也很懶散,沒有年輕人應有的朝氣和銳氣,但是現在,自從柳俊調去甯北縣,你的整個精神面貌都變了,變得朝氣蓬勃,奮發向上,我和你媽,看着也高興…”現在把你調回首都,那是害你!好吧,既然你自己都不畏艱險,那就放手一揍吧,爸爸支持你!”
不一樣的白建明下定了決心,毫無預兆的,甯北縣官場忽然又起了一場很大的震動,縣委書記白楊突然被省委任命為省紀委第一紀檢監察室主任,級别調整為副廳級。
這個變化讓甯北縣上上下下都意料不到,一時之間,圍繞着白楊忽然調離空出來的縣委書記位置,流傳出許多個版本來,衆說紛纭,莫衷一是。
不過,這隻是字甯北縣一隅之地引發的“震動”随着白楊調任,省裡面即将展開一場更加激烈的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