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
然則怎麼個掌控法,也是很有講究的。
“”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一種,是最容易惹怨的一于廖慶開這樣一個“本地派”書記,很容易引起上層的不安。
不管承不承認,高層和地方的所謂“博弈”一直都是存在的。
在柳俊的記憶之中,上輩子關于一個稅制改革的問,也就是國家稅和地方稅的分流,是在九十年代中後期推行的,着名的“鐵腕總理”親自下到方,硬是一個省一個省的談過去,費了許多唇舌,才算是做通了各封疆大吏的工作,成功改革,将财政命脈牢牢掌控在中,徹底改變了過去那種中向方借錢的境況。
(〕
這其中,自然不是談大勢講道理那麼簡單,定還涉及到許多的“條件交換”。
也就是從那以後,高層才下定決心加大幹交流的範圍和深度,避免再次形成“本地派”坐大的現象。
廖慶開具備了在n省搞“一言堂”的條件,隻要他想,就能做得到。
n省省委十三個常委,嚴玉成、柳晉才、葉春林,加省委組織部長、省委秘書長,加上廖慶開自己,就已經牢牢掌握了六票,接近半數了。
以省委書記之尊,争取一兩張遊離票,乃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問題在于,廖慶開自己不想這麼做。
他馬上就要退二線的人,要為後來者鋪一條寬敞的大道。
不要因為自己圖一時暢快,結怨太深,導緻在他退二線之後,高層對廖系人馬進行打壓,那便得不償失。
廖慶開久居高位,絕非那種目光淺的平庸之輩,深知過剛易折的道理,隻有後繼有人,才能長盛不衰。
不搞“一言堂”,那麼利用省委書記的超然位,居中協調,也是很好掌控大局的一個辦法。
(〕廖慶開眼下,就用的這個辦法。
便是在廖系内,廖慶開也是這麼擺布的。
嚴柳和組織部長比較靠攏,葉春林與省委秘書長走得較近。
嚴格來說,廖系内,也分為這麼兩個松散的小***。
廖系之外,胡為民一系,而張光明身為省長,自要有一定的言語空間。
這個還不僅僅是張光明自己的事情,也是廖慶開必須要保證的。
這麼吧,上層将張光明排到了n省,就有“托付”給你廖慶開的意思。
廖慶開若氣量狹小,不能容人,那麼高層可能調走張光明,另外再給派一個省長過來。
還不行,那就再派一個。
總之,這個省長位置不可能落在廖系的頭上。
而你廖慶開也不可能将所有省長都擠走。
給予自己的搭檔一定的空間,是政治平衡的需要。
省委班子各系相互制衡,誰也不能獨大,廖慶開便能穩坐魚台,不必擔心局面失控。
因而嚴玉成提出省公廳的廳長交給張省長去安排,獲得了廖慶開的首肯。
莫非,張光明要調武秋寒去n省擔任公廳長?
柳俊腦海裡一冒出這個頭,再聯系起眼前這次有點出乎意料的“接見”,前後一對應,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柳俊對張光明所在派系高層的情況,不是十分清楚,不知道武老爺子是否就是這個派系中的人物。
不過料必張光明要調武秋寒過去的話,一定是有原因的。
具體到武秋寒本人,南方市政法委書記是正廳,n省公廳長是正廳,分量不同。
毫無疑問,省廳廳長比市局局長要高一個層級,上升的空間更大。
最起碼,張光明下一步就可以排武秋寒進入省政府黨組,級别上到副。
日後胡為民若有異動,省政法委書記的位置也是很有希望争奪的。
想通了這一點,柳俊心裡便有了完整的應對計劃了。
“武叔叔所言極是。
”
柳俊笑着再給武秋寒續上茶水。
“武叔叔今天若是有空,我今天不妨給您說說我爸和嚴伯伯的一些趣聞事吧。
”
武秋寒聞言微微一驚。
他請柳俊來,原本隻想要表明一種親近的态度,以便調任n省之後,能和嚴玉成柳晉才等人搞好關系,實沒指望在這個年輕小夥子那裡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盡管他也知道柳俊非比尋常大學生,能夠上何長征的台盤,豈是一般?但若說能夠了解一省最高層級的大勢,未免玩笑了。
“好,你說,我聽着。
”
武秋寒抱着“姑妄聽之”的态度。
于柳俊一邊泡茶一邊開始閑聊似的談起了嚴柳的仕途升遷之路。
自然,隻是一個基本的輪廓,不可能十分具體,是每次轉折的關鍵點,都交代得很清楚,而對于嚴柳與廖慶開、周先生的關系,也并沒有刻意隐瞞。
武秋寒臉上一直挂着微笑,不時點點頭。
倒不是說柳俊講的這些内容有值得他發笑的地方,他這是保持禮貌。
柳俊雖是晚輩,談的卻是嚴玉成柳晉才兩位副省部級大員的事情,這個卻是一定要表示出尊重來的。
世家風範,自非尋常。
“其實就我個人認為,張省長個非常崇尚實幹精神的領導,主政省之後,風評甚佳。
如果武叔叔過去擔任省廳廳長,全省的治安形勢,一定能得到一個根本的好轉。
”
漸漸談到省裡局勢的時候,柳俊平平淡淡的随口說道。
武秋寒一直微微低垂的眼睑猛揚了起來,眼裡露出極度震驚的神色。
他可是沒有透露過一星半點要調任n省的意思,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貌似張光明絕不可能洩露給别人知道。
柳俊微微一笑,再一次給武秋寒的杯子裡續滿茶水。
“我很快就畢業了,畢業之後,打算回n省工作。
到時候,還要請武叔叔多多指點開導!”
武秋寒的震驚,也是一瞬間的事情,随即便恢複了靜,眼裡露出極其欣賞的神色,微笑點頭。
“隻要你肯問,我就肯教!”
柳俊笑了笑,知道武秋寒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盡管是張光明的嫡系,與嚴柳之間,完全有合作的餘地。
若有不方便的時候,在下柳俊便是這個溝通的橋梁。
而武秋寒最後這句話,也等于明白無誤表明了态度。
能夠與嚴柳和平共處,料必也是張光明樂意見到的結果。
(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