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派出所的警察來快,電話打過不到十分鐘,警察。
市局郝局長的兒子在十一廣場吃了虧,廣場派出所全體幹警同志可以說“人人有虧職守”,出警的時候再不迅速一點,麻煩就大了。
在大甯市,誰不知道郝局長的兒子出了名的“花花太歲”?得罪誰也不要得罪郝春光。
“郝少,誰打你了?”
當先一個警察,大約三十幾歲,倒是很幹練的樣子,一走進“兩情衣依”就大聲喊道。
春光一見此人,簡直就如同“流浪的孩子找到了娘”,激動之下,兩行熱淚差一點就奪眶而出,疾步上前,緊緊握住警察的手,連連搖晃。
“盧所長,你來得太及時了,快,快把這個扒手和打人兇手抓起來……”
春光指着柳俊大喊大叫。
而振興見來了警察,也不再乖乖跪着了,掙紮着往起站。
“喂,你……怎麼回事?”
盧所長幾步走到柳俊面前,聲色俱厲地吼道。
柳俊雙手抱胸,淡淡地瞧着盧所長,說道:“盧所長吧?我和女朋友一起逛街,這兩位,對了,叫春光,這個叫什麼振興,開着豪華的豐田轎跑,在市文化館不遠處的公交車站就騷擾我們,一直跟到這裡……然後吧,郝少爺就充大款,要給我女朋友買衣服,結果呢,沒帶錢包,就賴我身上了。
”
柳俊臉帶微笑,神态輕~,像在述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
“那,為什麼打人?”
盧所長再問道。
“他該打!”
柳俊淡淡道。
“什麼?”
盧所長眼睛也瞪得老大。
“我說,他該打!狗眼看人低,公然在大街上騷擾女青年,又随便指認别人是扒手,混淆黑白……這樣的人,打他一巴掌輕的。
”
“你……”
春光萬沒想到派出所的警察出了面,這小子竟然比以前還嚣張,戟指着柳俊,說不出話來。
“你叫什麼名字?”
盧所長有些氣急敗壞,就往屁股後頭摸铐子。
“怎麼,盧所長想要對我使用警械嗎?”
柳俊斜睨着盧所長,嘴角泛起一個不屑的笑容。
這個時候,嚴菲換好衣服出來,笑吟吟的,正要和柳俊說話,卻隻見幾個警察氣勢洶洶地圍住了柳俊,大吃一驚,忙跑了過來,說道:“喂,們幹什麼?”
“幹什麼?嘿嘿,你男朋友偷錢,還打人,要倒黴了……”
春光壞壞地笑了,因為奮,油光光的臉上紅彤彤的手掌印顯格外鮮豔。
“胡說八道!小俊怎麼會偷錢呢?明明就是你們兩個流氓亂講的!”
嚴菲氣·臉通紅!
她性子再好,也絕對不能容忍有人将這種污水潑到柳俊頭上。
“喂,小姑娘,你也是當事人吧?和我們去派出所走一趟!”
許是因為嚴菲驚人的漂亮,盧所長對她還是比較客氣。
柳俊搖搖頭,對嚴菲說道:“菲菲,把你身份證給他們看一看。
”
“哦……”
嚴菲不問為什麼,掏出身份證就交給盧所長。
盧所長有些奇怪地接了過來,郝春光立即湊過頭來。
嘿嘿,漂亮妹的身份證一看,可不就知道她住在哪裡了嗎?
“姓名嚴菲,家庭住址大甯市榕湖路一号附三号……”
盧所長的臉色忽然變白。
榕湖路一号,是省委常委院啊!
至于附三号,那就更好猜了,省委常委排名第三的乃是黨群副書記嚴玉成,這女孩子又叫做嚴菲。
盧所長腦子再短路,該聯想得到二者之間可能存在的關系。
盧所長擦了把汗,忽然變常恭敬客氣,雙手将嚴菲的身份證遞了回來。
“呃,嚴菲同志,問省委嚴書記……”
“是我爸爸!”
嚴菲口,想都沒想就應了。
柳俊也隻搖頭笑笑。
這一回,連郝春光的臉色在瞬間變白,瞟了嚴菲一眼,慌忙垂下了眼睑。
仿佛精緻漂亮至于極點的嚴大小姐在他眼裡忽然變成了青面獠牙的“怪獸”,吓得不可一世的郝少爺全然不敢仰視。
“呃……這個,嚴菲同志,這就是個誤會……”
盧所長支支唔唔地道,骨子裡頭,還是想為郝春光開脫一下。
郝春光這個花花太歲,一貫禍害良家子,這回終于踢到闆上了。
但不管怎麼說吧,郝春光終歸是市局郝局長的兒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能夠幫他揭過這個梁子,那在郝局長面前就是大功一件啊!
嚴菲就望向柳俊。
碰到這樣的事情,隻要有柳俊在,嚴大小姐一貫是不拿主意的。
這挺好的,人就不該在這些破事情上頭花費腦筋,才能永葆青春靓麗。
柳俊擺擺手,說道:“就這麼算了。
”
盧所長蒙大赦,長長了口氣,緊着拉了拉郝春光的袖子。
“謝謝謝謝……”
春光腰幾乎彎成九十度,一疊聲稱謝。
“哎,你過來……”
柳俊朝振興招招手。
振興早吓得暈暈乎乎的,聞言更是臉色劇變,畏畏縮縮不敢靠近。
“你的腕子脫臼了,我給你對好!”
柳俊笑道。
對于這樣的小跟班,他倒不想老跟人家計較。
振興卻如何肯信他有這般好心?就哀憐地望着郝春光,希望大哥“救救”自己。
春光這個時候生怕再次惹怒這兩個煞神,哪裡還會将他的死活放在心上,便向他猛打眼色,催他趕緊上去。
就算柳俊要再甩他兩巴掌,那也是打過左臉之後趕緊着将右臉湊上去。
柳俊搖搖頭,上前幾步抓住振興的手腕。
振興吓得渾身一抖,差點就再次出溜到上去。
柳俊手腕一抖,“咔嚓”一聲,振興脫臼的手腕就對上了。
自幼學習擒拿格鬥,一些治療跌打損傷的慣常手法,也是練得極其純熟的。
振興先是痛叫了句,随即活動着手腕,臉露喜色,一疊聲給柳俊道謝。
“盧所長,辛苦派出所的警察同志了。
春光同志的錢包,可能是被扒手偷走了,你們應該好好幫他查找一下。
”
柳俊笑着說道。
要說這個扒手也真是不長眼睛,偷包竟然偷到市局局長兒子的頭上。
如果不是流竄作案的,派出所應該很快就能查出人來。
不過這一回,就算查到人,隻怕也難要回郝少爺的錢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