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昌輝,幹一杯,恭喜你!”
柳俊舉起酒杯對尹昌輝說道。
這是在大甯市中級法院不遠的一家小酒館裡。
酒館雖小,卻很幹淨整潔,包廂布置得也還雅緻。
包廂裡,隻有四個人,柳俊嚴菲和尹昌輝李婉這兩對。
柳俊與尹昌輝“不打不相識”,因了黃明良的“亂牽紅線”,結果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尹昌輝雖是,卻溫順誠實,毫無纨绔作風,很是讨人喜歡。
當然,兩個男人之間的交情,眼下還遠不如嚴菲與李婉的交情。
李婉與尹昌輝一樣,性格平和,溫婉如玉,嚴菲幾乎是第一次和李婉見面就喜歡上了她。
兩人又住在一個城市,便經常往來,很快就有了向“鐵杆閨蜜”展的傾向。
柳俊與尹昌的面次數卻不多,隻是保持電話聯絡。
尹昌輝甚至還給柳俊寫了一封信。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穿越,對于寫信這個活計,柳衙内當真是生疏得緊了。
接到尹昌輝言辭懇切的信函,着實感動了一陣子,當即提筆作答,也寫了一封回信,就此奠定了兩人作為朋友的基礎。
柳俊這次是特意趕回來加尹昌輝和李婉的婚禮的。
前天十一節,家在十一大飯店宴請賓朋好友,為尹昌輝和李婉正式舉行了婚宴。
尹寶青對這個小兒子疼愛非常,也就不顧“影響”搞了個很排場的婚禮。
省委副書記兼省紀委記娶兒媳婦,在一省之内,是何等大事?
省常委一個不,全部出席,省四套班子的主要負責人也是全部出席至于十五個地州市的頭頭腦腦以及省直單位的一把二把,更是要前來湊熱鬧。
盡管尹寶青今在省委地話語權已經大不如前。
畢竟位置擺在那裡。
這種婚喪嫁娶地私事。
大家還是要笑眯眯一團氣地。
到了省市這個層級。
無論誰都不會在這樣地事情方面表達自己地喜惡。
那也太小兒科了。
真要不來。
落地不是尹寶青地面子。
而是自己地氣量。
你不操辦。
前些年白建明嫁女一樣。
偷偷在省一招待所搞個家宴就算了。
大家心領神會。
當作不知道。
但你既然要操辦。
别人又焉能故作不?
不過尹寶青将這些人攔住了。
再疼愛兒子不能把婚禮搞成個全省地廳級幹部大會吧?那影響也太大了。
因而尹家地婚宴。
就出現了一個很有趣地現象裡地大頭頭們大都到齊。
地廳級幹部卻幾乎一個不。
剩下來地就是尹李兩家地親戚。
和一些級别比較低地幹部。
也大都與尹寶青沾親帶故。
故此這場婚宴盡管很隆重。
卻不夠熱鬧。
略嫌拘謹。
試想省委常委全都在座有誰敢大聲喧嘩,開新郎新娘的玩笑?自是話不敢高聲不敢多喝,一個個正襟危坐加會議還規矩。
按尹昌輝自己的話說,就是“這哪是結婚啊簡直就是找罪受”。
一個婚結下來,尹衙内硬是裡裡外外的衣服都濕透了。
見柳俊和嚴菲出現在婚宴上,廖慶開略感訝異。
廖慶開是認識嚴柳二人的,前些日子不是傳聞尹家小子和家小子搶“媳婦”來着,怎麼這會子雙雙跑來喝喜酒了?瞧柳家小子和尹家小子“勾肩搭背”,貌似還挺親熱的。
年輕人的事情,有時還真弄不明白了。
柳俊也知道,其實自己和嚴菲來參加這個婚禮,是有些犯忌諱的。
畢竟嚴柳系與尹寶青不是一條線上的人,嚴玉成和柳晉才作為省委班子成員,随大流來參加婚禮無可厚非,廖慶開和張光明不都來了嗎?
一團和氣罷了。
但作為嚴家柳家的小輩,出現在婚禮上頭,不免要給人造成一種假象,那就是嚴柳與尹寶青私交不錯,這個卻就讓人浮想聯翩了。
不過柳俊有時候很執拗,不妥就不妥,忌諱就忌諱,好朋友結婚,沒有不去喝喜酒的道理。
嚴玉成和柳晉才倒是很坦然,沒把這個事情看得有多嚴重。
小孩子玩得,也代表不了什麼。
别人要怎麼想,由得他們去。
鬧哄哄搞了兩天,到第三天上,尹昌輝才抽出時間來赴柳俊的私人約會。
來赴約之前,尹昌輝是和尹寶青說過這事的。
他雖然溫順誠實,卻并不笨,也隐隐知道兩家的大人,在政治理念上有些出入。
尹寶青沉默稍頃,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很慈祥地道:“去吧。
大人的事,不要摻和。
年輕人應該有年輕人的***。
”
尹昌輝便高高興興叫上李婉一道來了。
不過柳俊向他敬酒,除了慶賀他新婚,還有一個意思。
尹昌輝上個月提了審判員,行政級别上有所調整,算是升官了吧。
自也值得慶賀。
尹昌輝量窄,笑呵呵地喝了一杯茅台,清秀地臉上便紅彤彤的,煞是可愛。
李婉微笑着給他夾了一筷子菜,說道:“哥倆還是少喝酒,多吃菜吧,身體要緊。
”
柳俊便促狹地笑道:“正是,我倒把這茬忘了,昌輝這兩天,确實是挺辛苦的。
”
李婉便紅了臉,不好意思。
好在嚴菲聽不明白,不然柳衙内腰間又要多一處青紫。
“柳俊,你明年研究生畢業了吧,打算繼續深造還是參加工作?”
尹昌輝問道。
“參加工作吧。
繼續深造,菲菲要和我急!”
柳俊笑道。
嚴菲毫無機心,說道:“是啊,你要再讀博士,我就停薪留職跑到南方市去。
”
一句話說得幾個人都笑了。
李婉就伸出手來,摸了摸菲菲的小臉,微笑着歎了口氣。
一場“誤會”,認了這麼一個善良可愛的小妹妹,真是意想不到。
“那加工作是在南方市呢,還是回省裡來?”
“再看吧,反正要到明年呢。
估計多半是回來。
”
嚴柳的根基在n省,他不回來,在南方市瞎混個啥?他不回來,嚴菲也饒了他。
“還是回來好,也在大甯市上班吧。
估計柳叔叔應該也快調到省裡來了……”
尹昌輝口無遮攔地道。
李婉就在桌子下面偷偷踩尹昌輝的腳。
李婉雖然一般的溫和柔婉,對官場上的事情,卻比尹昌輝看得明白。
這個事情,是你該說的嗎?關系到省委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