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的組合中,也是以劉偉長為主。
孟躍
了一杯啤酒,将酒杯重重墩在茶幾上,從鼻子裡哼出奶奶地,他要是在寶州市,老實說我還有點忌憚,南方市,哼哼,你信不信我叫人去砍了他!”
劉偉長先是眼睛一亮,随即搖了搖頭:“算了,别惹事。
”
估計他不是不想“砍了”柳俊,主要還是對孟躍進不放心。
這麼一個不着調的表哥,确實也不怎麼值得人相信。
孟躍進就有幾分洩氣,也不再說,摟住旁邊地女子就胡亂啃咬起來。
……
劉偉長搖搖晃晃回到家裡,已經十二點多了。
原本他今晚是不打算回家地。
說起來,這中間還頗有曲折。
先是孟躍進回了家,他是結了婚的人,在外邊偷吃歸偷吃,一般情況下,夜不歸宿的事情做得還是不多。
他老婆是市交通局副局長的女兒,也是省油的燈。
孟躍進一回家,就吓了一跳,卻原來他老子老娘加上媳婦,都正襟危坐在客廳等他呢。
孟躍進心裡就咯噔一下,以為自己偷吃的事情被老婆察覺了,這是要開“鬥争會”呢。
“躍進,偉長呢?”
孟宇翰一見他酒氣醺醺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呃,他……我不知道啊……”
“你少跟我在這裡胡說八道。
快去找他,你姑父急着要見他,還有你!”
孟躍進頓時冷汗就下來了。
他平日裡最怵地就是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姑父,聽說劉文舉急着要見自己和劉偉長,腿肚子就直轉筋,腆着臉道:“爸,什麼事啊?大半夜的……”
“你自己做的好事還來問我?”
孟宇翰厲聲喝道,盡管他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事,卻也知道情勢大為不妙。
不然劉文舉不會這般着急。
“爸,我……我沒幹什麼呀?”
孟躍進有些莫名其妙。
“我不管你幹過什麼沒幹過什麼,你現在馬上去把劉偉長找回來,馬上就去!”
孟宇翰幾乎要拍桌子了。
“哦,我這就去!”
孟躍進這下子明白情況不大對了,轉身就往外跑。
一溜煙去到寶州賓館,将正幹好事的劉偉長揪了出來。
劉偉長倒比孟躍進機靈,情知不妙,先不回家,而是和孟躍進一道,去了孟宇翰家裡,老着臉皮拉上孟宇翰一道去市委常委院。
萬一老頭子雷霆大怒,也有一個緩沖的餘地不是?
劉文舉已經完全平靜下來,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
見孟宇翰親自領了兩個混賬小子進門,甚至還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擡手指了指旁邊的沙,說道:“宇翰也來了,請坐吧。
”
孟躍進心裡便是一松,情況還好嘛!
孟宇翰和劉偉長卻不這麼認為,他們對劉文舉的脾性了解得要遠比孟躍進深刻,知道劉文舉越是這樣,心裡地怒火便淤積得越厚,作起來的時候,越是不易化解。
孟雨萌為孟宇翰父子沏上茶來,聞到兒子身上濃烈的酒氣,暗暗歎了口氣,也為劉偉長沏了一杯茶。
“爸,什麼事那麼急啊?”
劉偉長故作輕松地道。
“那個恒安建築公司,是怎麼回事?”
劉文舉不動聲色,淡淡問道。
劉偉長卻大吃一驚,臉色就變了。
“爸,我……”
“你老老實實,一五一十都說出來,不許有半點隐瞞。
”
劉文舉語調還是很平靜,隻是眼角在不斷跳動。
“呃,是我的一個朋友開的……”
“什麼朋友,叫什麼名字?”
“叫姚哲文,是,是姚主任地侄子。
”
“哪個姚主任?”
劉偉長奇怪地瞥了老子一眼,真是明知故問,恒安公司的情況,自己以前不是也和他說起過嗎?不過眼見劉文舉神色不善,劉偉長也不敢頂撞,隻得答道:“市政府辦公室姚語梅主任。
”
“恒安公司承包市汽車總站地改造工程,是誰牽的線?”
劉偉長瞟了孟躍進一眼。
孟躍進便即渾身一激靈,要待不答,終歸不敢,垂下頭嗫嚅道:“是我叫馬藍牽地線。
”
馬藍就是孟躍進的老婆,市交通局馬副局長地女兒。
市交通局馬副局長與向陽縣縣委副書記馬智寬是本家親戚。
劉文舉哼了一聲:“偉長,你在恒安公司,有多少股份?”
劉偉長摸了摸鼻子,不情不願地哼哼道:“不多,三成吧……爸,到底怎麼啦?”
“怎麼啦?你們幹的好事!”
劉文舉忽然怒,抓起面前的舉報材料,朝劉偉長摔了過去。
好在隻是薄薄幾頁紙,不然劉偉長可能要滿臉花了。
劉偉長抓起一看,立馬臉色大變。
“爸,這……這都是胡說八道,是誣告!”
“誣告?那為什麼市汽車站新建的候車室,投入使用不到半年,牆上就出現了裂縫?為什麼一到陰雨天氣,屋頂就四處漏水?啊?更離譜的是,現在連地面也陷下去了,這個工程,你們到底怎麼建的?”
劉文舉暴怒起來,要不是礙着夜深人靜,隻怕要大雷霆。
但這種咬牙切齒從牙縫裡迸出來的聲音,聽在耳朵裡更是令人心底不寒而栗。
“爸,這個工程,我……我沒有參與建設,都是……都是姚哲文組織人馬搞的……我确實不知道内情……”
劉偉長渾身酒漿都化作冷汗冒了出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敢占三成股份?就敢往自己兜裡大把裝錢?”
劉文舉猛地站起來,死死盯着兒子。
孟雨萌忙在一旁勸解道:“老劉,事情已經出了,總是能想出解決辦法的,别……别吓着孩子……”
“你給我閉嘴,都是你慣壞了他,現在好了,捅到市委常委會上去了,嚴玉成當着大夥的面,交給我的材料,每個市委常委,人手一份!解決辦法,你倒是給我找一個解決辦法出來!”
劉偉長這回是真吓着了,結結巴巴道:“爸,我……我在恒安公司沒名字的,就是……就是挂了個顧問的名義……”
“嘿嘿,顧問,你屁大一個孩子,顧什麼問?你當人家都是傻的?”
劉偉長和孟躍進臉上的冷汗,小溪一般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