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人們紛紛回到自己的崗位,抓起電話,開始向大洋國下達交易指令。
這些人剛才還在以看“瘋子”的眼神瞧着我,一旦進入工作狀态,便即全神貫注,不再有半分松懈,顯示出良好的職業素養。
“小俊,現在行情怎麼樣?”
小青當着大夥的面,雖然無條件地支持了我的決定,待人們一離去,立即便湊過來,擔心地盯着電腦顯示屏。
“在漲!”
我笑道。
“在漲?漲了多少?”
“五六個點吧!”
“五六個點,那,那就是五六十萬美金啊!”
一貫以沉穩冷峻的神态出現在一幹下屬面前的柳總裁,頓時有點花容失色。
短短幾分鐘,就有五六十萬美金憑空消失,任誰也要受不了。
我笑了笑,不吭聲。
小青姐伏在我肩膀上,繼續盯着顯示屏,飽滿的雙峰壓迫着我的左臂,有一股酥酥的感覺。
“小俊,不會有事吧?”
我拍了拍她渾圓的肩膀,笑着搖搖頭:“放心!”
可是米國佬好像偏偏要跟我作對,指數步步上揚,不久竟然漲到了二千三百三十點左右。
兩百多萬美金見了。
小青見我說得笃定,原本安下心來,見此情形不由又有些着急起來。
“小俊,現在怎麼辦?”
我淡淡道:“等!”
“等?”
“對!”
我說着站起身來。
“走,到隔壁看看。
”
其實隔着玻璃,已經可以看見隔壁的情形。
十幾名經紀人驚恐地盯着顯示屏,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好幾個人情不自禁地掏出紙巾開始抹拭額頭和臉上的汗水。
小青光潔的額頭上,也滲出了一層細細的香汗,仿佛都有點站立不穩了。
我微笑着摟過她,在她嬌嫩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别擔心,沒事。
”
别看我表面平靜,心裡頭實際也有點打鼓。
一九八七年十月十九日,着名的黑色星期一,全球股市恐慌性大跌,導緻世界金融危機出現。
這是後世一個稍微對股市有所了解地人都知道的。
究其原因,就在于十月十六日,紐約股市率先下挫,兩天假日結束後,十九日一開盤,香港股市做出反應,第一個恐慌性下跌,随之波及全球股市,相繼重挫。
這個我是熟知的。
但是,那畢竟是上一輩子的事情,穿越之後,這一輩子的曆史軌迹是否還會照原樣運行,我心裡也不是那麼十足笃定地。
至少我的世界和人生軌迹,是差不多被徹底改變了。
焉知大洋彼岸那個花旗國的曆史軌迹,不會被改變?
萬一上天再促狹地捉弄我一次,十年心血,不免付諸流水。
瞧紐約股市這個節節攀升的架勢,說不定走勢真會逆轉也未可知。
果真如此,老天爺跟我開的這個玩笑就大了去了。
我搖了搖頭,令得自己鎮定下來。
沒事!
就算上帝他老人家真要和我開這個玩笑,那也沒啥,至少我的實業還在,損失地隻是流動資金。
假以時日,我必能東山再起。
我在心裡安慰自己。
再說期指買賣有規則,虧損到一定時候,系統會自動交割平倉,不會讓我虧得血本無歸。
期貨交易,終究和股票買賣有一定的區别。
在股市上一敗塗地的人,總是那些固執地堅守到最後的人,直到上市公司破産倒閉,所持股票成為一堆廢紙。
期指買賣利用杠杆式原理,以小搏大,隻需以百分之五至百分之十的資金操作百分之百的合約金額,理論上風險更大。
隻要買進或者沽空地合約下跌或上漲超過百分之五,就宣告爆倉。
自然,有充足的後備資金注入,是可以守得住的。
但我以不足四千萬美金的總資金,沽空兩萬手ym合約,資金利用率幾乎達到了極限,再無後續資金注入,一旦道瓊是指數上漲突破兩千四百五十點,柳俊同志的金融投機行動便即宣告失敗,趁機打劫米國佬的“如意算盤”立時落空,從此成為這一幹經紀人永遠的笑柄。
呵呵,叫你小子拽!
知道什麼叫作國際金融市場了吧?
一個乳臭未幹的内地小子,在這東方金融之都充什麼大瓣蒜啊?
我來到隔壁的操作間,這些家夥瞧我地眼神,已經有這個意味了。
商界便是這麼現實,數月之前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威望”,業已搖搖欲墜。
“柳總,要不要設止損?”
一名經紀人問道。
小青狠狠盯了他一眼,低聲道:“小俊……”
我微微一笑:“大家都餓了吧?小青,叫人去買宵夜來!”
又是跌落一地眼鏡!
這小子,實在也太拽了吧?這都已經虧了兩百多萬美金了,眼見得再上漲百來點,就要觸發自動平倉的警戒線了,他居然要吃宵夜!
小青纖巧的小手悄悄在額頭上抹過,揚聲叫道:“阿良,去買宵夜。
”
雖然盡力壓抑,聲音仍不免有點微微顫抖。
一個年輕小夥子答應一聲,飛快地跑了出去。
指數還在波動中緩慢上漲。
操作間的緊張氣氛也越聚越濃。
阿良動作蠻快,不一刻便買來了十幾個腸粉。
這種簡單的食品,上輩子我在沿海打工的時候,倒是經常吃到,味道還不錯。
阿良先就給我和小青奉上兩盒。
我打開來,當着衆人的面,大口吃了起來,邊吃邊贊:“嗯,不錯不錯,味道挺好的。
”
小青端着腸粉,卻是一點食欲都沒有。
非但是她,所有人對面前的腸粉視而不見。
“哎,大家都吃啊,怎麼打算餓一個晚上啊?”
我還在沒心沒肺地叫喚。
“小青,你快吃,味道真地挺不錯的!”
小青苦笑着搖搖頭,身子有點軟綿綿地望我身上靠。
忽然……
“跌了!”
黃妙琪“哇”地一聲大叫。
随即像是引發多米諾骨牌效應一般,操作間“跌了”地聲音此起彼伏。
而萬裡重洋之外地紐約股市,随着這一聲聲“跌了”地大喊,應聲下挫,不到一個小時,便跌破了我們當初沽空的價位,還在繼續下滑。
小青忽然大叫一聲,摟住我地脖子“哒”地親了一口,毫不顧忌大夥的目光,本衙内“堅毅地臉龐”上頓時印上了一個鮮紅的唇印。
其實這個時候,想要親吻我的,遠不止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