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手的,微笑着和我點點頭,算是禮貌地結束了
間的談話,扭頭望向梁國成。
那意思明擺着,咱今對象”的,又不認識你,要不是看在梁國成的面上,耐煩跟你這高中生磨嘴巴?
“小熊啊,我們上去找巧兒說說話吧……”
梁國成對熊少聰很客氣。
我頓時好一陣郁悶。
寶州市的巧巧面包屋“規矩”比向陽縣巧巧面包屋還嚴。
以前在向陽縣地時候,我還經常領程新建、江友信甚至方奎這幹人上樓去喝酒吃飯聊天說話。
到了寶州市,我就很少領别的男人上樓了。
但梁國成是巧兒地老子,他要上樓去和閨女說話,任誰都不能阻攔。
“也好,我給兩位引路……”
我擺出一副主人的架勢,率先上樓。
剛上樓梯,樓上就傳來“砰”的一聲大響,料必是巧兒碰上了房門。
“巧兒……你出來說說話嘛……”
梁國成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裡,瞅着女兒緊閉房門,好不尴尬。
他的性子,本來就極是軟弱,在女兒面前吃癟,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我不喜歡和外人說話……”
巧兒在房間裡氣哼哼地道。
然而便是生氣,巧兒的聲音也還是那麼清脆動聽,猶如百靈鳥似的。
“這孩子,怎麼說話的?難道老爹是外人?”
梁國成有點生氣。
“爸,往後你再帶這些不相幹的人來店子裡頭,我和你都不說話!”
巧兒說得極是堅決。
“死丫頭,你……”
梁國成被女兒氣着了,不知該如何措辭。
“巧兒,我是你哥地朋友,沒什麼惡意,大家可以做朋友嘛……”
不想熊少聰主動做起了巧兒的“思想工作”。
這人看來也是很善于交際的。
梁經緯不過去他們學校做了次報告,仗着大家都是向陽老鄉,他居然就和梁經緯搭上了線。
更哄得梁經緯将他推薦給梁國成,果然有些手段。
“我不認識你,不想和你說話。
”
巧兒依舊硬邦邦的,不假辭色。
呵呵,我的巧兒平日裡可從來不曾如此“跋扈”過,對誰都是溫柔似水,客客氣氣的。
不想對熊少聰這位“遠方來客”這般态度。
熊少聰臉上閃過一抹怒意,随即又換上了笑顔。
“一回生二回熟嘛,多接觸幾次,大家不就成了朋友嗎?”
“你是我哥的朋友,你去和他說話吧。
”
巧兒還是冷冰冰的。
熊少聰無奈,隻得眼望梁國成,請他“示下”。
梁國成這人老實,覺得将人家大老遠的領來了,梁巧居然隻打了一個照面就躲起來不見人,未免太傷人“小熊”的面子了,當下也着實有些生氣。
“巧兒,遠來是客,你這樣怎麼行呢?對得起你哥嗎?”
梁國成地聲音大了起來。
“我哥那裡,我自己會跟他解釋。
”
梁巧鐵了心,連老爸的面子都不賣了。
梁國成沒轍了,抱歉地向熊少聰笑了笑,轉向我說道:“小俊,你看這個這個……你和巧兒是好朋友,她最聽你地話了,要不你幫我勸勸她?老大不小的,也該找個對象了……”
暈死!
這位也真是“病急亂投醫”,将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
叫我給巧兒做工作,讓她出來“對象”?除非我腦子進了洗腳水。
“國成叔,看來你還是一點都不了解巧兒,她可是說得出做得到,你把她逼急了,她說不定連寶州市都不呆了……”
我雙手一攤,很是“無奈”地道。
其實這話是在提醒巧兒呢。
梁國成一怔,搖搖頭道:“不呆在寶州市?她能去哪裡?去外國啊!”
“國成叔,你這個觀念就落伍了。
如今改革開放了,隻要有錢,全國各哪不能去?就算真地出國,那也十分正常。
又不是隻有一個寶州市才能養活人,外邊的世界精彩着呢,生意也比寶州市更好做……”
我反過來給梁國成做工作。
這也算給他打個預防針。
眼見得我下半年就要離開寶州市去外地讀大學,巧兒勢必是要跟我同行地。
現在先留個話頭在這,到時候真遠行了,也不顯得太突兀。
貌似去外地發展做大生意,是個很不錯的借口呢。
不然的話,我和巧兒的戀情又見不得光,不找這麼個借口,還真沒法向梁國成和梁家嬸子交代。
“嗨,女孩子家家的,做什麼大生意?守着個面包屋生意這麼好,還不知足,還要跑去外地做生意?那哪行啊……”
梁國成連連搖頭,對我的話不以為然。
“國成叔,你這就對了,這叫重男輕女,要不得呢……”
我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地笑道。
“誰說女子不如男人?像巧兒這麼能幹的女孩子,咱們寶州地區都找不到幾個。
”
對于我的話,梁國成一貫是比較信服的。
自從“小俊”出現之後,他家裡可真是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現在我爸又是地區的“大官”。
“唉,小俊啊,我也知道你見過大世面,說的話有道理呢……可是人家小熊大老遠的來了,這個樣子……這個樣子……唉……”
梁國成不知該如何措辭了。
“人家小熊”的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了。
大約他也不止相過一次親,以他的條件,可能還是第一次這樣吃癟。
估計若不是見了梁巧天仙般的容貌,這位已經拂袖而去了。
“嘿嘿,國成叔,你這就是打擊人家小熊了。
以熊先生的人才,什麼樣的對象找不着?”
我微笑着,又擠兌了熊少聰一句。
果然,熊少聰再也呆不下去了,朝梁國成說了聲“我還有事,要去看幾個同學”,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居然連最基本的禮節禮貌都不顧,直接無視本衙内了。
“這死丫頭,真是的……”
梁國成臉上無光,跺了跺腳,朝我擠出一絲笑容,相跟着追了出去,想是要向“人家小熊”去說幾句的抱歉的話語。
直到腳步聲遠去,“吱呀”一聲,那門捱開了一條縫隙,我笑嘻嘻的走了進去,卻隻見梁巧已是滿臉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