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笑意……
桂花嫂和嚴姓後生面面相觑。
也跟了出去。
我搖了搖頭。
這畢竟是七伯的家。
咱就不摻和了。
還是去和五伯說幾句話。
扯一下企業發展的事情罷。
小青姐想要去讀書的念頭倒讓我有了些新想法。
來到柳家山大隊部。
五伯正坐在敞亮堂的辦公室裡看賬本。
聽從了我的建議。
五伯在這個大隊部花了大本錢。
全新的三層鋼筋水泥房子。
裡裡外外石灰刷的雪白。
五伯這大隊支書。
柳家山企業管理委員會主任。
着實抖了起來。
了大大一間辦公室。
不但辦公桌椅報紙架一應俱全還配上了沙發和茶幾比之老爸那縣書記的辦公室。
也不遑多讓。
“呵呵五伯如今真是闊氣起來了。
”
我一走進五伯辦公室。
便調侃道。
“小俊啊。
你來了?”
五伯摘下老花鏡。
笑嘻嘻的道。
如今五伯日子确實的惬意。
累是累點。
可是威風啊。
不要說柳家山臨近幾個大隊。
就在整個紅旗公社。
那也是跺一腳的動山搖的狠角!公社書記周冠雄都要讓他三分。
前些日子。
《寶州日報》專程下來兩名記者。
給五伯和柳家山的企業做了一個專訪呢。
短短幾年時間。
|大變化。
五伯間做夢也會笑醒!柳家宗族多少代人振興族房的夢想。
在五伯手頭終于成了事實。
他柳晉文的名字。
将來注定要在柳家族譜上大書特書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啊!
但是我卻心頭有些沉重。
不為别的。
就為那副老花鏡——五伯老了!
當年那個“霹靂火”似的五伯。
現今也要戴上老花鏡才能看清楚賬本子了。
“五伯。
我們自己建個學校吧。
”
我在五伯對面坐下來。
“建個學校?咱大不是有個小學嗎?”
五伯邊起身給我倒茶水邊問道。
這可是很了不的榮耀了。
五伯很少親自給客人倒茶的。
更何況還是他一個未成年的本家侄兒。
我慌忙站起身來。
自己去拿開水瓶。
“五伯。
這可使不的。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嘿嘿。
沒事。
你五伯還沒老……”
呵呵。
這可真叫老當益壯。
“五伯。
我說的不是小學。
我說的是技工學校…學也可以自己建……高中不行。
初中應該可以。
”
“技工學校?”
五伯眼睛眯縫起來。
個主意不呢。
小俊。
我們現在場面搞這麼大。
光靠附近幾個大隊。
工人不夠用。
”
光是湊人數不難。
但懂技術的熟練工人就不好找了。
“是啊。
僅僅靠師傅帶徒弟這種模式培養熟練的技術工人。
太落後了。
而且我們這裡的師父。
又都有壞毛病。
喜歡留一手。
留來留去。
教的徒弟那是一代不如一代。
”
其實這不是向陽縣都有的壞習氣。
全國似乎都有這個毛病。
上輩子我在台資廠打工的時候。
自己可不也有這“惡習”。
生怕“教會徒弟打師父”!涉及到師傅們的飯碗和待遇問題。
光靠做思想工作收效甚微。
關鍵還是要靠制度和好的模式。
後世各種職業技術學校。
那是猶如雨後春筍一般。
遍的開花。
那也是因為有市場需求
看這個辦法行的通。
反現在大隊有錢。
我們說幹就幹!”
五伯一拍桌子。
說道。
我笑起來。
五伯這般财大氣粗。
真有點暴發戶樣子。
“五伯。
要建學校就要搞的像模像樣。
”
“那還要你說。
全新的。
新房子新教室新機器……什麼都是新的。
就是師父要老的。
呵呵……”
“五伯啊。
這個學校。
要對外招生。
不要局限在柳家山和紅旗公社。
近親繁殖啊。
品種好!”
五伯不理我這個“親繁殖”的古怪名詞。
問道:“為什麼?這是我們自己辦的學校。
為什麼要對外招。
讓人家把技術都學跑了!”
“五伯。
你這個也師父一樣的病。
不想把絕招掏出來教給别人。
這個學校必須要獨立核算。
自負盈虧。
不能辦成子弟學校。
不然的話。
遲早辦不下去。
”
五伯瞪起眼睛。
很是不服。
我笑着繼續做說服工作:“五伯。
廠要發展壯大。
靠的是技術革新。
保守是行不通的。
不過我們可以給個優惠政策。
是技術學校成績優異的學生。
可以優先安排在我們的工廠上班。
對術學校的老師。
也要搞獎勵制度。
誰教的學生技術最好。
數量最多。
誰拿的工資獎金就高。
這樣一來。
就不會有人藏私了。
”
五伯仔細想了想。
說道:“聽起來是這個理。
”
我微微一笑。
喝了口茶。
不再說話。
五伯這人我可是太知道了。
隻要他認了這個道理。
鐵定會照此辦理。
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小俊啊。
你在這裡呢…哥……”
正說着。
七伯自外急匆匆跑進來。
滿頭汗水。
我站了起來。
緊張的問:“七伯。
出什麼事?”
剛才小青姐怒氣沖沖跑了出去。
我還真是很擔心呢。
我的緊張倒将七伯吓了一跳。
定定神。
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也沒什麼大事。
就是……就是小青說要去讀書學會計。
還說是你安排的……”
原來是這個。
我暗暗松了口氣。
料必小青姐招架不住七伯和七娘的輪番“轟炸”。
沒奈。
隻将本内推了出來抵擋一番。
“老七。
小青想去讀書是好事啊。
我這正和小俊商量辦技術學校的事情呢。
”
沒等我說話。
五伯已經先開了口。
“好事是好事。
就是……”
面對五伯這個一貫|勢的支書兼長和我這個“大老闆”本家侄子。
七伯不自禁的有些手畏腳。
說話也不利索了。
“就是什麼?老七。
你也不要一天到晚張羅着給小青介紹對象。
小青今年是十八歲吧?也不大嘛。
過兩年再找婆家也不遲。
以你柳晉平如今的家庭環境。
難道還怕女兒嫁不出去?”
五伯虎着臉就是一頓訓斥。
我不禁偷着直樂。
難為五伯竟然有如此開明的思想。
看來一個人的位不同了。
看問題的眼光也會大不一樣呢。
改革開放。
最主要的還是改變了人們的思想和觀念啊!
七伯頓時期期艾艾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
我瞥見門外紅影一閃。
鼻端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敢情是小姐在門外偷聽來。
聽了五伯這段話。
估計她着的心也就落下去了。
隻是本衙内的心。
卻又沒來由的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