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我笑着說道:裡事情多,你去了省
來管我們啊?不如叫江哥送大姐去好了。
”
大姐頓時就紅了臉,眼睛裡卻滿是企盼。
老媽便即會意,拍拍我的腦袋,笑道:“就是這麼辦,叫小江請兩天假。
”
“兩天不夠吧?來回都得兩天,報名啊,安排住宿啊什麼的,也得要點時間,我看最少四天。
”
我邊說邊朝大姐猛眨眼睛,大姐朝我威脅地揮了揮拳頭。
天就四天,叫你江哥跟你爸請假去。
”
江友信懷着略微有點忐忑的心情找老爸請假。
一貫穩重的江科長在陳述請假理由時也不免緊張得很,說話吞吞吐吐的。
老爸笑了笑,溫和地道:“去吧。
路上注意安全。
”
江友信從老爸辦公室出來,硬是連擦了幾把汗。
一直等在外頭的本衙内笑道:“江哥,把握好機會。
這樣吧,我派個車送你們去,省得擠長途班車受罪。
”
對于我的情形,江友信是很了解的。
知道我那個“向陽縣通達物流公司”眼下已經擁有了四台卡車,三台嘎斯車,一台吉普車。
自然,親近如江友信,卻也還不知道,那台吉普車其實是我個人的專車。
名義上是通達物流的車,事實上每日停在離巧巧面包屋不遠的供銷社大院裡。
司機是周厚群在青安縣叫過來的一個戰友,叫蘇建中。
身體強壯,技術好還不多話,我要不叫他,捧着本小說能在面包屋的樓上看一天。
簡直就是一等一的私家車司機。
當然,我暫時用車的時候不多,主要就是跑跑柳家山,看看工廠,偶爾也自己開車過過手瘾。
如今柳家山的工廠總數已經達到四家了。
除了制磚廠、騰飛機械廠、宏大搪瓷廠之外,好叫各位得知,清涼風扇廠也建起來了。
這個風扇廠的規模,還是很小的,主要合作方是方文剔和二哥,他們占四成股份,其中方文剔三成,二哥隻有一成。
原因很簡單,方文剔積蓄比二哥豐厚嘛。
柳家山大隊投資五成,倒是貨真價實。
如今的柳家山,也算得财大氣粗了,區區幾萬塊錢投入,不在話下。
用五伯的話說,就是“咱們公家還能占他一個殘疾人的便宜”?
這話硬是要得,透出一股王霸之氣!
至于另外一成,卻是由本衙内投入的。
我原本不想占這一成股份,沒啥意思,并不是什麼生意都要插一杠子的。
盡管我也知道,今後數年之内,在空調尚未大規模崛起之前,風扇這種價廉物美的消暑用品,還是有很大市場空間的。
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紀,一些品牌很硬紮的風扇,也一直銷售得不錯。
這個項目投資下去,運作好了,絕對可以創造出一個響當當的品牌。
但是方文剔堅持一定要我入股。
他放不下“利民維修服務部”的生意,沒有太多時間呆在工廠,想學本衙内的樣,做一個隻管收錢的甩手掌櫃。
我如果不入股,他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柳家山是我和二哥的老家,不是他的。
不過他對我卻十分放心,知道我絕不會坑他。
有了我的一成股份摻和在裡頭,他便相信沒人敢陰他的工廠。
這點草根階層患得患失的小心眼,我倒是相當理解,也就遂了他的心願,掏出點錢砸了進去。
技術轉讓是梁經緯幫我在d省省會一家老牌的風扇廠聯系的。
他的老營長自衛反擊戰中榮立一等功,因為受傷,不适宜繼續留在部隊服役,轉業到了這家區屬的風扇廠做黨委書記。
梁經緯是老營長一手*看重的兵,又聽說是支援内地經濟建設,二話沒說,就同意扶助清涼風扇廠。
連機器設備都是淘了他們廠裡的二手貨。
這在某種程度上,也叫作互利互惠。
虧得有了梁經緯這個穿針引線,不然要在短短兩三個月時間内将風扇廠建成投産,可不容易呢。
風扇這個東西,季節性很強,若不能趕在三伏天到來之前推出産品,那就等着壓庫吧。
方文剔将全部積蓄都砸了進去,若搞出這麼個結果,隻怕本衙内在他心目中“無比高大的光輝形象”瞬間便會坍塌,變成不同戴天的仇人!
想想他一個殘疾人,拖着條瘸腿,碰碰磕磕走到今天,也挺不容易的,咱可不能坑他。
工廠管理,選的是柳兆玉。
磚廠那塊,就全交給七伯了。
磚廠成立時間最早,内部管理和外部運作已經相當成熟,七伯雖然不以管理見長,倒也不怕出什麼岔子。
畢竟他是“技術總監”,人家不服他的權威不行。
柳兆玉在磚廠一年将近一萬元的收入,是柳家山所有“高管”層裡工資最高的,甚至比騰飛廠廠長張力和搪瓷廠總工程師唐元英的工資還高一大截,讓他放棄這麼好的待遇就”風扇廠廠長,工資低了許多,着實在心裡做了一番思想鬥争。
最後還是五伯悶聲說了一句“做人要向前看”才算是解開了這個心結。
五伯這話一點沒錯,如同嚴玉成語重心長開導我一般,做人做事,有時還真是要向前看,“格局”要夠。
制磚廠工資是高,但是規模已經到頂了,發展前途十分有限。
七伯五十歲的人了,守着這麼個小攤子自然合适,柳兆玉正當大好年華,前程未可限量。
貪圖一時之利,将自己陷在制磚廠裡,未免不劃算。
工廠表過不提,言歸正傳。
聽說有專車接送,江友信很是高興。
以他和我的關系,自然半句客氣話都不消說得。
當即和大姐拜别父母,高高興興坐上吉普車,奔赴省城去了。
我原本有意跟他們一道去省城看看周先生和師母,順帶将大姐介紹給白楊。
想想還是算了,不去做這個電燈泡惹人厭。
隻是将白楊的聯系方式給了大姐,叫她有空和白楊多親近。
打從上次“黑子事件”,我就一直與白楊和彭飛保持聯系。
自然,主要靠寫信,雖說巧巧面包屋已經裝了電話,但需要通過總機轉接,還是不大方便。
再說我總覺得電話裡建立起來的友誼,遠不如白紙黑字建立起來的友誼牢靠。
江友信從省城回來沒多久,他的工作調動便提上了議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