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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曹家要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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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梁巧的擔憂是有道理的。

    曹生明那***沒種,挨了一頓狠揍,再不敢來面包屋糾纏梁巧,卻回家去在他老子和哥哥面前告狀。

    自然不說自己如何混賬,将所有罪孽都推在梁巧和我頭上,說是梁巧勾結社會上的混子,其中不免添油加醋,将梁巧說得十分不堪。

     曹斌一共兩個兒子,老大曹生勇幼時得病毀容,一貫不招他待見。

    老二曹生明生的唇紅齒白,一張花旦臉,打小就被父母寶貝得什麼似的,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長那麼大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高中畢業之後,曹斌就四處活動,将他搞進縣社做了正式職工。

     這麼一個寶貝疙瘩,竟然被一幫流氓混混揍得滿頭滿臉血肉模糊,曹斌氣得暴跳如雷。

    見老子生氣,曹生勇二話不說,也不顧老婆還在奶孩子,身體尚未完全複原,揪住梁少蘭就是一頓暴打。

     梁少蘭受了這般委屈,投訴無門,又怕再挨打,瞅個空子,抱起小孩跑回了娘家。

    曹生勇次日便找到楓樹大隊,說了許多狠話,道是梁少蘭不回去的話,便要如何如何。

    惹得梁國成這老實巴交的人也大為光火,将他趕出家門。

    梁少蘭年紀小膽子也小,左思右想,怕連累家裡,不得已,隻好抱着孩子又回到芙蓉鎮。

    結果又挨了一頓拳腳。

    曹生勇下手狠,打得她鼻青臉腫,身上到處是淤青。

     曹生明那小子色心不死,威脅嫂子說,假如梁巧不和他好,就要唆使他哥,每日往死裡揍梁少蘭。

    梁少蘭吃打不過,隻得委委屈屈答應,來做妹妹的工作。

     可巧梁國成陪同梁少蘭來找巧兒的時候,我正好不在店裡,去柳家山了。

    騰飛機械廠擴大生産規模,買回了兩台新車床和一些其他輔助設備。

    我得去看看。

    順便拉上江友信再做做張力的工作,希望他能丢掉那個勞什子的農機廠副廠長,全心全意留在騰飛機械廠。

     五伯已一再聲明,隻要他願意來,立馬便讓出廠長的職位,自己擔任機械廠黨支部書記。

    我趁熱打鐵,一口氣将工資加到五百元。

     五伯有些吃驚地瞄了我一眼,不過沒有吱聲。

     張力仍有點猶豫不決。

     看來一個公家人的身份,在當時人們心目中,實在有千鈞之重。

    便是十倍的工資,亦不足以令他徹底歸降! “柳支書,小俊,友信,不是我不識擡舉,實在是家裡那個不肯,她……她擔心以後政策再起什麼變化……” 我歎了口氣,對江友信說道:“江哥,要不你看,讓表哥打個報告,調到騰飛機械廠來,檔案和組織關系還留在農機廠,但是工資由這邊發,權當是支援農村經濟建設好了。

    機械廠好歹也算個集體企業……” “對對對,如果能這樣,那就太好了……我二話不說就過來,也不要加什麼工資……原先就已經很高了……”張力說着,熱切地望着江友信。

     我不覺微微一笑,心說到底還是個老實人。

     江友信想都不想,連連搖頭:“這怕是行不通,沒這個先例。

    ” 我曬道:“那有什麼關系,何必一定要有先例,路都是人走出來的。

    國家改革開放,不也是摸着石頭過河嗎?” 江友信奇道:“改革開放是摸着石頭過河?這個提法倒也新鮮。

    ” 我這才意識到,不經意間,又将多年以後才出現的話語提前冒了出來。

     “你再好好想一想,看行不行?不管怎麼樣,試一試總可以吧?最多不過是不準,也沒什麼損失。

    ” 江友信仔細想想,猶猶豫豫地道:“嗯,試一下也行。

    不過幹部去留的問題,最好是能通過嚴書記批準。

    ” 我信心滿滿:“那就先叫表哥打報告,我去找嚴伯伯念叨,磨他呗!” 五伯和張力都鼓起眼珠。

    我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老爸的決定,這個他們相信,畢竟是父子至親。

    但聽我言下之意,似乎連嚴玉成的主也能做得了,未免駭人聽聞。

     那可是縣委書記啊,而且是如此強勢的一個縣委書記! 江友信微笑不語。

    他同意張力試一下,我對嚴玉成的影響力這一節,自然早在算中。

    不然根本就不會贊成。

    畢竟嘗試改變現行幹部政策,非同小可。

     一切商量妥當,我心情大好,由大哥開車送我們回到縣裡,見天色已晚,考慮到江友信一個人獨居,機關食堂已經關門,便邀請他去巧巧面包屋共進晚餐。

     江友信晚上還要給大姐補課,嫌自己回宿舍煮面條費事,也即欣然應諾。

     誰知一跨進店裡,一片愁雲慘霧,便撲面而來。

     “巧兒,怎麼啦?” 見巧兒坐在那裡,珠淚漣漣,我不由大是心疼,一疊聲動問。

     “沒什麼。

    ” 梁巧慌忙擦拭淚水。

     “你還沒吃飯吧,我這就給你去做飯。

    ” 我這才發現梁國成和梁少蘭父女都在,梁少蘭更是眼睛都哭腫了。

     “巧兒,坐下!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隐隐約約猜到一點,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梁巧依言坐下,未語淚先流,抽抽泣泣說起緣由。

    随着梁巧的述說,我的臉色也一點一點變黑,到後來,基本就黑成了鍋底。

    進店門就抓在手裡的一個面包早捏成了一團,面包屑灑了滿地。

     江友信不了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亦能聽出個大概意思,神情也很不好看。

     “這樣搞還了得?” 我尚未開聲,江友信已經忿忿地說道。

     實話說,梁巧剛開始說那會,我氣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即便沖到芙蓉鎮,将曹家三爺崽都揪住暴扁一頓,以洩心頭之憤。

    待得她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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