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垢不沾，俗相不染。
虛空甯宓，混然無物……”
陳凡竟然一個人背起了道家的清心咒。
一遍接一遍地重複，閉着眼睛，渾身顫抖，滿頭大汗。
很顯然，此刻的陳凡正在跟身體的本能做着最激烈的對抗。
仿佛感同身受，感受到了陳凡的矛盾與痛苦。
溫婉呢喃開口：“沒，沒事的。
”
“我……願意的。
”
然而這句話卻猶如一道炸雷直接在陳凡的腦海中炸響。
陳凡唰的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
“陳凡，你……”
溫婉慌張地坐了起來，注意到陳凡眼神中似乎恢複了一絲清明與理智。
“你沒事吧？”
啪！
下一秒，陳凡突然擡手甩了自己一巴掌，整張臉瞬間就紅了。
“君子慎獨，不欺暗室，卑以自牧，不欺于心……”
接着陳凡轉身一頭撞到了牆上。
咣的一聲悶響，牆皮上的灰塵都開始簌簌落下。
鮮血順着額頭流了下來。
溫婉吓壞了，趕忙從床上跳下來，一把拉住陳凡。
“你幹什麼？”
“你怎麼能傷害自己，你……”
不料陳凡一把推開溫婉，眼神掙紮痛苦地喊道。
“别靠近我。
”
說着踉跄後退幾步，退到房間門口。
“水有問題……别喝！”
說完這句話，陳凡突然一扭頭，跌跌撞撞地竄到了院子裡。
溫婉吓壞了，也顧不上穿鞋，趕忙追了出去。
夜色下，陳凡一路踉跄穿過巷子，來到村頭的暗礁山坡上面。
沒有一絲遲疑，陳凡直接跳了下去。
“陳凡……”
一聲凄厲的大喊在身後響起，溫婉一路跌跌撞撞追到這邊。
站在岩石頂上望着下面。
借着月色，隻能看到不斷翻湧的浪花。
溫婉也沒有任何遲疑，一個魚躍跳了下去。
不遠處的岸上，拿着單反相機準備偷拍的那個黑影都懵了。
嘴巴大張，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
好一會兒沒緩過神來。
要不是藥是自己親自下的，他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下錯藥了。
過了一會兒這家夥才快速沖到岩石邊緣，探頭往下仔細觀察了一番。
結果下面黑洞洞的一片，除了嘩嘩的海浪聲，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這樣的高度，該不會死了吧？”
這家夥心中有些慌張。
要是陳凡就這樣淹死了，自己怎麼跟二爺交代？
……
十幾分鐘後，距離陳凡跳海的位置近百米的海岸上，一道妖娆的倩影先是露出了海面。
接着便是陳凡。
隻不過此刻的陳凡，說是這輩子最狼狽的一次也不為過。
溫婉的水性不錯，再加上平時經常遊泳健身，所以她的遊泳水平比一般人要強。
但是某人就沒那麼厲害了。
陳凡本來就是個旱鴨子。
唯一會的一點狗刨還是當年小時候在村裡河邊洗澡時練會的。
之前去蘇若初支教的學校，陳凡在河裡學狗刨還被孩子們嘲笑過。
這次雖然被溫婉給強行從海裡拽了出來，但是陳凡也算是喝了個半飽。
嘴裡一直在咕嘟咕嘟往外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