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冷清的酒吧。
并不刺眼的霓虹氛圍燈照在吧台,将男人孤單的背影投射在桌上。
格蘭菲迪食指輕輕敲擊桌面,目光透過微笑着的酒保,在他身後的酒架上一排排掃了過去。
“一杯Bamboo。
”
“獨特的品味,先生。
”酒保笑着從架子上取下一瓶菲諾雪莉還有幹味美思。
“偶爾也會想嘗試這種刺激的味道。
”格蘭菲迪支着腦袋,從風衣内取出一盒糖,往嘴裡倒了不少。
酒保動作熟練地調出一杯Bamboo,将錐形杯推到他身前。
淺嘗了一口,他挑了挑眉:“嗯,令人懷念的味道。
”
“讓我想起了紐約那棟公寓下的薄荷。
”
剝開一隻蘋果味的棒棒糖,格蘭菲迪遞到酒保面前:“什麼時候到的日本?”
“還是那麼敏銳啊,格蘭菲迪。
”酒保的聲音突然變成一道沙啞磁性的女聲,他抓住脖子下的皮膚,緩緩撕下一層人皮。
一張美豔白皙的面容從面具下顯現出來,貝爾摩德散了散微卷的淡金色長發,沒有接那隻棒棒糖。
“今天淩晨的飛機。
”
格蘭菲迪也不尴尬,将棒棒糖自己塞進了嘴裡。
“是我調酒的步驟哪裡出錯了?你這都能認出我。
”
“你身上那股腐臭的蘋果氣息,隔着幾條街我都聞到了。
”格蘭菲迪譏笑道。
“而且這裡的酒保沒有一個敢跟我們搭話的,準備不認真啊貝爾摩德。
”
貝爾摩德冷哼,彎下身子趴在吧台上,手指在那杯喝了一半的Bamboo上沾了沾,在桌面上畫着什麼。
“你就不怕我在酒裡加些什麼有趣的東西,把你那張嘴毒啞?”
格蘭菲迪笑着吐出棒棒糖,插到酒杯中。
“不過我倒是挺意外的,你竟然還沒死在琴酒手裡。
”她在一旁的毛巾上擦了擦手。
“雖然我也覺得自己活不長,但至少能熬到看見你下葬。
”他這話說的很誠懇。
懶得跟這個男人廢話,貝爾摩德選擇自己拐過話題。
“把炸彈分布的位置圖給我一份,我可不想到時候稀裡糊塗跑到中心區。
”她欣賞了一遍自己的佳作,毫不客氣地沖格蘭菲迪伸出手。
“什麼炸彈?”
貝爾摩德有些生氣:“你不會想跟我裝傻吧?半個月後的行動可是涉及到組織在日本政界的重要安排,不是你能置一時之氣的!”
格蘭菲迪沉默了一會兒。
半晌,他從兜裡掏出手機,撥打了琴酒的号碼。
嘟——
嘟——
哒。
電話那邊很安靜。
“琴酒醬,組織最近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行動啊?”他故意咬了個重音,語氣不善。
“沒有,閑着沒事就去炸FBI。
”琴酒回答得很快,沒有一點猶豫,格蘭菲迪都替他害臊。
“沒有是吧?”格蘭菲迪很矯揉造作地捏着嗓子。
“我很無聊诶,沒什麼事做的話就會想要聊八卦,哦呀,正好我身邊有個人呢!”
“你猜猜是誰?哇,真聰明!是貝爾摩德哒!”
“貝爾摩德我跟你說哦,其實sh......”
“sh?”貝爾摩德疑惑地重複一遍。
她的聲音正好被電話收進去,傳到了琴酒的耳中。
“半個月後配合皮斯科的暗殺行動,在杯戶大飯店。
”琴酒冷冰冰地吐出一串,堵住了格蘭菲迪往下說。
“到時候會有很多組織成員,不準動用大威力的炸彈。
”他還這樣警告一句,但格蘭菲迪怎麼聽都像是無能狂怒。
電話被琴酒單方面挂斷。
格蘭菲迪非常滿意地收起手機。
對着貝爾摩德探尋的目光,他随口敷衍:“啊,是Shangri-la啦。
”
“克麗絲·溫亞德的懸賞金又降了,你是不是快過氣了?”
貝爾摩德沒想到是這麼個無聊的話題,翻了個白眼:“受了息影的影響而已,你就想說這個?”
“嗯哼。
”
格蘭菲迪理所當然地點着頭。
“算了,看樣子你這個家夥在東京一點權力都沒有,我也是在紐約呆慣了,”貝爾摩德潇灑地跨過吧台,往酒吧外走去,“看來我還是得去見見琴酒才行。
”
格蘭菲迪沒有看她的背影,坐在吧台前,将那半杯Bamboo一飲而盡。
他輕笑一聲。
沒什麼權力麼?
不見得喲。
桌面上,貝爾摩德畫出的酒水已經幹了,隻有淡淡一點酒漬并不清晰地留在上面。
依稀能看出那是串英文。
......
麥考夫旅店。
“歡迎光臨。
”
凜尺羽從正門走進來,就看見一個穿着福爾摩斯同款服裝的胖男人迎了上來。
“您好您好,請問是來參加我們的夏洛克迷活動的是嗎?”這胖男人正是這家旅店的老闆金谷裕之。
他在報紙上宣傳,要在這家旅館中舉辦關于夏洛克·福爾摩斯相關的推理迷聚會,将他珍藏許久的第一版《血字的研究》當作聚會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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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尺羽正是聞訊而來。
“是這裡沒錯吧?”一個帶着大阪口音的少年推門而入,黝黑的皮膚揭示了他的身份——服部平次。
“要在這裡舉辦推理活動,是這樣對吧?”服部探頭探腦地走進來,向大堂中心的兩人問道。
金谷裕之熱情地歡迎:“是這樣沒錯,您可以在這裡稍等一會兒,點些吃喝的東西,我們的旅行團應該馬上就會到達,到時候就可以開始活動了。
”
服部平次坐了下來,期待地問道:“那麼旅客名單裡有工藤新一這個人嗎?”
“這個不知道哦,要等到他們到來才會知道。
”金谷裕之搖了搖頭。
凜尺羽要了一杯橙汁,坐到他對面:“你認識工藤?”
“你是工藤新一的熟人呀?”服部平次驚喜地擡起頭,“我叫服部平次,是從大阪來的高中生偵探,你知道工藤新一他在哪裡嗎?”
“凜尺羽。
”
禮貌地回道,凜尺羽淡定地喝了口橙汁:“我住在他家隔壁,不過他已經很久沒回家住了,所以我不是很清楚他的行蹤。
”
“這樣啊......”服部平次也不失望,若有所思。
又一位胖胖的婦人從旅館樓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