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慧心一副很懼怕男人的模樣,往後退了幾步。
而劉喜财先是詫異,随即揚眉問:“你們找誰”
楚雲梨不管他們之間的機鋒,上前一步道:“你們和我娘定的婚事我不答應,也不會嫁。
未免到了大喜之日被人看笑話,你們家最好是提前退了這親事。
”
“你是……”劉喜财目光落在蔣慧心身上:“你跟她是何關系”
楚雲梨從蔣慧心那驚恐懼怕的模樣中已經猜出了兩分:“她是我娘。
”
“哦”劉喜财頓時來了興緻,上下打量楚雲梨眉眼,問:“你今年多大幾月生的”
身後蔣慧心轉身就跑,因為沒付車資,車夫頓時急了:“你站住!”
這一聲吼完,蔣慧心跑得更快了。
楚雲梨不看那邊,自顧自答:“三月生的,今年十五歲。
”
劉喜财先是沉吟,随即就樂了,掏出銅闆遞給車夫:“别喊了,我幫她付。
一點點銅闆而已,叫喚什麼。
”
車夫拿到銅闆,也不追了,收拾着準備掉頭離開。
“别着急呀。
”劉喜财揚聲喊:“你去路口等一等,稍後把這姑娘給我送回去。
車資給你!”
車夫爽快地答應了一聲,很快離開了。
劉喜财伸手一引:“姑娘,這麼大的事一兩句說不清楚,你先進來。
”
楚雲梨一步踏入院子,角落中的晾衣繩比普通人家多,此刻挂滿了衣衫,看大小,比一般人穿的要大,應該是方才蹲着那年輕人的。
“想退親”劉喜财一邊問,一邊揚聲道:“玉娘,送壺茶水來。
”
秦氏将兒子弄回房,正和婆婆一起幫他換衣,聽到這話,清脆地應了一聲。
出門看見楚雲梨,她頗有些不自在,道:“退親這麼大的事,你說了不算。
得你爹娘來商量。
”
不管她有多疼愛自己的兒子,在别人眼裡,那就是一個傻子。
這不是她第一次為兒子說親,但定下來的就這麼一次,她不打算妥協。
大夫都說,兒子的病情随着年紀的增長會越來越重,說不準活不到二十。
五年很長,普通人在五年中可以留下很多孩子。
但對兒子來說,得抓緊時間。
唐家不疼這個姑娘,又急需銀子,她不認為那夫妻倆會退親。
“去泡茶。
”劉喜财催促:“我跟她說。
”
多年夫妻,秦氏看得出來,自家男人此刻心情特别好,她目光又落到了坐着的年輕女子身上,雖然挺瘦的,但跟她娘一樣,五官秀美,是個美人胚子。
這男人什麼德行,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當即提醒道:“這是給兒子定下的未婚妻。
”你收斂一點,别什麼人都碰。
“我知道。
”劉喜财不耐煩擺擺手:“早上你買的花糕不錯,拿些出來。
”
秦氏:“……”
家裡不缺銀子,但她不習慣大手大腳,花糕也不是天天買的,反正她不樂意拿出來給這個不願意嫁給自己兒子的女人吃。
不過,當着外人的面,她不敢鬧,乖覺地應了一聲。
茶水送上,劉喜财親自接過茶壺倒茶,刻意靠近了一些,眼神在面前姑娘的脖子上多瞧了一眼,當看見左邊耳朵下面有一顆小紅痣,頓時眉開眼笑:“去拿花糕。
”
秦氏看着在家裡從來不幹活的男人親自給其他女人倒茶獻殷勤,還直往人脖頸上打量,又笑成這樣,愈發惱怒,看向楚雲梨的眼神中滿是不善。
因為生了個病孩子的緣故,劉喜财總想着另找女人生孩子,而秦氏心中愧疚,加上她是高嫁,從不敢在這事上跟男人吵。
花糕用來待客,一般都是裝在盤子裡送上來。
秦氏心情不好,整個一包丢到桌上。
劉喜财眯眼:“拿去放盤子裡端來。
”
秦氏:“……這丫頭是兒子的未婚妻,再過半個月就是一家人,沒必要這麼客氣。
”
她看向楚雲梨:“你說呢”
“我的婚事自己做主,你們若是不想大喜之日被人看笑話,不想被人議論的話,最好是自己退親。
”楚雲梨站起身:“茶就不喝了,話已帶到,就這樣吧。
不必送了。
”
說着,轉身就走。
剛跨出一步,就聽見身後劉喜财道:“小姑娘,别生氣嘛,你想退親,我答應你就是。
”
秦氏氣炸了:“他爹!這姑娘是我定的兒媳婦,聘禮都下了的!”
“這還沒過門,聘禮取回來就是了。
”劉喜财輕飄飄道。
秦氏氣得眼淚直流:“你再急色,也不能什麼人都碰。
”
劉喜财冷笑:“我讓你重新定一個姑娘,聽得懂話麼這天底下誰都可以做你兒媳婦,就她不行!”
以秦氏對男人的了解,他已經生氣了。
她看向楚雲梨破口大罵:“你這個狐狸精……”
“住口!”劉喜财一巴掌拍在桌上:“别罵人!”
落在秦氏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