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住,平時偶爾有人路過。
楚雲梨到那地方時,幾乎隻剩下她一人。
“站住。
”
聽到身後的男聲,楚雲梨嘴角微翹,回過頭時已然滿臉冷漠:“有事”
男人身量不高,瘦得跟猴似的,看着三十歲左右。
左邊眉毛上長着一顆大痦子,此時滿臉不懷好意地笑:“姑娘定親了嗎看你這樣子,肯定是沒什麼人願意娶,剛好也有人嫌棄我的痦子,我們倆這叫爛鍋配爛,天生一對。
跟我去巷子裡聊聊……”
說話間,伸手就想來攬住楚雲梨的肩。
楚雲梨避開他的拉扯:“聊什麼”
男人嘿嘿一笑:“去了就知道了。
一會你就離不開我了。
”
有些事情,輕易沒法改變。
上輩子逆來順受的小丫被唐明山随便定給了一個混混,如今楚雲梨都将人打服了,這未婚夫還是沒變。
楚雲梨不願意幫助客棧幹活,會過來買魚,就是猜到了路上會遇見麻煩。
畢竟,唐明山并不老實,絕不會就這麼認了。
張痦子看她站在原地不動:“你别怕嘛。
”
楚雲梨率先往裡走。
見狀,張痦子呵呵一樂:“挺識相的。
是不是看上哥了”
說話的功夫,楚雲梨已經走到了巷子底,這周圍别說人了,連隻狗都沒有。
她回過頭來,問:“誰讓你來的”
沒想到她會問這話,張痦子一愣,随即笑道:“咱倆是偶遇……”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已經撲了上來。
楚雲梨站在原地,擡腳狠狠一踢。
下一瞬,慘叫聲傳出,張痦子捂着小腹往下一點的地方,整個人彎成了蝦米,很快連站都站不住,歪倒在了地上。
他滿臉的戒備,忍着疼痛飛快從腰間取出了一把匕首:“你别過來。
”
楚雲梨緩步靠近,狠狠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匕首落地,她彎腰撿起,似笑非笑道:“這話應該由我來說。
”
張痦子抖着手欲哭無淚,在他的打算裡也是面前女子哭着求饒……哀求道:“有話好好說。
”
一邊說,一邊往後滾。
“你放心,我不殺人。
畢竟殺人要償命,給你這種混賬陪葬太不值得。
”楚雲梨動作迅速,狠踢了一腳。
“但像你這種多了塊肉就想着用來欺辱女子的混賬,不打死你,實在對不起那些被你欺負了的姑娘。
好在這裡四下無人,應該沒人看見。
回頭你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動的手。
”
饒是張痦子躲得快,也還是沒躲開那一腳,他又痛呼一聲,聽到她的話後,往後挪得更歡了:“我……我沒有欺負女子……”
“我瘦成這樣你都有想法,你以為這種話我會信”楚雲梨朝着他的胸口又是狠狠一腳,直接将人踢得吐了血。
張痦子吐了兩口血後,再一次認識到了女子的狠辣,急忙道:“是别人讓我來的。
你爹說了,隻要我能壓倒你,回頭就将你嫁給我,否則我哪裡敢”
他捂着嘴,可血還是從他手指縫間漏了下來,啞聲道:“真的!”
楚雲梨不再踹他:“我回去問一問。
”
語罷,轉身就走。
張痦子不敢相信她就這麼放過自己了,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他提着的心終于落下。
這一放松,忽然覺得全身都痛。
尤其是那處,痛得他恨不得直接将下半身都砍掉。
又歇了好一會兒,總算有了點力氣,站是站不起來的,他就那麼爬着往街上走,可到了主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他才想起來這是自己特意挑的好地方,忍不住罵了幾句娘。
身上太痛,他實在顧不得姿勢如何,這一路上引得衆人紛紛側目,他毫不懷疑,凡是看見他的人,應該都知道他是哪裡受了傷。
沒法子,他總覺得自己那地兒廢了,想趕緊讓大夫幫忙瞧瞧還有沒有救。
大夫幫他看了傷,給了藥膏,又配了藥。
醫館中沒幾個人,張痦子倒沒什麼不好意思:“我那地方……”
大夫沉吟了下:“方才我瞧了,應該是不行了的。
反正我治不好,你得另請高明。
”
張痦子:“……”這麼直接麼
都說大夫不會把話說絕,哪怕沒得治,也會讓病人覺得還有一兩分希望。
面前大夫這樣笃定,隻有他被廢得太徹底這一個解釋。
“别啊,我還沒有兒子呢。
”他慘嚎一聲。
别說兒子,他連女兒都沒有,這豈不是要斷子絕孫
狗日唐明山,隻說小丫會砍人,沒說她有那麼大的力氣和這麼狠的心腸……有些姑娘就算能揍人,也沒膽子把人往死裡打。
可小丫那模樣,分明就是個手狠心黑的貨。
唐明山這哪裡是願意嫁姑娘給他,應該是想要他的命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