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能給您尋來。
”
羅大江低聲吩咐:“我要助興之物,不是我自己用,送給……”
夥計一臉驚訝:“你們是一起的”
“是。
我們是跟她進來的。
”羅大江一本正經:“她生我氣了,你送點藥,她那什麼,肯定就會來找我了。
”
管她找誰呢,一個女人中了藥,隻要找了男人,回頭賀俊海一定不會再護着她,興許還會出手教訓……總之,她過不好,他就高興。
大晚上的,楚雲梨都歇下了,忽然聽到有敲門聲。
“姑娘,給您送些熏香來。
”
外面傳來年輕女子的聲音,楚雲梨沒有多想:“我不用香,不必麻煩了。
”
“這香味道極好,可以安神的。
”女夥計自顧自推開門,笑吟吟道:“不要錢的東西,不點白不點嘛。
”
楚雲梨正想再次拒絕,忽然就聞到夥計身上的香味,她好奇問:“誰讓你來點的”
夥計樂呵呵道:“什麼都瞞不過您,有人付過賬了的,您早些歇着。
”
已經聞出來了那香是什麼玩意兒,楚雲梨沉默了下:“你去點到他房中吧,稍後我就過去。
”
夥計一想也是,這熏香藥效猛烈。
如果中了藥才去,興許會弄得衣衫不整,到時被人撞見就不好了:“也行。
”
楚雲梨又吩咐:“他受着傷,好不容易睡着,你們不要打擾。
”
“行,您快點過來。
”夥計真的以為兩人認識,還是那種關系,是真的沒多想。
至于受傷後還那什麼……并不稀奇,她在這酒樓幫工,聽過看過的稀奇事多了去。
楚雲梨将被子蓋住頭,很快睡了過去。
羅大江在睡夢中隻覺得越來越熱,忍不住将被子掀開,還是覺得熱,他又将衣衫都扯了。
在這期間門,因為身上有傷,每次一動彈就痛得呲牙咧嘴。
又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覺得不對,猛然翻身……最後慘叫了一聲,趴着再不敢動。
“來人!”
這酒樓收費不低,雖然不至于每間門房子外頭都有人守着,一層樓也有四五個人值夜,随時聽從吩咐。
進門來的還是方才那個勸他買藥的夥計,看見他一個人,好奇問:“那位姑娘沒來嗎”
“什麼姑娘”羅大江心頭毛焦火辣,暴躁地道:“我不是讓你把香點到那邊去,為何會點到我房中來”
夥計張了張口,常年伺候人,他哪裡看不出來這其中出了纰漏
“那位姑娘讓點的。
”
羅大江:“……”
“去給我找個女人,要年輕貌美的,身上幹淨不能有病。
”
夥計促成一門生意,是可以從中拿好處的,當即也不問那姑娘為何沒來,生怕人反悔,飛快退了出去。
那種事,再怎麼小心,都得動彈。
尤其羅大江受着那麼重的傷,又急色,解完了藥效後,半床都是鮮血。
姑娘早就被吓着了,急忙披衣起身,拿了銀子就跑。
剛跑兩步,又被羅大江喊住:“給我請個大夫來。
”
說實話,姑娘也怕鬧出人命,聞言一刻也不敢耽擱,出門就讓夥計請大夫。
這深更半夜,好多大夫都不願意出診。
也是因為夥計經常值夜,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将大夫請來。
等大夫來時,天已經大亮。
楚雲梨起身用了早膳,就往那邊溜達。
大夫出門,她一眼就看到了屋中的人,伸手将門推開,靠在門框上:“還歇着呢”
羅大江簡直殺人的心都有:“潘九娘,你給我等着。
”
楚雲梨好笑地道:“我跟你之間門又不熟,甚至還有仇。
可不好用你那麼貴的東西,就讓夥計給你送回來了。
有銀子也不是你這種花法啊!”
她搖搖頭,一言難盡的模樣。
羅大江:“……”他才沒有亂花銀子!
楚雲梨離開時撣了撣袖子,有一股灰塵飛起,飄飄蕩蕩落到了羅大江身上。
等到羅家夫妻聽說兒子出了事被人擡過來時,一進門就看到了換下來的床單,大片大片的暗紅色,不知道要流多少鮮血才能染成這樣。
羅母滿臉擔憂:“大江啊,你這麼重的傷,就不能忍一忍嗎”
羅大江:“……”
“娘,這是意外。
”
羅母恨鐵不成鋼,斥道:“什麼意外!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男人就是急色。
肯定是有夥計來勸,你沒能扛住才找了女人。
”她越說越生氣:“這些夥計也是,簡直掉進錢眼裡去了,你都受這麼重的傷,怎麼開得了口勸說的那些不要臉的女人一樣該死,就不怕鬧出人命嗎”
盛怒之中的她沒有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引得周圍路過的客人頻頻看來。
她是真不覺得自己這話有錯,羅父卻覺得特别丢臉。
這種事講究你情我願,自己貪欲,怎麼能怪别人勾引
“别吵了。
”
羅母怒火沖天:“你就嫌我多事,嫌我丢人,也不看兒子都被害成什麼樣了,也是,你還有其他的兒女,自然不在乎大江的死活。
”
她聲音越吼越大,羅父隻覺得頭疼。
他是有其他的兒女,卻也沒有嫌棄過大江啊!
眼看着女人越吼越來勁,他猛地一巴掌甩過去。
這一下扯着了身上的傷,還沒打着人。
羅母愈發憤怒,破口大罵。
邊上的夥計也沒想到不過一轉眼,一家人就吵成了這樣。
關鍵是會打擾到其他的客人,對酒樓的聲譽有影響。
“你們别吵了,這是酒樓,其他客人要不高興!”
羅母不依不饒:“我們花銀子住下,也是客人。
還有,你們引誘我兒子找女人,他身上還有傷呢,你們這些畜牲!為了銀子什麼都幹!”
掌櫃很快上前勸說。
奈何羅母不聽勸,嗓門還越來越大。
她活了半輩子,第一次住這樣華麗的地方,花費了不少銀子……反正她覺得這些人對自家就該客氣一點。
在兒子找女人這件事情上,讓酒樓的人道歉不說,還得問他們賠償。
這般耍無賴,掌櫃自然是不容的,一擡手,将一家子都丢了出去。
羅母還要鬧,掌櫃直言:“再要鬧事,我們就請大人來評評理!”
一家子剛進了一趟衙門,僥幸才得以全須全尾的出來,是絕對不願意再跑一趟的。
再說,羅家父子并不想事情鬧大,很快找了馬車往外城趕。
羅大江比較傾向于出城去别的地方重新開始,畢竟安老爺的話不能信。
萬一他嘴上說着原諒,私底下又找人教訓羅家,到時羅家完了,罪魁禍首還一點事都沒有。
但羅父是真不願意走,母子幾人還等着他照顧呢。
提議道:“你們母子先走,找了地方落腳之後派人回來送個信,到時我再過去。
我留下來看看,如果安家不再計較,也沒必要到處跑。
”
“我們一走,你就要去和那個女人做夫妻了對嗎”羅母語氣笃定:“我呸,你做夢!”
誰也說服不了誰,吵了大白天,最後去了羅母的娘家落腳。
桃花告了狀後,一直派人盯着羅家的動靜,聽說安老爺和羅家人都被帶去了衙門,她還高興得多吃了一碗飯,結果一覺睡醒,兩邊人全都安然無恙。
甚至還因此握手言和,羅家人不用像陰溝裡的老鼠似的躲躲藏藏。
她越想越氣,讓人将自己擡去了林家。
林家人不太願意收留一家三口,過去那些年,羅家富裕着,向來不把人家往眼裡放。
也是看在姻親份上不得不管。
看見桃花,林家也沒攔着。
桃花還算順利的進了羅大江的房:“咦,受傷了呀。
”
羅大江聽到這幸災樂禍的聲音,氣得不輕:“誰讓你進來的滾!”
桃花得知了真相後,真心覺得是羅大江把自己害成這樣的。
那金貴和潘九娘離開的時候,夫人可都賞了銀子的,獨獨她沒有!
若沒有這個男人撺掇,她沒有動手害潘九娘的話,那些銀子也有她一份。
越想越生氣,眼看男人還要吼,她冷笑着上前:“讓我看看你的傷。
”
她掀開了被子不說,還伸手去扯他的繃帶。
結果,手剛一碰着布,還沒扯呢,就看見鮮血往外流,很快就将布都染紅了,她微愣了下:“你這血……”
那血越流越多,被褥上漸漸暈開一大片,無論怎麼都止不住,林家人急忙找來了大夫。
大夫還沒到,羅大江已經昏昏沉沉,他狠狠瞪着桃花:“你害我!”
桃花自己受過傷,但卻沒有見過這麼多的血,吓得一步步往後退:“我沒有,真就是輕輕一扯,一點力都沒使,我也不知道怎會這樣……”
這麼大的動靜,羅母讓哥哥将自己抱了過來,看見兒子身上的血,她險些瘋了:“怎麼會流這麼多的血快摁住,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