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上一大片青紫,額頭上滿是血迹的林妙琪沖着楚雲梨福身行禮,漸漸消散。
打開玉珏,林妙琪的怨氣:
蔣培歡的怨氣:
善值:+
原來連蔣培歡都沒能得善終,想也知道,應該是發現了一人之間門的秘密被滅了口。
羅家夫妻也不是正直的人,發現兒媳沒了,為了維護兒子,不止不會幫蔣培歡讨公道,還會幫着掩飾,那蔣培歡就隻能枉死了。
楚雲梨還未睜眼,先聽到了震天的喜樂聲,身子搖搖晃晃,入目一片大紅,垂眸還看得到蓋頭上綴着的珍珠。
珠子顆顆圓潤,泛着瑩瑩的光輝,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再往下,裙擺上的精緻的繡工映入眼簾,料子細滑閃亮……隻這一身,已經表明原主身份非富即貴。
正想接收記憶,下轎後好應對。
隻聽得外面一陣喧鬧聲傳來,同時喜樂聲一變,然後轎子就落了地。
外面似乎亂了一瞬,在喜婆的唱詞中,有人遞了喜綢進來。
外面有起哄聲,不接都不行,楚雲梨伸手握住,由喜婆攙扶着下了轎子,踩着微軟的地……應該是由紅布鋪地。
跨過高高的門檻,一路往正房去。
沒走多久,楚雲梨已經入了拜堂的門,聽着周圍衆人的恭賀聲,有主事的人喊着拜堂。
楚雲梨心中一股抵觸之意傳來,她微皺了皺眉。
沒有記憶,她隻能憑着心裡的情緒行事……原身願意接喜綢,證明樂意這門婚事,可又不願意拜堂完婚,這太奇怪了。
她心裡想着應對之策,既然原主不願拜堂,而她又是在這之前來的,怎麼也得把這件事情攪和黃了
可衆目睽睽之下,她一身嫁衣被花轎擡來,總不能直接掀開蓋頭說不嫁了,理由呢
正覺棘手,忽然聽到有人低聲驚呼:“新郎怎麼是昆山”
話一出口,傳來一聲驚呼:“你掐我做甚”
後面一句聲音較大,楚雲梨再豎耳去聽,就什麼都聽不見了,周圍除了喧天的喜樂聲,泛着一股詭異的安靜。
隻一句話,讓楚雲梨隐約猜到,應該是新郎換了人。
如此也能解釋為何新嫁娘願意下轎卻不肯拜堂。
她擡手一把扯了蓋頭。
這一動作突兀,引得衆人紛紛驚呼。
楚雲梨面前主位上坐着的四十多歲的中年夫妻霍然起身。
“月娘,你怎麼……”
楚雲梨面色很冷,不看任何人,問:“不解釋一下嗎”
“這……南康他有急事走了,讓昆山幫忙。
這麼多客人在,你别鬧,趕緊把蓋頭弄好,拜完堂再說。
”
有客人的驚呼聲在前,聽了面前婦人的解釋,楚雲梨愈發肯定是新郎換了人。
她呵呵冷笑:“我沒聽過這種事還找人代勞的。
無論什麼樣的大事,總不能連成親的時間門都騰不出來吧既然你們毫無誠意,那這門婚事作罷!我不嫁了!”
說着,将手中的蓋頭一收,又将頭上鳳冠也取了下來。
圍觀衆人議論紛紛,中年夫妻面色幾變,兩人低聲商量了幾句,還是一開始說話的婦人湊了過來,挽住了楚雲梨的胳膊:“月娘,别生氣。
等南康回來,你怎麼收拾他都行,我們絕無一話。
隻是……不能讓這麼多客人看了笑話去。
”
“大喜的日子新郎不在,連拜堂都找人代勞,這已經是笑話了。
”楚雲梨冷聲道:“我需要靜一靜!”
落在中年夫妻眼中,就是面前的小姑娘控制不住情緒,也可能是不想在人前丢臉,總之她要離開這裡去一個安靜的地方。
本想瞞着她,将婚事辦完再說。
如今堂還沒拜,已經被她發現了真相,之前的打算隻能擱置。
此時最要緊的是将人給安撫好。
中午婦人吩咐管事:“帶縣主去後院。
”說完,看向楚雲梨溫柔地道:“你稍等一等,我和你姨父稍後就到。
”
楚雲梨絲毫遲疑都沒有,擡步就走,将一衆議論聲抛在身後。
一進門,她就吩咐:“你們在外頭等着。
”
丫鬟欲言又止。
楚雲梨卻懶得和他們糾纏,轉身關上了門。
原身查米月,說命好也不好。
她父親出身國公府,還是世子,母親是甯和公主的女兒,以郡主之身下嫁,夫妻倆在成親之前就已認識,是先有了感情才有這門婚事。
按理說,查米月生在這樣的人家,該無憂無慮的長大,然後找一個家世才華皆上佳的後生做夫婿……可這天底下的事,有時候就是不講道理。
查米月在六歲之前,确實無憂無慮,可那一年父親病重,沒多久撒手人寰,母親一病不起,沒多久,也随着夫君去了。
夫妻倆不在,國公府還在。
查米月哪怕是看别人臉色,也能長大。
但是,雙親離世不久,皇上偶然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