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喝茶吧,剛好有人找你。
”胡氏意有所指:“我可是被人所托,事關你女兒,千萬跟我走一趟。
”
遊母滿臉的疑惑:“誰這麼拐彎抹角?”
胡氏用唇形說了個“羅”字,遊母看明白了,卻有些遲疑:“這不合适。
雙涵如今的身份,我們家的人都不該再和她見面。
”
“妹妹,這你就想錯了。
”胡氏壓低聲音:“雙涵在夫家日子很不好過。
我可聽說,除了新婚之夜,你那女婿都沒有回過房。
都說見面三分情,又說床頭吵架床尾和,這小兩口鬧了别扭,情也沒有,又和不了。
哪天雙涵被休了都不奇怪,你得為自己的閨女打算!那位處心積慮找上我,說到底還是看重雙涵的,你可别太絕情讓人傷了心。
萬一那位放棄了,雙涵又被休了,到頭來什麼都落不着。
”
遊母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胡氏又勸:“你放心。
馬車就在門口,跟我離開之後期間要換三趟馬車,絕不會有人發現。
”
聞言,遊母再沒了顧慮,找到自家男人将事情一說。
遊父并未阻止。
說到底,他們最擔憂的還是被蔣家發現,既然事情夠隐蔽,那還是有必要去見一見的。
遊母跟着堂姐,折騰了好大一圈,到了内城偏僻處的一間茶樓之中,在二樓看見了羅南華。
羅南華整個人憔悴了些,看到她出現,立刻起身:“伯母。
”
他姿态足夠低,遊母歎息:“羅公子,你還來找我做甚?若是被蔣家人發現,雙涵的日子隻會更難過。
”
羅南華滿面擔憂:“他們為難她了,對麼?”
遊母啞然:“回門禮拿的是十兩銀子,實在是侮辱人。
不過,這也不關你的事,雙涵自己做錯了,該受着!”
雖然早已從别人口中拼湊道了真相,當羅南華真正聽到,還是心痛不已,猛地一拳砸在桌上:“蔣伯母壓根就不在乎臉面,也是她庶女出身,才幹得出這種事來。
雙涵那天也沒說什麼,我也對天發誓過,說和她清清白白。
可他們就是不信!”
“事情已經這般,雙涵隻能暫時受些委屈。
”遊母歎息:“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羅南華掏出一個荷包:“這裡有些銀子,你想法子交給雙涵,在大戶人家做主子,隻要手頭寬裕,總能找到人使喚。
如此,她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
“這不合适。
”遊母看到那荷包鼓鼓囊囊,知道裡面有不少銀子,心下特别想接,但理智告訴她不能。
“伯母别跟我見外。
”羅南華将荷包往她面前一推:“說到底,是我對不住雙涵,我不如蔣培林得家中重視,雙親也不如蔣伯父他們開明,所以雙涵才會受這麼多的委屈。
若那天我沒有與她見面,也不會出這些事。
”
遊母實在抵不過誘惑,伸手摸了摸:“那……我先替雙涵接着,回頭等她日子好過了,一定還上。
”
“不用還。
”羅南華苦笑:“我不缺這些,隻要雙涵過得好,我就滿足了。
”
說實話,一個大家公子如此擔憂女兒,遊母真心有些動容。
若是羅家夫妻換成蔣家就好了。
二人怕惹人注意,正事說完,很快就分開各回各家。
遊母回到家,送走了堂姐,悄悄打開荷包,看到裡面是一大把散碎銀子,拿在手裡沉甸甸的,足有幾十兩。
除此之外,還有一封信,信封上字迹俊逸,一看便是羅南華親手所書。
遊父拿在手裡,翻看了兩遍。
遊母試探着問:“銀子送進去還行,這信……”
“也送!”遊父将信往桌上一拍:“也好讓蔣培林知道,他不稀罕雙涵,别人可惦記着呢。
男人的心思都差不多,隻要是有人搶的東西,總會在乎幾分的。
”
于是,遊雙涵很快接到了娘家送來的東西,看到銀子,她有些驚訝,當看到那封信,頓時就什麼都明白了。
楚雲梨在她身邊安排了人,收到東西的當日就得得到了消息。
她立刻起身,去了新人的院子。
院子裡一片大紅,喜氣還未退去,楚雲梨閑庭信步一般走進。
遊雙涵剛剛才拿到東西,看完了信,就見婆婆前來,頓時吓一跳。
好在她足夠謹慎,信已經燒完了……想到此,她立刻鎮定下來:“母親,您怎麼過來了。
喜兒,快奉茶。
”
楚雲梨坐下:“閑來無事,四處走一走。
順便來瞧瞧你在做什麼?”
遊雙涵低眉順眼:“夫君還沒回,兒媳又不得出門,有些無聊。
”
“想出門?”楚雲梨揚眉:“去見人的?”
遊雙涵俏臉立刻沉了下來:“母親,不好這麼平白污蔑人的!”
楚雲梨嘲諷地道:“你幹的事,很難讓人不懷疑呀。
”她伸手一指香爐:“剛燒了紙?”
遊雙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