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麼多的事肯定很忙,這邊交給我們。
你去吧!”
魯老爺:“……”
這兄弟倆不在一起都能鬧得不可開交,如今,讓他
們夫妻看着次子……跟羊入虎口有何區别?
真的,若他就這麼離開,在半天之後聽說次子沒了命,他都不會意外。
“你們去忙吧,我盯着就行。
”
有了這話,兩人很順利就離開了。
魯老爺等到二人消失在了院子外,才猛然想起來,他本來是想讓夫妻倆認錯的。
再想把人找回來教訓時已經遲了。
魯聽甯這一次的傷很重,大夫都說過了,哪怕是最高明的接骨大夫,也不能保證他的腿能恢複原樣。
這變成了一個跛子,對于做生意來說雖然不影響什麼。
可他還沒有成親,又這麼年輕,實在是慘。
魯聽甯根本接受不了自己變成一個廢人,大半的時候都在昏睡,醒來之後還沖着下人發脾氣。
楚雲梨先前喝過絕子湯,哪怕有了身孕也還得喝藥調理身體。
這一日傍晚,丫鬟将藥送上來時,她瞬間就察覺到了這苦味不太對。
與此同時,邊上的魯聽安也皺了皺眉:“這什麼?”
楚雲梨将藥遞到他手裡:“有人又不老實了!”
魯聽安聞了聞,确定是落胎藥,他端着碗就出了門,直奔魯聽甯的院子。
最近魯聽甯自暴自棄,很不像樣子,經常将底下人送來的藥掀翻,吃飯的時候也是,生病的人本就不能吃太重口的東西,眼看不合口味,他一口也不願吃,掀桌子也不是一兩回。
魯老爺看到兒子這樣,心頭特别難受,抽空就會回來陪着。
有他在,魯聽甯好歹會收斂一些,哪怕不好吃,也會強撐着咽下去。
魯老爺好不容易看着兒子喝了一碗湯,又喝了藥,心頭正欣慰呢,忽然察覺到外面有驚呼聲傳來。
他還沒來得及起身,門已經被人踹開。
回頭就看到長子氣勢洶洶而來。
“這是做甚?”
他話剛出口,魯聽安已經到了床前:“給我的好弟弟喂一碗藥!”
話音未落,一把掐住了半躺着的魯聽甯的脖子,直接将藥灌了下去。
魯聽甯被灌得直咳嗽,好半晌都緩不過神來。
魯老爺想要阻止都沒來得及,眼看次子被嗆得厲害,他急忙上前幫着順氣,質問道:“魯聽安,你給你二弟灌了什麼?”
“好東西呀。
”魯聽安振振有詞:“這可是他特意為雙魚精心準備的,這麼好的東西,自然要讓他自己先嘗一嘗。
”
聞言,魯老爺還有什麼不明白?
次子躺在床上還不老實,還試圖害夫妻倆,所以把長子氣成了這樣。
他心頭恨鐵不成剛,可看着嗆得可憐兮兮的兒子,還是止不住的擔憂:“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會不會要人命?”
這話是對着魯聽甯問的。
魯聽甯臉上被嗆得白如霜雪,聞言一把揪住父親袖子:“大夫!”
魯老爺見狀,知道這藥非同小可。
看到提醒自己的人是次子,他到底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快請大夫來。
”
其實這藥也沒有多毒,隻是會讓有孕的女子落胎。
而男人喝了……大概會影響子嗣。
可因為這是女人喝的藥,就算影響也有限。
不至于生不出來,但得好好調理。
聽完了大夫的話,魯老爺面色一言難盡,他側頭看向管事:“送大夫離開,多付一些診金。
”
言下之意,是要多給一些銀子讓大夫住口。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兄弟之間鬧成這樣,傳出去又會淪為别人口中的談資。
魯聽安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等大夫離開之後,笑呵呵道:“二弟别怕,當初我也是不能生的,後來調理了身子,還是有了自己的孩子。
”
此話一出,引得魯聽甯狠狠瞪了過來。
魯老爺一臉不贊同:“聽安,别說這種話。
”
魯聽安揚眉:“父親怪我了是嗎?”
魯老爺能不怪嗎?
“明明知道那不是好東西,你怎麼往弟弟口中灌呢?要我說多少次,你們是親生兄弟。
”他越說越憤怒:“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兄弟情?我說的話你全都當耳旁風,到底有沒有将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
楚雲梨跟了過來,剛到門口就聽到這話,好笑地道:“父親,這藥也不是我們配的,藥效不是由我們控制。
若不是我機靈,此刻看大夫的人就是我了!”
聞言,魯老爺沉默了下來。
他又覺得頭開始疼。
最近他的頭經常都在疼,都是被這兄弟倆人給氣的。
他忍不住拍了一下床上的人:“你就不能老實一點?”
魯聽甯不知何時已經滿臉是淚,此刻他看着帳幔頂,愈發地生無可戀。
看兒子奄奄一息,魯老爺心頭頗不是滋味:“往後你們誰也不許對對方動手。
再有一次,直接攆出門去。
誰求情都不好使!”
楚雲梨切了一聲,滿臉不以為然:“父親,從頭到尾都是他在針對我們。
我們隻是反擊而已。
既然你不擔憂我腹中孩子,那我自己配一副藥喝了就是。
反正我們夫妻倆本來就是不能生的,就當這個意外之喜沒有出現過就是。
”
她側頭吩咐:“去備一碗落胎藥,藥效重一點。
”
立刻有人應聲而去。
魯老爺氣得吹胡子瞪眼。
眼瞅着次子已經傷了身,往後不一定能有自己的孩子。
而長子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經不太可能有自己的子嗣……這個孩子很難得,興許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孫子,絕不能有絲毫閃失。
“不許去。
”
魯聽安輕哼:“這孩子從懷上那天起,就已經出了不少意外。
父親一直都會懲治罪魁禍首,本身就不在乎他能不能平安來到世上。
又何必攔着不讓人配藥?”
“混賬。
”魯老爺氣哼哼道:“我何時不在乎孩子了?”
這不是次子已經夠慘,經不起他責罰了麼。
他算是看出來了,真的不能将這兄弟二人放在一起,若還強将人留在府裡,一定還有其他意外發生。
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是誰吃了虧,難受的都是他。
魯老爺最近要照看生意,還要照顧兒子,家中又沒有個女主人,弄得心力交瘁。
他本也是個果斷之人,很快便下定了決心:“來人,将聽甯送到郊外的莊子上榮養!”
想了想又不放心,補充道:“除了伺候他的人之外,不許任何人近身。
也不許那些人出門,一個紙片也不許送出來。
”
竟然是要将魯聽甯與世人隔絕開來。
魯聽甯身受重傷,剛剛還喝了一碗,對身體不好的藥,很難有自己的孩子,此刻聽到這話,再一次受了打擊。
脫口道:“爹!”
魯老爺瞪着他:“你若老實一點,也不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日後别再鬧事,養好了傷再說。
”
魯聽甯悲憤道:“不管我做了什麼,可吃虧的都是我啊,大哥大嫂完好無損。
你偏心,為何不罰他們?”
魯老爺頗為無語:“随便你怎麼說,反正不偏着你就是偏心。
”他擺了擺手:“趕緊送走,順便找兩位大夫送過去。
”
和大夫一起住在外頭,總該能養好身子。
魯聽甯不覺得父親有關照自己,他狠狠瞪着門口的夫妻倆:“讓我攆走了,你們高興了?”
“你那是自己作死。
”楚雲梨提醒:“你記得先調理一下身子,省得日後不能有自己的親生孩子。
想要過繼我的,我可不答應。
還有,你若是不想去郊外,也有其他去處。
之前父親就說讓你回李家來着……那時候你要是回去了,也不會這麼慘。
”她好奇問:“話說,你後悔了嗎?”
魯聽甯聽到這話,有些恍惚。
若那時候跟母親一起回李家,他确實沒了做家主的可能,但也确實不會受這麼多罪。
說實話,細想起來,他真有點後悔。
“都是你們害我。
”魯聽甯被挪到門闆上時,底下人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痛得他呼吸都難。
他尖叫着道:“有我在一天,你們别想好過。
”
楚雲梨揚眉,問邊上的男人:“夫君,他這是不是在提醒我們,若想要過好日子,得将他弄死?”
魯聽安還沒答話,魯老爺已經忍無可忍:“住口!這是什麼話?趙雙魚,你少挑撥他們兄弟之間感情。
”
楚雲梨輕哼了一聲:“這話說的,好像我沒來之前他們能兄友弟恭似的。
就魯聽甯對兄弟那麼惡毒的性子,誰也不是冤大頭,他跟誰都處不好。
父親,好在你隻有兩個兒子……生再多都會被他害死,這是幫他省了殺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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