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禾滿臉哀求,楚雲梨冷眼看着,質問:“你還想有以後?”
“不不不!”林家禾猛然反應過來:“往後我就消失在這個城裡,再也不出現在你的面前。
”
楚雲梨一步步靠近他,林家禾不停往後退,她忽然伸手,狠狠掐着他的傷,手指都鑽入了肉裡。
從小到大隻會讀書的文弱之人哪裡受得了這般痛苦,面色白如金紙,慘叫一聲暈厥了過去。
林家禾軟軟倒地。
魯夫人都給吓着了,她從來都不知道便宜兒媳竟然是這樣的狠人。
傷口那般猙獰,她看都不敢多看,結果兒媳既然還敢去掐。
魯老爺欣賞兒媳的狠辣,卻也不喜歡這般血腥,一臉不贊同道:“有些事情,不用自己親自動手。
”
“我就喜歡受了委屈後當場找補回來。
”楚雲梨振振有詞:“父親有所不知,當初我在張家受了太多的欺辱,多年以來的教養讓我忍了。
但離開張家之後,我早已下定決心,絕不允許任何人再欺辱于我。
”
魯夫人顫着聲音道:“你把人弄成這樣,怎麼收場?”
楚雲梨一臉莫名其妙:“夫人此言差矣,這人又不是我找來的,他是上門來污蔑我的,我把人教訓一頓本就應該。
收場的事,應該與我無關才對。
”
魯聽安從頭到尾饒有興緻的看着,并沒有被吓着,此刻上前:“夫人天色不早,咱們該回去歇着,你明天還忙呢。
”
他目光又落在了魯老爺身上:“爹,夫人賺銀子都是為了給我買藥材養身,你平時事務繁忙,顧不上我,如今有人替你照顧我,這是好事。
你該不會想為難夫人吧?”
魯老爺還沒有開口,與他夫妻多年的魯夫人其實已經知道了男人的心思,率先出聲:“她把人打成這樣,就這麼算了?”
“還是那話,若不是你把人找來,也不會有這些事。
”魯聽安毫不客氣地道:“往常這個時辰,我已經在泡藥浴了。
今兒已經耽擱太久,夫人想要如何,直說就是。
當然,如果是讓我休妻,絕無可能!”
魯夫人砰砰砰拍着桌子:“我就說這個女人别有用心,這才過門幾天,就把你徹底給籠絡了過去。
你這是對待長輩的态度?”
“夫人!”魯聽安語氣加重:“她是我妻子,是我除了父親之外最親的人。
”
魯夫人張了張口:“我照顧了你多年,在你心裡竟然比不上一個剛過門幾天的女人?”
“夫人對我的照顧,我心裡一直都記着呢。
”魯聽安眼神意味深長:“若有機會,一定厚報!”
對上繼子這樣的眼神,魯夫人心下一突,不知怎的有些不安。
忙碌了一天的不隻是楚雲梨,還有魯老爺。
他起身送走了兩位長輩,回過頭來看向妻子的目光中滿是嚴肅:“你若是得閑,就好好給聽甯尋一門親事,實在現在發慌,也可以去郊外的廟中祈福。
”
不要再沒事找事。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魯夫人滿臉不可置信:“老爺……趙雙魚偷人是假,我比誰都高興。
天地良心,我也是真的為了咱們家的名聲着想啊,聽到這消息的一瞬間,我腦子真的是嗡了一聲,像被人打了一棍子似的,事關重大,怎麼也要查個清楚明白才行啊!身為你的妻子,本就該為你分憂,難道我過問聽安的事也有錯?”
“夫人,”魯老爺滿臉疲憊:“我很忙!”
魯夫人:“……”
此時終于落幕,楚雲梨聽着二人的争執聲,和魯聽安一起越走越遠。
翌日,她聽說林家禾被送回了租住的小院,也有大夫給他診治。
但他的那隻手再回不到以前的自如,不說平時會發抖,遇上變天還會疼痛。
張夫人暗地裡盯着魯家的事,眼看事情不了了之,心裡不是不失望的。
不過,她也沒空在針對人家,畢竟,她得趕緊将兒媳接進門。
張家兩次娶媳婦,都是低娶,向來也容不得女方挑剔。
再說,張家雖然被訛了一筆銀子大出血,但娶媳婦的銀子還是有的。
尤其羅家并不富裕,聘禮上不用像娶門當戶對的女子一般厚重。
大喜那日,魯夫人還親自去賀喜了。
楚雲梨手頭忙,也是故意沒去。
她隻要一出現,一定會引得衆人紛紛議論。
夫妻之間鬧翻了這種事,向來都是女子吃虧。
楚雲梨并不願意湊上去淪為别人的談資。
羅家姑娘出嫁,聽說張明禮還親自去迎了,當着衆人的面,牽着她的手拜堂。
一場婚事有很多講究。
但商戶人家沒那麼多的規矩,未婚夫妻之間若是相敬如賓,或是還不熟悉,一邊是拎着喜花的兩端走入正堂。
但牽手……就非得是倆人認識且兩情相悅。
羅家人與有榮焉,到處說這事。
趙母聽不慣,生氣之下還跑來探望女兒,特意說了這件事。
楚雲梨将繡坊中新出的花樣給她挑了些:“拿回去穿,至于外頭的那些閑言碎語,就當不存在。
我如今過得很好,老是念着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