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比我要好。
但我也不差,你嫁給我,至少衣食無憂,我不要你的嫁妝貼補家裡的花用!”陸海南追到桌旁:“你憑什麼認定他對你一定是真心,而不是看上了你豐厚的嫁妝?”
楚雲梨喝完了茶水,才不緊不慢地道:“不管他看中我什麼,我又不會嫁給他!這天底下除了你和她之外,還有許多男人。
”
話裡話外,竟然是兩個都不嫁。
陸海南一臉驚奇:“那你想嫁給誰?”
楚雲梨随口道:“你同樣也有許多選擇,并不是除了娶我之外,隻能娶姜歡黎。
那麼多的閨秀,可供你選……不過,你們母子優柔寡斷,誰嫁進來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
陸海南若有所思:“你是不是在惱我沒有将表妹趕走?”話問出口,不待楚雲梨回答,他飛快解釋:“表妹不得姨父疼愛,到我們家多年之後,更是與那邊都斷了來往,在京城這裡孤苦無依。
我和娘也是不放心。
不過,娘已經找了媒人,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定親,往後咱們隻當是普通親戚來往。
”
楚雲梨隻當這番話是耳旁風:“昨天我收到了國公府的帖子,過幾天是我爹壽宴,到時我得回去一趟。
”
陸海南立即道:“我陪你一起。
”
“不用。
”楚雲梨放下茶杯:“憑你的身份回去了,也會跟上次一樣被人冷嘲熱諷指桑罵槐。
說不準又會帶着傷回來。
”
“我不怕。
”陸海南強調:“我們是夫妻,本就該同進退。
”
聞言,楚雲梨皺了皺眉:“别再說這種話,我不愛聽。
”
陸海南看她不像是玩笑,真的不敢再說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陸夫人對這次的壽宴很是看重,還特意請繡娘上門給楚雲梨裁衣。
楚雲梨當場就拒絕了,表示自己早有準備。
到了日子,天剛亮,陸海南就到了門口,一直耐心等着。
看那架勢,是非去不可。
值得一提的是,楚雲梨出門後發現府裡隻備了一駕馬車,這明顯是讓小夫妻倆單獨相處。
回門那天不能分開走,今日可沒有那些規矩。
楚雲梨不在乎這些,但卻不願意讓陸家母子稱心如意。
陸海南這些天時常來道歉,楚雲梨從頭到尾都沒松口說讓姜歡黎留下,但人如今還在自己院子裡好好的……這就是陸家母子的态度。
楚雲梨自顧自上了馬車,擋住了身後也要一起上的陸海南:“陸公子,男女有别。
”
這般生疏,陸海南并不陌生,因為這些天裡她都是這樣的。
他扯出了一抹笑來:“我們是夫妻,今日國公府門口應該有很多客人,多一架馬車又會多一分擁堵,還是一起走吧!你放心,我是個君子,絕不會唐突佳人。
”
楚雲梨眯起眼,正打算将人攆走,或者直接給他踹下去,就看到不遠處站着的姜歡黎。
此刻的姜歡黎一身白衣,微風拂起她的裙擺,仿若雲中仙子,似乎随時可能乘風而去。
這些天裡,她好像瘦了不少,愈發像一朵搖曳在風中的可憐小白花。
“呐,你表妹來了。
”
陸海南頭也不回:“如玉,咱們一起走吧!”
楚雲梨颔首:“上來。
”
方才似乎都想踹人了,此刻又改了口,陸海南急忙上去,坐好後,對面的女子已經閉眼假寐。
他得了空,開始回想讓面前女子改變心意的緣由。
思來想去,似乎是在表妹出現之後,鄧如玉才松了口。
不管是真怕他被表妹給勾了去,還是單純的隻是想氣一下表妹,這對他來說都是件好事。
至少表明,面前的女子開始在乎他了。
國公府有喜,不停朝中那些同僚,隻京城中想要巴結國公府的人就有不少,楚雲梨馬車到的時候,大門口早已人滿為患,有管事看到她來,上前一臉歉意地道:“姑娘,暫時進不去呢,你能不能先等一等?”
都進不去了,不等又能怎樣?
楚雲梨靠在馬車上:“盡快!”
管事點頭哈腰,轉身卻撇了撇嘴,一個不得府裡主子疼愛的姑娘而已,擺什麼譜?
也是因為他私底下拿了别人的好處,讓故意将鄧如玉留在門口,留得越久越好。
這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楚雲梨是無所謂,她回來就是看戲的,沒什麼正事要幹。
但陸海南就不同,這些天他身體好了許多,也開始為以後打算,本身想着早點回來陪着國公爺待客,讓京城裡的衆人認識一下自己。
隻要認識的人足夠多,到時不用國公府出面,他自己都能找着門路尋一份合适的差事。
因此,眼看馬車動也不動,他心裡挺着急,時不時掀開簾子看看外面,然後就發現了不對勁:“如玉,隔壁的馬車明明比咱們後來,但卻比咱們先進門,咱們這邊卻一直沒人招呼,要不你讓七月去問問?”
“我們是主人家,本就該讓客人先進門。
”楚雲梨睜眼看他:“你若是着急,自己走過去。
”
其實呢,身為國公府的女婿,比外頭的許多客人都要來得親近。
自己走過去也不算什麼,奈何陸海南心虛啊,他身份不高,能夠娶得國公府女兒,純粹是運氣好。
今天這樣的大日子裡,若是獨自走在外頭,還不知道要被外人如何議論呢。
當下,他按捺住心裡的焦灼,也靠在了馬車上:“我是怕别人看到你是國公府女兒卻被堵在這裡動彈不得,被人笑話了去。
”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楚雲梨擺了擺手:“耐心等着吧!”
随着日頭漸漸偏高,外面的客人都被引了進去。
雖然還有人源源不斷地過來,但大部分想要讨好國公府的人都來得早。
來遲了的這些都是有身份的。
一架馬車處在門口,确實不好看,于是,楚雲梨在等了半個時辰之後,終于得以進門。
領她進門的不是方才那個打招呼的管事,楚雲梨是笑非笑的看向身側引路婆子:“山亭管事看着年紀也不大,忘性可不小。
說了讓我在那邊等一會兒,結果卻讓我足足等一個時辰。
大娘若是得空,記得把這事跟府裡的大管事說一聲,幹不好差事的人,就别占着位子了。
”
婆子面色微變:“奴婢一會就去說。
”
接下來的路上,婆子腰彎得更深了。
府裡招待男賓女客是分開的,沒走多久,到了岔路上,楚雲梨頭也不回。
陸海南看着她的背影,心下歎了口氣,鄧如玉如今是連掩飾都沒有,在外人面前都不肯與他親近。
方才進門一路上,他一靠近她就退開,連假的恩愛夫妻都懶得裝。
楚雲梨一進後花園,隻見處處花紅柳綠,一時間隻覺得眼睛都不夠用了。
孫姨娘湊了過來,低聲責備道:“你怎麼才來?”
“我來了的,門口的管事不讓我進。
”楚雲梨好奇問:“孫家沒人來?”
孫姨娘面色有一瞬間的不自在:“華耀來了,你别靠他太近,人多眼雜的,萬一被人看了去……”
楚雲梨不過随口一問,她就說這麼多,說到底,那話讓她想多了,因為女兒還沒有放下外甥。
當即打斷道:“我以為你在招待孫家人,沒空搭理我才是。
”
聞言,孫姨娘仔細打量女兒眉眼,見她并不傷心,也沒見失落,吐了口氣:“你這丫頭,他們是我親人,但你也不是外人,是我親生女兒啊!剛才我就一直往這邊瞧,沒看見你前,這心裡一直都放不下,就怕你出了事。
”
說話間,又湊過來一個婦人。
這是鄧如玉的親舅母,也是孫華耀的母親李氏。
李氏笑吟吟:“如玉嫁人之後,好像還胖了點。
可見在陸家的日子過得不錯。
”
眉眼帶笑,語氣溫和,仿佛之前兩家定婚的事情從未存在過一般。
孫姨娘臉上頗不自在,贊同道:“這丫頭心大,到哪兒都能過得好。
”
雖然知道她這樣說是為了讓娘家嫂嫂斷了念頭,且對于曾經的未婚夫妻來說,不來往是最好。
楚雲梨心頭還是有些堵,她左顧右盼:“如月呢?”
孫姨娘險些一口氣上不來:“你……她處處針對于你,好不容易沒見着人,你自己還要湊上去?”
“閑得無聊,找人鬥鬥嘴。
”楚雲梨擺了擺手,頭也不回離開。
孫姨娘:“……”合着這丫頭甯願跑去面對自己讨厭的人,也不願意跟孫家人多相處?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側頭看向嫂嫂:“三姑娘她就是愛和如玉玩笑,姐妹之間感情還不錯,偶爾吵嘴,也都不會放在心上。
”
李氏笑了笑:“妹妹說笑了,國公府的姑娘哪輪得着你我挑揀?”能得一個就不錯了,管她是什麼脾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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