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一臉驚奇:“你這丫頭,以前笨嘴拙舌的。
我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番伶俐的口齒。
”她偏頭吩咐:“去放姨娘出來。
”
門口立刻有人應是離開,她回過頭:“如玉,醜話說在前頭,放了你姨娘可以,你得給我老老實實備嫁。
若讓我發現你不老實,或是你姨娘又做出失智之事……放人關人不過是我的一念之間,下次我可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
“是!”楚雲梨随口答應下來,又道:“想讓我好好上陸家的花轎也行,我有條件。
”
羅氏訝然:“你跟我談條件?”
“我們母女多年來在你眼皮子底下過活,如今眼瞅着要被逼得活不下去,大不了就是個死嘛。
”楚雲梨恭順地道:“死都不怕,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
“我說過,不許尋死。
”羅氏沉下臉來:“再提一次,哪怕你沒想尋死,隻是用這吓唬人,你姨娘照樣會因此受罪。
”
楚雲梨不置可否:“孫華耀是我的未婚夫,鄧如月将這門婚事搶去,還跑來我跟前炫耀,實在氣人。
我上花轎的條件之一,她的婚期至少也要在一年之後。
”
這條件倒沒什麼難的,鄧如月今年十五,昆國有律法,女子十八歲還未出閣才會被罰。
因此,一般女子嫁人都是在十六七歲。
而孫華耀也是想趁着鄧如月十七這一年拼最後一次,他是本着一定要考中的心思準備會試的。
羅氏順口就答應了下來:“他們倆都不太熟,就依你,婚期定在一年之後。
”
楚雲梨颔首:“還有……”
羅氏不悅地打斷她:“别太過分。
”
“母親,這于你來說并不為難。
”楚雲梨自顧自繼續道:“我姨娘她身子弱,我要重新給她選人伺候。
并且,那些人旁人不得使喚,也不能随意更換。
”
這個“旁人”,指的自然是羅氏。
相比起前一個條件,羅氏對此很不高興,她是國公府的當家主母,這府裡所有的人都該聽她吩咐,一草一木都得被她捏在掌心。
“如玉,孫姨娘身邊那些都是伺候了她多年的老人,用着挺順手的……”
楚雲梨語氣輕輕柔柔:“我在想,出閣之時,父親母親肯定不會在嫁妝上虧待了我,有了銀子,我便想孝敬我姨娘,買幾個手藝好的廚子,在她院子裡開個小廚房,吃點順口的。
不然,我嫁人圖什麼呢?”
羅氏:“……”最後一句一定是威脅。
不答應她就不嫁!
羅氏氣笑了,身為兒女,想要孝敬生母,本身也無可厚非。
不管鄧如玉是真這麼想,還是想将姨娘身邊屬于她的人弄走,這扯上了一層遮羞布,便沒必要計較。
相信這新買來的人,隻要認清了這府裡誰是主子,定會争先恐後地效忠于她。
這丫頭,還是太年輕。
她再次答應下來:“稍後我另找一個大夫給你調理身子,記得喝藥,好好備嫁。
嫁衣由陸家那邊送,你不必費神準備,婚期還有五日,别再折騰。
”
羅氏帶着人出門時,又吩咐:“開庫房,給她換一下屋中的擺設,點兩個火盆。
”
走了幾步,忽然腳下一頓。
何嬷嬷不解:“夫人?”
羅氏嗤笑一聲:“這丫頭,還給我下套呢。
也罷,身為國公府女兒,嫁妝本就不少。
隻要乖乖嫁了,本夫人懶得計較。
”
那邊等着沖喜,婚期定得很急,楚雲梨門口好幾個婆子輪流守着,想出門是不能的。
翌日早上,孫姨娘由人攙扶着過來,整個人虛弱無比,眼底泛青,明顯沒有睡好。
看到楚雲梨後,未語淚先流:“玉兒……”
楚雲梨喝完了藥,睡了一覺,面色好看了許多,見狀勸道:“姨娘,不要多想,好好保重身子。
”
“可……”孫姨娘越想越傷心,泣不成聲道:“夫人太欺負人了。
我想去求國公爺,剛到園子裡就被人攔住,隻許我到你這邊。
”
“不用求。
”楚雲梨面露嘲諷:“他若真在意,就不會允許夫人這般作為。
”
既然都默許了,求也沒用。
孫姨娘自然清楚這樣的内情,忍不住嚎啕大哭:“華耀那樣好的孩子,你們倆天生一對,多好的婚事啊。
沒想到……你落到沖喜的地步,眼瞅着就要守寡。
而如月那性子,過門後孫家上下都會受委屈,若一開始沒有和國公府結親,他們也不會受此牽連。
都怪我!”
她滿臉懊悔,不停捶着胸口,一口氣上不來,竟然又暈了過去。
七月和孫姨娘身邊的丫鬟都吓了一跳,急忙去請大夫,屋中頓時忙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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