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的機會。
進屋後,也不擡頭看,直接就跪。
“求老爺救命。
”
胡老爺皺了皺眉:“剛才我已經聽人說起了你跟我兒之間的恩怨,你害了他妻兒……”
羅氏咬牙:“是。
但沈嘉魚根本就不是良配,配不上姜繼孝。
”
胡老爺揚眉,卻沒有否認這話。
事實上,他心覺得兒子身為胡家公子配一個鎮上的丫頭過委屈了。
也就是現在兒子不肯松口認祖歸宗,等到人的搬了家中,這事還是得提一提的。
看着他們夫妻幾年的份上,以将沈嘉魚留在身邊,但卻絕對不能做他的妻子,不能讓其做胡家的當家主母。
這事情他心裡早就打算好了,不過是兒子還不肯松口去,暫時還沒提上日程。
羅氏用餘光偷瞄他神情,見胡老爺如此,頓時便有了主意:“那個沈嘉魚偷人,分明是己在還沒滿月的時候就把情郎引進了屋中,卻把這事賴在我頭上。
我己也是女人,怎麼能這樣害另一個女子?求老爺明察。
”
胡老爺見過沈嘉魚,看到過護姜繼孝,且夫妻倆之前相處雖看着冷淡,但都進出有商有量,這樣的一個女人,不能跟人苟且。
“你說的都是的?”
“千萬确。
”羅氏語氣笃定:“林家人去城裡看病将馬車帶走這事,我确實知情,但我當時是想讓我那堂弟救治父親,才主動出借了二兩銀子。
不是讓起将姜貴和馬車弄走……隻是沈嘉魚恰巧臨盆時身邊沒人,又将這筆賬算在了我頭上。
”
胡老爺若有所思:“照你這麼說,你都是冤枉的?”
“是呢。
”羅氏懇切地道:“胡老爺,我承認己有私心,沈嘉魚害得我這麼慘,我隻是将的所作所為如實告知而已,這一點都不過分。
”
胡老爺看着面前婦人,道:“你說私會情郎,那情郎是誰?如今兩人有來往?”
羅氏:“……”
“我不知道。
”
胡老爺沉下臉來:“你怎麼能不知呢?”他眼神意味深長,繼續道:“想要讓我相信,至少要找點确切的證據,如果能捉奸在床,那我就不會懷疑了。
你幫了我這麼的忙,讓我而不再被壞人欺騙,頭我不會忘了你的好處。
我胡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羅氏心中一松,卻又開始發愁。
想要讓沈嘉魚跟男人躺在一起,這事不好操辦!
沈嘉魚下那麼狠,身形靈活,能把一個男人打得毫無還之力。
别男人還沒爬上床,就被給打死了。
這事很難,但這也是如今唯一的出路,遲疑了下:“這……我盡力去辦!”
胡老爺提醒:“是查。
”
羅氏颔首:“對,這就去查。
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
奔波了三四天,借不到銀子,想要賣女兒換銀子都還不完債……羅氏都開始絕望,如今總算能有一條活路,又怎會錯過?
一早,孔氏就聽說己的小孫子崴了腳,當即就着急了,跟着報信的人了村。
沒多久,村裡的姜家族人來了仨,說是要請姜繼孝帶着孩子家告慰祖宗。
姜繼孝在姜家長,雖然姜貴不幹人事,對他冷冷淡淡,但姜繼孝這年在村裡也得了姜家人的幫助,譬如他當初啟蒙,就是村裡的一位長輩教的。
且,村裡所有的書都已經被他借來看過,其中就有不少是姜家族人收着的,尤其在他考中了童生後,姜家人對他都挺熱情。
這恩情,他得放在心上。
再有,都做了近二十年的姜家人,他不認為這情分能一下子撕開,也就是去給祖宗上一柱香而已,這是每年都要做,再去一也沒什麼。
因此,他當場就答應了下來,爽快地換了衣衫準備跟着人去。
來的三人中,其中一人又去找姜母:“您給姜家養出了一個秀才,這功勞特别,叔公說了,特意請您去村裡一趟,姜家族人該好好謝您。
今日也是讓您去喝杯茶,往後繼孝不在,總有人替他孝敬您。
”
姜母活到這把年紀,最怕就是沒人給己養老送終。
雖然姜繼孝願意将接到這院子裡,還是會奉養終老……但心裡明白,姜繼孝往後是要讀書的,興許還會搬去縣城,不能跟着去,應該是姜繼孝找個人在這鎮上照顧。
如此一來,萬一照顧的人疏忽,說不準就會出事。
沈嘉魚就是如此,才會一個人生下孩子。
如果有姜家族人庇佑,這情形就完全不。
再說,過去的那年裡,姜貴對特别兇,又沒能生個孩子,其實村裡人暗地裡講究的不少。
如今養出了秀才兒子,這是好事,今日過後,往後再沒有人敢說的閑話。
姜母臉上不好意思:“這合适嗎?”
三人一起說合适,又催促去換一身體面的衣衫。
楚雲梨倒沒有懷疑,道:“孩子都去了,我也該去一趟。
”
“别!”其中有個尖嘴猴腮的人笑着拒絕:“我媳婦說,帶孩子特别累,您就在家歇着。
若孩子餓了,以去我家對付一口。
我媳婦奶水好着,肯定不會讓秀才的兒子餓肚子。
”
楚雲梨還沒有察覺到不對勁,以為他是好心,道:“這你就不懂了吧,身為孩子母親,那是一刻也離不得孩子的。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您就歇着,隻半天而已,他們很快就來了。
”另一人也跟着勸。
三人輪番勸說,楚雲梨看着他們臉上的急切,若有所思。
“那我不去了,你們去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門,院子裡隻剩下了楚雲梨。
這情形跟當初狗娃闖進來是很像,楚雲梨想了想,去廚房裡摸了一把刀,坐在了門後頭。
很快,有敲門聲傳來,楚雲梨打開後看到是隔壁的一個小媳婦,此刻裡正端着米酒,隔着壇子都能聞到裡面的酒香。
“秀才娘子,你記得我家九斤麼?”
九斤是個孩子,聽說生下來是特别胖,足有九斤,所以取了這個。
這就住這離沈嘉魚家兩個院子外,算是很親近的鄰居。
沈嘉魚剛搬到這裡來時,還做了點心挨家挨戶的送。
九斤這孩子特别賞臉,吃完了還主動上門讨要,彼時九斤娘也就是面前的小婦人很不好意思,還親上門道謝來着。
“記得,昨天還看見了,那孩子又胖了。
你們家挺會養的。
”
九斤娘樂呵呵道:“今年都已經六歲,我想讓他啟蒙,不求讀書科舉,識得幾個字不被人騙了就行。
這不是上門來求姜秀才了麼……”
“不巧得很,人已經走了。
”楚雲梨随口道:“能午後會。
”
“不要緊,這是我娘家那邊新釀的酒,味道不錯,特意給你帶來的。
不醉人,你嘗嘗!”
說話間,人已經擠進了門,又去廚房裡拿了碗倒了,雙捧到了楚雲梨面前,一臉殷切等着喝了誇贊的模樣。
人家這麼熱情,又是鄰居,楚雲梨沒掃的興,端起碗一口就喝了。
“秀才娘的就是爽快,瞧瞧這酒喝的,忒豪邁了。
”九斤娘支起拇指誇贊。
又閑聊了幾句,笑着告辭。
酒确實挺好喝的,楚雲梨又倒了一碗慢慢品着。
沒多久,臉頰上就飛起了兩朵紅雲,也是這時候,外頭敲門聲又起。
楚雲梨上前去開,這一門口站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後生,挺面熟的,沒見過,應該是沈嘉魚記憶中的人,眯起眼想了一下,才想起面前人的身份。
當初沈嘉魚未嫁時,長相姣好,一家有女百家求,倒也有好多人上門提親。
面前這男人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沈家覺着他家兄弟多,沈嘉魚嫁過去之後擺弄不開,直接就給拒了。
“你找誰?”
錢玉峰擠進了門,笑吟吟道:“不是你讓我來的嗎?裝什麼?”
楚雲梨眯起眼:“羅紅葉最喜歡幹這種看似巧合的事,我勸你趕緊離開,免得……”
“當初你不願嫁給我,肯定是不知道我有多好。
”他一邊說,一邊扯衣衫:“我今兒就是要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正的男人,我肯定比姜繼孝那個書生要厲害,你試試就知道。
”
男人說着,袒露着胸膛撲了過來。
楚雲梨頗為無語,邊菜刀飛了出去。
菜刀飛過,帶起一抹血光,然後地上就多了一隻耳朵。
錢玉峰隻覺得耳朵一涼,緊接着又是一熱,他伸一摸,頓時慘叫連連。
楚雲梨比他害怕,往前跑了好幾步,還打開了門,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胡老爺。
捂着胸口頭道:“都說讓你不要過來了,我這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