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你跟變了個人似的。
”
楚雲梨擺了擺手:“我都死過一回,怎麼可能不變?”
說着,她進了屋子,輕柔地抱起孩子。
正哄着呢,外頭又有敲門聲傳來。
姜繼孝過去開門,一眼就看到了門口沉着臉的姜父。
“方才有人來找你了,是不是?”
姜父到這裡來,本來是想再争取一回,結果到了鎮上不久,就聽到路旁有人議論說城裡的馬車來找姜繼孝……他們一開始以為是縣試放榜,以為鎮上會出一個秀才,沒想到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聽到這些議論,又聽說來的人除了車夫之外,還有一個身着綢緞的婦人……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巧合。
姜父立刻明白,他沒能糊弄走那個婆子,反而讓他們陰差陽錯之下見了面。
“是。
”姜繼孝此刻心裡有點難受,養父對他不是真心,真心對待他的沈嘉魚就跟不見了似的,那邊來尋他的親人似乎也别有用心。
一時間,他真的感覺除了那個孩子之外,自己在這個世上一個親人都沒有。
“姜繼孝,不瞞你說,他們肯定不會接受沈嘉魚。
你想回去,趁早将人給休了,再娶了月兒……”
姜繼孝心情本來就不好,聽到他說這些,一個字也不想聽,直接将人一把推出去,然後拴上了門。
姜父站在了大街上,好容易才穩住身子。
隻覺得跟做夢似的:“你個混賬,趕緊開門。
”
姜繼孝不開。
姜母有些害怕,躲在廚房中不出來。
而外頭的人不依不饒,一副不敲開門不罷休的架勢。
姜繼孝靠在門闆上閉着眼睛,似乎不想面對。
楚雲梨放下孩子,一把扯開了他打開門。
“進來說話。
”
姜父氣憤地進門:“别以為你有親人找來就可以将老子甩開。
若你不認我,那邊的人會認為你涼薄,回家了也讨不了好。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老子不怕丢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現在你是那穿鞋的,别把老子逼急了……”
楚雲梨打斷他:“我就想知道,當初你特意帶村裡人去城裡看病,是不是故意的?”
“那是巧合。
”姜父一臉的不悅:“都過去那麼久的事,别再提了。
”
楚雲梨并沒有尋根究底,無論是他的算計也好,巧合也罷。
總歸沈嘉魚是因此丢了命,這事沒那麼容易過去。
她回頭看向廚房:“娘,我記得當初你說過,如果他敢在認親這件事情上耍心眼,你就要做什麼?”
就要将姜貴和羅紅葉之間的二三事告訴村裡人。
姜母那時候撂下這話時,是有些沖動的。
事情真到了眼前,她壓根就不敢。
“我……”
楚雲梨笑吟吟:“我坐月子那麼久,在家裡早已憋壞了。
這樣,我替你跑一趟吧。
”
說着,她擡步就要往外走。
姜父臉上立刻就變了:“沈嘉魚,你敢去,我弄死你。
”
楚雲梨微微仰着下巴:“來啊!”
脾氣本就不好的姜父,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挑釁?當即大踏步上前,伸手就要掐她修長的脖子。
姜母挨過他的打,吓得閉上了眼。
姜繼孝見狀,急忙撲上前阻止。
他人還沒到呢,隻覺得眼前一花,父親高壯的身形整個狠狠砸在地上,捂着肚子直喊疼。
他有些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不過,父親會摔倒在地,一定和沈嘉魚有關。
他都沒有看清楚沈嘉魚是怎麼出手的……所以,這壓根就不是他的妻子。
想明白這事的一瞬間,姜繼孝隻覺渾身從裡到外冰涼一片。
沈嘉魚呢?
她去哪裡了?
是不是……真的在臨盆的時候沒了?
是了,她一個姑娘家,從來沒有見過别人生孩子,怎麼可能憑一己之力平安将孩子生下,還裹得那麼好?
姜繼孝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姜母也不知道姜父是怎麼摔的,看到兒子癱軟在地,她瞬間就想歪了……難怪兒子對沈嘉魚那麼好呢。
沈嘉魚下手這般利落,連人高馬大的姜貴都能瞬間撂倒,兒子一個讀書人,根本就打不過她。
不聽話,豈不是找死?
姜母哆哆嗦嗦上前:“繼孝,你沒事吧?”
姜繼孝滿眼茫然。
姜母:“……”壞了,該不會吓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