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人很看重誓言。
狗娃那話一出口,所有人看像羅氏的眼神都變了,都在等着她的應對。
如果羅氏也敢發誓,那麼,衆人肯定會偏向她,而不是在村裡偷雞摸狗的狗娃。
可羅氏也不敢啊!
她怕老天爺真的聽見她的誓言,當即冷笑:“我懶得跟你們一起瘋,本身我就什麼都沒幹,憑什麼要被你逼着發誓?”
她目光落在姜繼孝身上:“還有你,還讀書人呢,分明就是一個傻子,人家說什麼你都信。
我閨女清清白白,一心把你當哥哥,你去村裡打聽一下,就知道她有沒有盯着有婦之夫。
你這個腦子,也不知道童聲是怎麼考上的,我女兒連殺雞都不敢,難道有人跟你說她殺了人你也信?”
“我不信别人,隻信嘉魚。
”姜繼孝臉色比她更冷:“我隻問你,為何她非要在我離家的時候将二審叫走?又為何在二審剛走不久後狗娃就登門欺辱我妻子?”
羅氏有點慌,很快鎮定下來,看向狗娃:“他這身傷是誰打的?你該不會想說是嘉魚吧?分明就是你們将人捉去,打得他不敢不污蔑我。
”
姜繼孝:“……”他也不信啊!
衆人也覺得狗娃這身傷來得蹊跷。
一時間目光在姜繼孝和狗娃之間轉來轉去。
楚雲梨出聲:“就是我打的,他撲過來時沒看清腳下的路,絆着石頭摔到了地上,剛好我手裡拿着菜刀,手邊又有繩子,将人捆好了打的。
不信你問他。
”她将孩子放到了孔氏手中,一步步朝狗娃靠近。
狗娃吓一跳,身子瑟縮了下,還下意識往後挪。
這番恐懼可不像是假的。
如果不是沈嘉魚打的,他何必這麼怕?
這也是羅氏想不通的點。
狗娃再不濟那也是個大男人,沈嘉魚是鎮上長大的姑娘,還不如村裡的姑娘糙,怎麼可能将一個大男人收拾成這樣?
羅氏粗暴地道:“反正,我什麼都沒幹,家裡還忙着呢,沒空跟你們閑扯。
”
說着,轉身就要進門。
楚雲梨在她身後,閑閑道:“知道你不承認,我來這裡也不是想逼着你親口認下。
就是想當着大家夥的面,讓你明白,哪怕我失了貞潔,甚至是死了,姜繼孝他也不可能娶羅月兒!”
羅月兒一直躲在院子裡,聞言再忍不住了,滿臉悲憤地大吼:“沈嘉魚,我哪裡得罪了你,讓你這般針對于我?”她吼出這話時,眼淚已經落了滿臉:“我一個未嫁的姑娘家,不就是跟繼孝哥親近了些,你就這般容不下,使了這些計謀來污蔑我名聲,是不是我一輩子不嫁人,你就滿意了?”
話裡話外,都是沈嘉魚善妒不容人,要将她趕盡殺絕。
楚雲梨似笑非笑:“那你當着衆人的面說一句,你對我夫君一點想法都沒,且這輩子都不會嫁給他。
”
羅月兒目光落在姜繼孝身上:“繼孝哥,你就看着她這麼逼我?”
姜繼孝别開臉:“我不可能娶你。
你若是沒心思,隻一句話而已,有什麼不能說的?”
是啊!
衆人深以為然,一個姑娘家被人逼到這個份上,如果真的沒幹沈嘉魚口中那些事,是無論如何都要跟這對夫妻撇清關系,且這輩子都再不來往了的。
她不撂諸如天底下男人都死光了也不嫁姜繼孝之類的狠話,反而去讓姜繼孝幫自己說話……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丫頭就算沒做狗娃口中那些事,對姜繼孝的心思也絕不單純。
說難聽點,隻要對人有婦之夫動了心,又跑去叫走了孔氏而讓沈嘉魚陷入危險之中,就不能怪人家上門找茬。
羅月兒本來以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兄長會在衆人面前維護自己一二,沒想到他竟然這樣說,心裡傷心的同時,也隻得委委屈屈道:“我……我沒那些心思。
”
羅氏攤手:“呐,你們還要如何?”
“你死不承認,我們能将你如何?”楚雲梨冷笑一聲:“夫君,我們回吧。
”
羅氏不滿:“你們無緣無故跑上門來找我的茬,尤其你還沒滿月,身上帶着晦氣。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我姜家當什麼了?”
楚雲梨一副無賴模樣:“就跟你找人上門欺辱我,我隻能自認倒黴一樣。
我就來找你麻煩了,你除了受着外,還能如何?”
羅氏一口老血梗在喉間,梗得胸口都痛了。
此時,得了消息的姜家夫妻終于趕來,興許是報信的人已經說了前因後果,姜父一到,就厲聲呵斥:“繼孝,你媳婦胡鬧,你不約束反而還縱着,枉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簡直是非黑白都分不清。
這就是個攪家精,今天當着村裡人的面,你必須将這個女人休了!”
姜繼孝面色嚴肅:“爹,嘉魚真的受了委屈。
”
姜父壓根不聽,一揮手道:“老子不信她能将一個大男人打成這樣,這分明是她和狗娃串通好的。
狗娃出了名的好吃懶做,給點銀子他就敢替人拼命,剛好她沈家不缺銀子……”
“你是不害死我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