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是二丫護着她,所以才滅了口,這也說不通啊!她打人的時候很小心,彼時李二弟正一心想要和床上的二丫成事,她是站在李二弟身後動的手。
從頭到尾,他都沒看見兇手是誰。
出了這麼大的事,李氏也顧不上做飯了,立刻丢下手頭的活過去湊熱鬧,臨走前還不忘拉上楚雲梨。
她是怕兒媳跑了,剛好楚雲梨也想去。
婆媳倆到時,幾乎村裡的人都來了。
這裡是大山之中,衆人靠山吃山,村裡的人不長壽,也經常會在山上幹活時摔跤或是去林子裡遇上野物,輕則受傷,重則丢命。
但是,這從來沒有在家裡就被人打死的。
李二弟已經被挪到了外面院子裡,此刻他頭上一大個窟窿,血迹都已幹了。
身上衣衫不整,連褲帶都沒系好,衆人一瞧便知,他應該是在幹那事的時候遇上了兇手。
可村裡誰這麼大的本事?又是誰和李家兄弟有這麼大的仇怨?
衆人看向哭哭啼啼的二丫,質問:“是誰動的手?”
二丫涕淚橫流,頭發淩亂,哭着猛搖頭:“我不知道……夜裡太黑……我沒看清楚……”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開始推測是誰和李家兄弟有仇。
李家兄弟在村裡多年,要說沒有和人發生口角那是假話。
在場有四五戶人家都因為地裡的邊界和他們吵鬧過,但有些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幾人紛紛推脫,連連說不是自己。
吵到後來,吵不出個所以然。
最近的深秋,夜裡很冷,可白日有秋老虎,曬着還是挺熱的,這人已經死了,放在這裡若是不下葬,很快就會臭。
昨天已經辦了一場喪事,二丫唯一的席子都沒了,今天還是李家一個長輩出的破席子,衆人合力挖坑,将李二弟草草下葬。
人埋完了,衆人都沒離開,又跟昨天一樣圍在一起商量二丫的歸處。
換做村裡的别人家,是沒有那麼多的兄弟的,但李家不同,這有一半的人都能和李家兄弟扯上關系。
光是李家本族的光棍,這裡還有好幾個呢。
于是,哪怕知道這兩個男人都是因為和二丫在一起時才出的事,他們也還是迫不及待。
無論衆人私底下怎麼看李二弟和李蠻子的關系,至少面上他是親弟弟,自是當仁不讓接收兄長留下來的東西,今日的幾人和李家兄弟關系都差不多,一時間争得面紅耳赤。
李氏身為李家人,也上前幫腔了。
五個光棍參與,都表示要照顧二丫。
最後,他們各自分到了李家兄弟的房子和地,而二丫歸李蠻子的其中一個堂弟李賴子。
李賴子二十多歲,他不怎麼想要房子和地,就想要女人,争赢了幾個兄弟後。
嬉皮笑臉地上前:“媳婦,收拾東西跟我回家。
”
二丫整個人都是麻木的,跪在地上半晌不應聲。
楚雲梨看在眼中,心裡堵堵的挺難受,這李賴子家中可是還有長輩的,二丫跟着李二弟,隻需要應付他一個人。
跟李賴子去了,那邊還有一大家子。
不說挨打受罵,平時的活兒就要多出不少來。
“快點。
”李賴子沒什麼耐心,上前一把将人拉起,大抵是真的太想女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就一臉迷醉地朝着二丫的脖頸上親去。
二丫終于有了反應:“你會不會照顧我兩個女兒?”
李賴子張口就來:“會啊,兩個丫頭片子而已,能吃多少,以後我就是他們的爹。
”
二丫面色緩和:“讓我跟你也行,你去找李大夫,幫我的小草抓幾副藥。
”
“我會看顧她們,那藥抓回來會失效的。
”李賴子再次催促:“去把你的衣衫和被子都裝好,我幫你搬。
你放心,我比兩個哥哥會疼人。
”
此刻情形,容不得二丫拒絕。
而另一邊幾個然後到了房子和地的人也迫不及待想要将母女三人掃地出門,其中一個富人已經開始拿着掃帚各處打掃。
真的,今日的事再次讓楚雲梨大開眼界。
李氏不想留下來幫忙,拉着楚雲梨回家,低聲嘀咕:“李賴子忒摳搜了,這麼多人幫忙,連頓飯都不煮。
”
李家兄弟倆已經沒了,又沒有親人,房子和地包括女人都被人瓜分一空。
昨天李二弟辦完了喪事好歹還讓衆人糊弄了一頓飯,今日李賴子壓根就不提那一茬。
他娘還特意說地裡有活,得趕緊回家去做。
聽話聽音,人家都要忙幹活了,哪裡還會做飯招待衆人?
婆媳倆回到家沒多久,胡父也回來了,他一進門就嚷嚷:“趕緊做飯,老子都要餓死了。
”
李氏又埋怨了李賴子的摳搜,做好飯了,發覺菜不太夠,吩咐:“花椒,去後面的地裡掐一把小菜來煮。
”
胡家後院直通後山,以前是沒有院牆的,後來楊花椒有一次從那裡掐菜的時候溜了……自然是沒溜掉,她被抓回來之後,李氏特意去山上砍了不少荊棘編在那處,如今長得比人還高。
一般人壓根就出不去。
因此,李氏很放心讓兒媳一個人去後院。
楚雲梨最近沒挨打,全是因為她聽話,此刻也不拒絕。
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李氏的誇贊:“倒是機靈了不少。
”
秋天的地裡沒有幾樣菜,包括山上都是一片蕭條景象,楚雲梨本來是專心掐菜的,忽然隐約聽到後山有孩童的哭聲傳來。
她無意中看了一眼,離得有些遠,但她眼力較好,還是認出來了那扛着孩子上山的人正是李賴子。
李賴子排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