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妙顔一身白衣,沖着楚雲梨盈盈一禮,臉上帶着笑容漸漸消散。
打開玉珏,羅妙顔的怨氣:500
羅歡喜的怨氣:500
羅平安的怨氣:500
善值:400500+1000
善值不多,楚雲梨在平安長大之後,就将手裡的生意全部交給他了,若不是兩個孩子對她儒慕太深,她本想早點離開的。
可兩個孩子離不開她,羅歡喜拿着楚雲梨分給她的那部分嫁妝立了女戶,招贅婿入門。
目的就是為了離母親近一點。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楚雲梨惆怅了一瞬,重新閉上了眼。
還沒睜開眼睛,楚雲梨就感覺到了徹骨的陰冷,她身上痛得厲害,每喘息一口氣,胸膛都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似的特别難受。
耳邊似乎圍着不少人,衆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議論。
“這女人不老實,孩子都有了,竟然還幫着村裡的媳婦逃跑,就該好好教訓。
”
“對,可不能放過!”
“帶着孩子跑,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就該把她衣裳全部撕爛,讓她這身肉袒露出來……”
“胡大嫂,你得吓唬她,讓她徹底怕了,然後再不敢做這樣的事……”
“就是可憐了大虎,花了大筆銀子,媳婦卻跑了……”
“大虎那脾氣可不好,回頭肯定要來找胡家的麻煩,說不準會讓胡家把花椒賠出去。
”
……
楚雲梨努力睜眼,半晌才隻打開了左眼,右眼被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糊住,鼻息間滿是血腥味,此刻她雙手被吊着腳不沾地,胳膊酸痛得厲害。
“打斷她的腿,看她還怎麼跑!”
“花椒,你可别怪我太狠。
”在楚雲梨勉強睜開的縫隙中,看到了面前說話的婦人一聲補丁,手裡拎着一根粗棒子高高掄起。
隻一眼,楚雲梨看到了黑漆漆的柴房和圍着的衆人,全都瘦骨嶙峋,看着就髒亂。
跟這些人是沒法講道理的,眼看棒子要打下,她沙啞着聲音艱澀道:“我……我要幹活……”
聽到這話,胡大嫂動作微頓。
是呢,這把人給打殘了,回頭還怎麼幹活?她可不想養着一個廢人。
“胡大嫂,動手啊!”邊上好幾個人接連催促:“你可别心軟,就得好好把人教訓一頓,教她個乖。
”
胡大嫂明顯不是蠢貨,并沒有受衆人慫恿:“散了吧,散了吧。
她還有孩子呢,回頭我再好好教訓。
”
衆人不甘心,有人離開前還在提醒:“大虎去追人了,如果追不到,回頭肯定會來找你算賬。
到時候……你拿什麼跟人交代?”
胡大嫂眉頭緊皺。
柴房中的楚雲梨痛得厲害,若不是她意志力堅定,真的會暈厥過去。
她這會兒渾身是傷,手又被緊緊綁着,壓根動彈不得,想要讓這家人把自己放下來,做夢比較快。
眼看被稱作胡大嫂的婦人要回來了,她幹脆閉上了眼,頭一歪,假裝自己暈厥過去。
原身楊花椒,出身在吳城郊外,家中是農戶,吳城是有名的魚米之鄉,因此,哪怕是莊戶人家,楊家也并不貧窮,至少能保證溫飽,遇上災年,加點野菜就不會餓死人。
在這裡長大的姑娘,最差就是幫家裡幹活,到了年紀嫁一個門當戶對的人,生三兩個孩子……也有人家舍得在女兒身上花錢,将女兒送去城裡學繡花,有一門手藝,嫁人後日子會更好過。
楊花椒屬于後者,她前頭兩個哥哥,身為最小的妹妹,她頗得家裡人疼愛,從六歲起就開始學繡花,一連繡了十年,她自己又舍得用功,已經成了名聲不錯的繡娘。
這樣的姑娘,自然是不愁嫁的。
人這一輩子,沒走到最後,誰都說不清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境遇。
楊花椒以為自己最差就是嫁到村裡操勞一生,運氣好點能嫁到城裡……結果,她在一次去城裡交繡品時,本來走得挺熟的路,這麼多年都沒出過意外卻偏偏出了事。
她上了馬車沒多久就暈了,等到醒過來已經身在大山之中。
周圍都是山,夾雜着十幾戶人家,而她已經成了胡家買來的媳婦。
她得知自己處境的第一瞬間就跟胡家人表示,自己要回家,并且不止一次的說過隻要願意送她回家,她就會給出豐厚的酬勞,給得比他們買她的銀子要多得多。
胡家不願意。
胡家隻有一根獨苗,今年已經二十多歲,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楊花椒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嫁給這樣的人,她不願意,可還是被其強迫着圓了房。
傻子聽不懂話,隻聽了雙親的,媳婦不聽話就要揍。
楊花椒被打怕了,不敢再拒絕他的親近。
她時時刻刻都想回家,期間跑過兩次。
被抓回來後都被狠揍一頓,并且,随着她逃跑,胡家看她愈發緊。
半年後,她有了身孕。
有了身孕,胡家人對她比以前要好些,看她沒那麼緊。
楊花椒并不想留在這裡,她還是想回家,但這裡隻有一條小路下山,她從來都沒有走過,也不知道小路通往何方。
也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