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母一刻也不敢耽擱,急忙趕去了羅妙顔所在的院子。
楚雲梨生完孩子後,雖然疲憊,但渾身輕松。
她讓人将兩個穩婆攔在外頭,親眼看着自己買來的人将孩子包好。
又問了平安,得知他還熟睡着,這才開始吃東西。
剛喝兩口湯,蔣母就到了。
她滿臉的焦急進門,看到屋中一派祥和,微愣了一下,才放緩腳步走到床前:“妙顔,你覺得如何?”
楚雲梨颔首:“挺好的,既然我已經生下了孩子,那兩個穩婆還是送走吧!對了,孩子的奶娘找好了麼?”
蔣家孩子不多,蔣母對于孩子特别重視,先前跟梁家商量的時候,唯一的要求就是這個孩子平安生下。
早在幾天前,奶娘就已經到了。
“我讓她們過來。
”蔣母偷瞄她的神情,口中無意識地說道:“我攏共請了五個,都挺年輕的,家裡的孩子也不大。
本身要不了這麼多奶娘,我讓她們都在這裡等着,就是想讓你親自挑一挑。
”
楚雲梨颔首,幾口吃完了東西。
在這期間,蔣母一直都在看她。
楚雲梨放下碗筷,擡眼和她對視:“母親,你為何這樣看着我?”
蔣母對上她的目光,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道:“我聽說穩婆都沒到你就生下了孩子……這女人生孩子從肚子痛到生下來可不是一點時間,你為何不叫人幫忙呢?”
“我不敢叫!”楚雲梨面色漠然:“我懷疑那兩個穩婆有問題。
”
蔣母面色微變:“話可不能亂說!”
“我沒有亂說。
其實我心裡清楚,蔣啟海會娶我,又費心騙我幾年,并不是真的心悅于我,而是想要讓我給他生孩子。
”楚雲梨将身邊的襁褓抱在懷中:“你們蔣家付出了這麼多,一定不會讓孩子出事。
但我不一樣,我已經生下了一雙兒女,蔣家再不會斷子絕孫,而我又與蔣啟海再無關系,不可能再有身孕。
直白點說,就是我已經沒了用處,你們蔣家不會護着我,梁家又視我為肉中刺,不除不快。
借着我臨盆讓我難産而亡,殺了人還不惹人懷疑,他們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
蔣母強調:“你是我兒媳婦,我不會讓你出事,這些都隻是你的猜測,可不能往外說。
梁家那邊容不得你污蔑。
”
“反正我不敢用穩婆,你讓她們滾。
”楚雲梨靠在床上:“我想歇會兒,你能不吵我了嗎?”
蔣母啞然:“那你好好歇着。
”
她臨走前,又看了一眼襁褓:“明天我再來看你。
”
楚雲梨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這哪是看她,分明是來看孩子的。
楚雲梨順利生下的孩子的消息在天亮之後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府裡。
蔣啟海剛剛睡醒就聽說了這事,一刻也呆不住,急着出門時鞋都顯鞋穿反了,又在門口絆了一跤。
下人想要上前問詢,被他擺手阻止,主仆倆就這麼急匆匆消失在門口。
梁歡歡看在眼中頓時大發脾氣,将手裡的洗臉盆猛地摔在地上:“怎麼會平安?”
伺候的下人聽到這話,恨不能變成聾子。
夜裡生孩子耗費了不少精力,楚雲梨早上都沒醒,她特意吩咐過,倒也沒人叫她。
蔣啟海在門口被人攔住,他有些急:“我要看看妙顔。
”
明面上羅妙顔是他嫂子,但其實這是他的女人,兩人做過幾年的夫妻,孩子也是他的血脈。
他如何能不急?如何能不看?
“夫人還沒醒!”楚雲梨點出來的那個領頭的婆子是個刻闆的人,反正主子怎麼說就怎麼辦:“睡醒之前,誰都不能進,奴婢們也不能打擾。
”
蔣啟海皺了皺眉:“我不吵她,就悄悄看一眼,順便再看看孩子。
”
最近這些日子兩人見面,每次他都會被羅妙顔冷嘲熱諷。
他偶爾都想不起來曾經溫柔賢淑的模樣了,隻覺得如今的她很是陌生。
說實話,若是人醒着,他還不太敢面對……孩子平安生下是好事,在這種讓人高興的關頭。
他不想再聽她的冷言冷語。
“不行!”婆子強調:“夫人臨盆都沒有叫兩個穩婆過來,除了奴婢,夫人不信任何人。
在她睡着了的時候,誰也不能靠近她們母女。
”
蔣啟海:“……”怎麼這麼軸呢?
“我是主子,我說話你得聽。
想過忤逆我的後果嗎?”
關于這事,主仆隻要已經深談過,婆子一點不害怕:“奴婢的身契是在夫人手中。
”
蔣啟海:“……”
“你不讓我見她,我就不走!”
婆子啞然。
小叔子守在嫂嫂的房門外,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就算兩人之前是夫妻,可中間還夾着一個梁歡歡呢。
這要是被梁歡歡知道了,怕是又要生出事端來,婆子心裡擔憂,卻也明白這不是她一個下人能勸的。
二人在門口争執,楚雲梨睡覺本就淺,很快就被吵醒了。
剛好聽到了蔣啟海這話,頓時就氣笑了:“讓他進來!”
蔣啟海一把推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