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夫人猜到了幕後之人,心頭特别煩躁。
她之前已經找到二兒媳,跟其掰開了揉碎了的講道理。
并且,已經承諾過會去母留子。
都這樣了,二兒媳還要動手,并且還是在她已經表明了要護着這個孩子的情形下動手,分明就是沒将她這個婆婆看在眼裡。
“你小心一些是對的。
這樣,回頭我讓人送一些安神香來,你别一直惦記着這事,安心養胎要緊,回頭我會加派人手照顧你。
這樣,以防再出這種事,日後你院子裡支一個小廚房,你所有的吃食都從小廚房裡出,廚娘由我親自指認,如此,肯定不會再有意外。
”
楚雲梨直言:“本就是應該的。
但我還是想要知道是誰要害我們母子。
”她強調:“這是想害石家的孫子,是石家的仇人!”
石夫人:“……”話是這麼說沒錯。
她确實惱恨二兒媳的不懂事,若不是因為親家有頭有臉,她早就将人休出門了。
“我會去查,回頭也會給你一個交代。
”她說着這話,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大不了就找一個丫鬟出來頂罪。
楚雲梨看她想和稀泥,壓根沒打算去查羅香兒,倒也不意外,道:“那我等着。
”
石夫人離開時,臉色很不好看。
所有人都走了,紅兒蹲在她旁邊,眼淚汪汪道:“姨娘,他們太欺負人了。
”
楚雲梨摸了摸她的發:“你放心,我都會讨回來的。
”
紅兒根本不信,趴在她膝頭啜泣不止。
石志林給的那些銀票足有一百多兩,楚雲梨能用這些辦很多事。
至少,找幾個人幫自己跑腿還是辦得到的。
紅兒值得信任,由她出去串聯,很快就買通了石志康院子裡的一個灑掃丫鬟。
于是,楚雲梨得知,就在她砸碗的當日,石夫人去拿兒子的院子,發了好一通脾氣,還勒令羅香兒跪着撿豆子。
一連撿了大白天,羅香兒起來後,還找了大夫。
紅兒說着這些,幾乎手足舞蹈。
完了後低落下來:“她做了這樣的事,險些害了你一屍兩命,最後卻隻是跪一跪,姨娘,咱們的面就真這麼賤?”
楚雲梨好笑:“無論别人如何看待我們,咱們自己别輕賤了自己。
”
紅兒颔首。
“我已經讓三福去樓家送信,說了石家虐待您的事,興許很快就有消息了。
”
楚雲梨卻知道,樓嬌嬌從嫁入石家的那天起,就已經被樓家放棄,除非她能證明自己的價值。
樓嬌嬌未出嫁時,隻知道在閨中繡花,出嫁後又被關在這個院子裡,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楚雲梨想要讓石家重視自己,一時間也找不到機會。
主仆倆正低聲說話,門口有吵鬧聲傳來。
楚雲梨擡眼就看到了怒氣沖沖的羅香兒。
此刻羅香兒被攔在了門口,她想要進,可守門的人不讓她進。
楚雲梨頓時來了興緻,信步走到門口,看守的婆子急忙道:“夫人有吩咐,不讓您二人見面。
姨娘,您趕緊回屋去。
”
“憑什麼躲的人是我?”楚雲梨上下打量羅香兒:“我又沒做錯事,再說,這還是我的地方。
夫人,将來都是妾室給你請安,你親自跑來探望,我這心裡實在惶恐得很呢。
”
話是這麼說,眼神裡卻滿是挑釁。
羅香兒狠狠瞪着她:“你少污蔑我,我從來都沒有想害過你。
”
“這話也就你自己信!”楚雲梨心中一動,突然又有了主意,道:“在這個府裡,視我們母子為眼中釘的人隻有你。
我不出事便罷,若我出了事,兇手一定是你。
”
羅香兒氣不打一處來:“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出手?”
但她真的不止一次想要害死樓嬌嬌。
這麼說吧,如果不是樓嬌嬌好命有了身孕,興許已經死在柴房中了。
對面的羅香兒看她一臉淡然,越想越生氣,擡手就要打人。
楚雲梨往後退了一步,尖叫一聲:“夫人,我什麼都沒做,你為何要教訓我?”
這聲音又尖又利,引得不少人紛紛側目,好多下人都圍了過來。
最近府裡但凡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夫人很在乎二房這個孩子。
“二少夫人,您别到這裡來。
被夫人得知後,您又要受罰了。
”
不提被罰的事還好,一提這個,羅香兒就氣得不行。
不過,她到底還是聽人勸的,跺了跺腳,狠狠瞪了一眼楚雲梨,帶着人走了。
稍晚一些的時候,楚雲梨又說自己肚子痛。
石夫人擔憂孫子,再次親自上門。
大夫把脈,楚雲梨突然問:“我這孩子到底有幾個月了?”
李大夫聽到這話,有些詫異,卻還是老老實實道:“應該是三個多月。
”
楚雲梨垂下眼眸,看向石夫人,欲言又止半晌,還是沒有開口。
石夫人看得直皺眉,她很在乎樓嬌嬌的想法,之前樓嬌嬌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活了,她就特别上心,真怕這女人帶着孫子一起死了,所以才會讓長子趁夜過來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