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臉色難看,本來她想在姐弟之間和稀泥,如今有求于人,有些話不好說。
此刻看女兒不願意幫忙,她再忍不住:“寶華說得對,本來他這麼多年都沒有賭,突然輸了這麼多,肯定是有人想害他。
在鎮上最喜歡賭的就是潘大膽他們……”
楚雲梨冷笑:“我讓他去的?你們若是沒有貪圖别人的銀子,又怎會去賭?這世上就算天上掉餡餅,也不會落到你們頭上!早明白這些,你也不會在這裡求我又怪我!”
張寶華張口欲言。
張母率先道:“我們也不知道這是圈套……”
“知道了誰還往裡鑽呢?”楚雲梨不客氣道:“我說的是你們不該貪圖别人的東西,若知道腳踏實地,也不至于落到如今地步。
”
張寶華忍無可忍:“那你呢?你的這些東西都是哪來的?又不是你欺負潘大膽太過,他也不會找我麻煩。
”
楚雲梨揚眉:“你确定是他幹的?”
其實張家母子不太确定,這些都隻是他們的猜測。
不過,在張珍娘面前,就沒必要說實話。
張寶華語氣笃定:“當然!”
楚雲梨颔首:“那好,咱們一起上門對質去。
”
張家母子吓了一跳。
這麼說吧,自從那天張母從潘大膽那裡出來,兩家人就再沒有見過面,隻憑着一點猜測跑上門去找麻煩,不被打才怪。
尤其潘大膽根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張母往後退了一步,避開楚雲梨的手:“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
張寶華和母親想法差不多,無論他們心裡有幾分懷疑,早上明确質問都不是明智之舉,也接話道:“我也不去。
”
楚雲梨冷哼一聲,不屑道:“膽小!都被人欺負到臉上了,還在這兒忍呢。
”
她擡步就走。
母子倆面面相觑,他們不确定張珍娘是不是去了?
“要是她真去找了,回頭潘大膽一定會來找我們麻煩的。
”張母跺了跺腳:“快去追。
”
這邊離潘大膽的院子有一段距離,母子倆很快就攆了上去。
楚雲梨并沒有聽二人的勸說,之前去了潘家敲門。
開門的是寇芽。
寇芽看到她,一臉意外,又有些戒備:“你來做甚?”
“反正不是找你。
”楚雲梨一把推開了她:“你給我讓開,這我比你熟!”
寇芽踉跄兩步,本來可以站穩的,當她目光落在正房時,眼神一厲,整個人朝後倒去,然後慘叫一聲。
下一瞬,正房的門打開,潘大膽出現在門口,看到地上的寇芽,落在楚雲梨身上的目光滿是不善:“你這是上門來欺負我們的?”
楚雲梨這才發現寇芽摔在了地上,她自己動的手,自己清楚力道。
最多就是把人推開,寇芽不可能因為那點力道就摔了。
她冷笑一聲,轉身揪起寇芽:“你那麼想摔,我成全你啊!”
語罷,狠狠将人扔在地上。
從她拽人又把人丢出去,前後不過轉瞬之間,寇芽根本就沒反應過來,身下一股疼痛傳來,她才明白發生了什麼。
偷瞄了一眼潘大膽,幹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潘大膽看得出來,寇芽哪怕兩次摔倒,身上的傷應該不重,他揉了揉眉心:“說吧,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張寶華在外面欠了不少的債,他們跑來找我還錢,還說是因為我的牽累才被人下套,非說你是罪魁禍首。
”楚雲梨開門見山:“我懶得去細查,便直接來問了。
我想知道,這事到底是不是你幹的!”
張家母子到了潘家門外,并不敢進門,甚至不敢讓門裡的人看見他們,隻站在遠處的巷子裡。
潘大膽一臉無奈:“他們說什麼你都信?”
楚雲梨直言:“不信,隻是來問一問。
你到底有沒有參與,你實話實說就是。
”
潘大膽這脾氣,換作别人,是絕對不敢上門來問的。
他搖頭:“這件事情我聽說了,并非是他們下套,而是張寶華自己輸完了還非要賭,這事與我無關。
”他歎口氣:“我受傷之後,手頭的銀子都花完了,平時養家糊口都難,哪裡還有閑錢去賭?我都已經許久沒有和他們見過面,更沒有幹過你說的這些事。
”
楚雲梨颔首,揚聲喊:“張寶華,你聽見了嗎?”
張寶華能裝作不聽見麼?
他若是不出現,說不準會被潘大膽記恨,事情已經鬧成這樣,怎麼也該上門解釋一二,他點頭哈腰出現在門口:“姐夫,我本來是想讓姐姐幫我還錢,所以才胡謅的,不是她說的那樣。
我是你的小舅子,隻憑着這,就沒人敢诓騙我!”
潘大膽若有所思。
張寶華看他似乎沒生氣,頓時松了一口氣,也不敢多留,點頭哈腰就要走。
就在他轉身之際,潘大膽突然出聲:“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夫,那也不能白喊。
我在他們面前還算有幾分臉面,這樣吧,回頭我去說一聲,讓他們别追得那麼急。
”
張寶華沒想到還有這等意外之喜。
他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