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膽又是一聲慘叫。
方才夫妻兩人從外面回來,好多人都知道之前二人鬧得很不愉快,暗地裡觀望着,結果兩人一進門就傳了這麼大的動靜,外頭立刻就有人敲門。
楚雲梨彎下腰,捂住了潘大膽的嘴,笑問:“要我去開門嗎?”
潘大膽當然想開門。
這院子裡除了他們夫妻之外,就隻有柴房中綁着的高山。
現在的他奈何不得張珍娘,最好是讓外人進來看到他的慘狀,報不報仇的事且不提,先找個大夫來幫他治傷才是正理。
還有,剛才砸人時的張珍娘看着實在太狠了,他有種她會把自己殺了的錯覺。
他忙不疊點頭。
楚雲梨笑容更深:“我憑什麼聽你的?”
潘大膽:“……”
他想要說話,可開口隻有嗚嗚聲。
腿上的疼痛讓他幾欲暈厥,鼓起勇氣瞅一眼,剛好看到那腿骨都往外彎去。
骨頭長成這樣,肯定是斷了。
隻看這麼一下,他又覺得眼前陣陣發黑,仿佛下一瞬就要暈厥過去。
外面敲門聲越來越急,就在潘大膽以為他們會闖進來時,隻聽身邊的女人語氣平靜地道:“是誰,有事嗎?”
隔壁大娘擔憂的聲音隔着門闆傳來:“珍娘,你們是不是又打架了?”
楚雲梨語氣溫和:“沒有,就是大膽他踢着了石頭,腳受傷了,正讓我包紮呢,沒事!”
外面衆人聽了,頓時放下心來,頓時散去。
院子裡隻剩下夫妻倆,他們誰也不會想到潘大膽會挨打,還會被打到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求救都不能。
在他們看來,隻要張珍娘語氣正常,應該就沒什麼大事。
隔壁大娘走在最後,再次追問:“真沒事嗎?”
潘大膽想要掙紮,楚雲梨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頸,眼神兇狠,語氣卻溫柔:“沒事呢,大娘放心,如果他欺負我,我一定會喊的。
”
大娘聽到這話,總算放心離開。
外面沒了動靜,潘大膽眼中的光也漸漸滅了。
楚雲梨冷聲道:“你最好别亂喊,否則,石凳子沖着你的胸口或是脖子砸下來,你可别怪我狠心。
”
說完這話,她緩緩收回了手。
潘大膽滿臉痛苦,卻真的不敢再喊了。
也是因為他不認為此刻的自己可以躲得過面前女人砸下的石凳子。
實在太過疼痛,他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能……能幫我請個大夫嗎?”
“不能呢。
”楚雲梨笑盈盈道:“大夫來了,肯定會問你怎麼受的傷,到時候我怎麼說?”
潘大膽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神情:“我不說實話,不告你的狀。
”
“我不信你!”楚雲梨站起身來,圍着他轉了兩圈,一合掌笑道:“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你和高山已經鬧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如果他跑了出來,砸你兩凳子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
潘大膽:“……”
眼看她真的要往柴房去,他瞬間吓得魂飛魄散。
之前他和寇芽暗地裡來往,就已經惹得高山大怒,甚至怒到要殺他全家洩憤。
更别提後來他帶着人從山上把高山帶回來時沒少下暗手,把人送進柴房還對他拳打腳踢。
如果此刻高山被放了出來,他真有可能被打死。
“珍娘,有話好好說。
”
楚雲梨像是沒聽到這話似的。
潘大膽更急:“珍娘,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我在這給你道歉,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盡力滿足……”
此話一出,楚雲梨頓住腳步回身:“你打算怎麼補償?”
潘大膽卡了殼。
他本來就是随口一說,可看面前女人的模樣,他心知若是自己不給點好處,她真的會翻臉。
“我有些銀子……就藏在房梁上的暗格裡,你拿一半吧。
”
楚雲梨揚眉,轉身進了屋,連梯子都不用,直接拖了個桌子過去,踩在桌上就找到了那個所謂暗格。
張珍娘在這裡住了那麼久,還大部分時候都是她一人,從來也沒發現這地方不對勁。
巴掌大的匣子拿下來,裡面放着四張銀票,還有不少散碎銀子。
楚雲梨直接拿到院子裡,此刻的潘大膽已經靠着石桌坐着,滿頭滿臉的冷汗。
楚雲梨好奇問:“很痛嗎?”
潘大膽本也不是能夠忍氣的人,聞言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瞪她一眼。
楚雲梨并不生氣:“我記得過門不久,就被你打斷了一條胳膊,大夫讓我别幹活。
但你們父女都等我伺候……”她擡了擡曾經受傷的右胳膊:“這手臂沒廢,全是老天可憐我。
”
潘大膽有些心虛。
“過去是我對不起你,你拿了這裡面一半的銀子後,咱們好好過日子吧!”
楚雲梨揚眉:“你接我回來,本來是想教訓我的,現在又想跟我好好過了?”
潘大膽剛才想要動手來着,還撂下了狠話。
這會兒他臉色幾變,道:“你知道的,我在這鎮上有兇悍的名聲,其實我最喜歡的就是特别兇的女人,以前你太溫柔了,現在你下手這麼狠……正是我想要的。
珍娘,過去的事情咱們就不提了,以後你就是我媳婦。
誰敢欺負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