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兒婚事因此受影響,再說,她就站在這院子裡,如果屋中出事,再趕進去不遲。
一大早,江母就去各處報信。
唐家如今是姻親,也得去一趟。
不過,江家面對唐家有些發怵,不太敢上門,楚雲梨便去。
期間路過喬家,聽見喬母正在說什麼丫片子之類話。
看到楚雲梨,面色頗不在,勉強擠出一抹笑來:“雨娘,你去報喜嗎?我聽說你嫂嫂生,恭喜恭喜呀。
”
楚雲梨不打算搭理她,走到一半,回道:“我發現我還是低估你喬家勢利眼。
為銀子,你簡直什麼都能做。
”她似笑非笑:“之前我還沒有跟唐家定親時候,你從來不正眼瞧我。
現在知道我是唐公子未婚妻,明明心裡厭極我,卻還要強顔歡笑……你這樣,那些花樓中接客子有何不?”
喬母:“……”這都什麼亂七八糟比喻?
若不是怕面前子記恨,進而給兒子添堵。
她才不要這麼低聲下氣。
“雨娘,你說這話,實在太傷人心。
”
楚雲梨冷哼一聲:“你要是真和前那般有骨氣,該不理我才對。
”
喬母:“……”誰想理,這不是怕她亂說麼?
楚雲梨到唐家,天色還早,唐老爺都沒來得及出門,聽說江家上門報喜……這到底是兒子後嶽家,無論他心裡有多看不上,臉上也不好怠慢。
看不起兒子嶽家,落在下人眼中,若是有人看人下菜碟,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他想想:“把人請進來吧,一起用頓飯也好。
”
于是,楚雲梨再一次看到唐老爺。
上次見面,人就是普通東道主和客人,楚雲梨也不是什麼貴客,唐老爺對她印象還停留在這子救兒子之事上。
這都要成為兒媳,哪怕唐老爺對這門婚事不期待,也忍不住多瞧這準兒媳一眼。
這一瞧之下,竟然挑不出毛病。
唐老爺有些詫異,再次打量一眼面前子。
“雨娘是吧?”
楚雲梨上前,落落大一禮:“是!”
“挺好。
”唐老爺由衷贊道。
除家世和嫁過人之外,這人沒有什麼不妥。
可這樣欠缺,也實在讓人忽視不。
唐老爺心一點堵,想到準兒媳前夫家,他心愈發煩躁。
普通人家娶到江雨娘這樣姑娘,還在酒樓一呆就是年,這般踏實能幹又落落大子,喬家竟然也舍得虐待……簡直是為銀子無所不作!
想到這些,唐老爺在離開前,又吩咐身邊人:“盯緊姑娘,不許她出門。
也不許她身邊人出去送信。
順便告訴夫人,如果這一次再看不住人,這後院就交給别人管。
”
這對于唐夫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之前夫妻倆都挺寵兒,無論兒做什麼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看見。
如今竟然要罰到她上……唐夫人再一次認識到,兒這一次真觸及老爺底線。
江家洗辦得挺熱鬧,曾經楚雲梨登門道喜那些人家雖然沒有親來,卻都派人送上賀禮。
江母近連番遇上好事,唇邊笑容一直沒有落下過。
洗和滿月,唐紅安都親來。
值得一提是,洗時他還坐着輪椅,等到滿月,他是走着來,雖然還挺瘦弱,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正在慢慢好轉。
信玄學人,會覺着他找着和八字相合子,所身子才會日漸康健。
因為此,本來看兒子好轉,想要換一個兒媳唐老爺都打消念。
相比起兒媳是誰,他更希望兒子能平安康健。
家婚事提上日程,唐紅安年紀不輕,婚期定得近,杜氏滿月後,人大喜之日就到。
之前唐家雖然上門提親,還送不少聘禮。
許多人都知道,這門婚事已經闆上釘釘,但還是有不少人暗戳戳覺着,這人實在不相配,婚事興許還有變故。
如今都要成親,變故什麼,壓根就不存在。
大部分人都覺得江家運氣好,少部分人有些酸。
但到底差距太大,嫉妒不起來。
畢竟,不是誰都江雨娘這樣運道,和離之後還能高嫁。
再有,她能順利嫁進唐家門,本身也不簡單,從她做生意就看得出來。
隻看那酒鋪子,一般姑娘可沒那樣本事。
心生嫉妒人也有,那就是喬家。
喬母真為如果這巷子裡誰家能夠真正和富貴人家結親,那一定是家。
從兒子和離後,很長一段時間之内她都覺得這事觸手可及。
可如今……江雨娘已經找到良人,生意蒸蒸日上,還得夫家看重。
可兒子身份還卡在這兒不上不下。
江雨娘越是過得好,就越是證明喬家眼瞎,喬母心裡能好受才怪。
她站在門口,聽着周圍人議論說唐紅安親進門報新嫁娘出閣,還沖着江家夫妻磕。
她心直冒酸水,沖着身邊兒道:“現在看是挺好,可江雨娘不再是清白之身,她還為嫁進去後就百事無憂。
依我看,那唐公子現在不在意,後肯定也會膈應這件事……咱且等着,江雨娘一定不會有好日子過。
”
喬治甯對此無感,她近有些替二哥擔憂,看着迎親隊伍過去,她低聲問:“唐姑娘真沒有再來找二哥嗎?”
提及此事,喬母又想歎氣:“沒呢,聽說那邊一直都在禁足之中。
人沒出來,咱也不知道她對你二哥到底有沒有心……要是沒有,還得讓你二哥趕緊想别出路。
”她越說越煩躁:“江雨娘嫁得這麼好,你二哥要是沒能和唐家結親,無論娶誰,後肯定會人笑話。
”
因為喬母心裡清楚,兒子雖然長得好,但已經娶過妻。
除唐紅衣那個富家,再沒有人樣身份貴看得上他。
如果真和唐家沒結親希望,兒子後大概隻能在這巷子裡挑一個合适姑娘。
興許還隻能挑個寡婦。
楚雲梨坐着花轎裡,一路晃晃悠悠,唐紅安牽着手,順利進唐府大門。
拜九叩之後,新人送入洞房。
唐紅安掀開蓋,看着面前嬌顔如花子,笑道:“我終于娶到你。
”
這樣大喜日子裡,唐紅衣肯定是要出來。
唐老爺再怎麼對兒恨鐵不成鋼,也不會不讓兒出來見人。
真要是到那般,外人一定會猜測紛紛。
本身兒暗裡和幾個男人來往,就已經毀名聲,如果再不出來,往後婚事隻會更加艱難。
唐紅衣比起前消瘦許多,滿臉憔悴。
她不想這副模樣落在人前,幹脆到新房之中。
唐紅安知道她德性,早已經吩咐門口人,不許唐紅衣進去。
唐紅衣拒之門外,頓時大怒:“我想着陪嫂嫂,你竟也要攔着,信不信我把你都賣?”
聽她在為難下人,楚雲梨揚聲吩咐:“請姑娘進來。
”
有新夫人發話,底下人不敢怠慢,急忙就讓開。
唐紅衣看到哥哥院子裡人對江雨娘這般言聽計從,又氣一場。
她進門時,腳狠狠踩着青石闆上,像是要把那石闆踩碎似。
“恭喜啊!”
她這語氣,聽着讓人覺得别扭。
楚雲梨毫不客氣:“你少陰陽怪氣。
從今往後,我就是你長嫂,都說長嫂如母。
你要是說不合适話,做不合适事,我可是會教訓你哦!”
這話落在唐紅衣耳中,頓時氣急。
這人都已不是清白之身,不過是好運哥哥看上,還沒有坐穩唐家少夫人身份呢,就想教訓她這個唐家姑奶奶,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唐紅衣滿眼蔑視:“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教訓我?”
楚雲梨不生氣,好笑:“我是你哥哥明媒正娶妻子,是你唐家花無數聘禮娶進門。
你要是不知道我身份,可出去問一下,外面人應該心裡都清楚。
”
唐紅衣隻是單純看不上她,又不是不知道這些,這話說得好像是個蠢貨似。
她咬牙道:“江雨娘,有我在一天,你休想過好日子。
”
楚雲梨恍然,一拍額:“你不說這話,我都忘,之前我在酒樓幫工年多,人呼來喝去,人陰陽怪氣,這些可都是拜你所賜。
唐紅衣,強扭瓜不甜,你實在是大錯特錯!怎麼能因為看上一個男人,就對他妻子各種為難呢?”
她偏着,好奇問:“話說,這件事情爹知不知道?”
唐紅衣面色微變。
她為難江雨娘這件事情做得極其隐蔽,也就喬家知道一點,父親壓根就不知情。
如果這人跑去告狀,又是麻煩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