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做夢都想得到
的,雖然冰雪已經放棄了秦肖宇,但不妨礙她看秦夫人卑躬屈膝。
果然,進門來的秦夫人低下了她高貴的頭,進門看到夫妻倆,她沖着二人行禮,動作一點都不勉強:“見過侯爺,見過夫人。
”
楚雲梨揚眉:“你來做甚?”
“我想請你去看看肖宇。
”秦夫人并不拐彎抹角,就怕樂泰安不耐煩後将自己趕出去,她看向楚雲梨,眼中滿是哀求:“夫人……”
楚雲梨擡手止住她的話,道:“我還是喜歡聽你喚我大夫。
”
隻喊夫人,難免讓人覺得她是迫于身份才會如此,而恭恭敬敬喚大夫,則證明秦夫人是真的看清楚了冰雪醫術的高明之處,從心底裡信服了她。
秦夫人愕然。
侯夫人不比大夫尊貴麼?怎麼冰雪會有這種奇葩的要求?
人在屋檐下,别說喚大夫了,就算是喚祖宗都成。
她眼圈微紅:“大夫,肖宇這兩天精神頭越來越差,我實在害怕,請您出手診治一次……就算治不好,去看看他也行。
”
話音落下,她怕被拒絕,飛快從袖子裡掏出了一疊銀票:“這是兩千兩診金。
”
先前楚雲梨隻要了一千,如今翻了倍,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走吧。
”楚雲梨強調:“但醜話說在前頭,我治不好他,隻能把脈,或者給你一些其他能讓他減輕痛苦的方子。
”
秦夫人忙不疊答應下來。
這一次,樂泰安同樣陪同。
兩人走在前頭,時不時低語幾句,偶爾會傳出輕快的笑聲。
秦夫人看着前面格外般配的二人,目光着重在冰雪身上落了落。
寬袍大袖穿在她的身上特别服帖,舉手投足間都滿是優雅,她突然就開始疑惑自己當初怎麼會認為冰雪隻是一個鄉下丫頭,若早知道冰雪連侯夫人都做的,她何必那般……不能深想,越想越後悔。
秦府氣氛不太好,仿佛有陰雲壓着似的,從上到下都看不到一點歡欣。
還是上一次的屋中,楚雲梨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秦肖宇腰上有傷,就算能挪動,也怕讓他傷上加傷。
因此,這兩個月來,他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無論收拾得多幹淨,哪怕熏香點着,還是能聞到幾絲異味。
屋中藥味很重,加上熏香的味道,再有點莫名的氣味……聞着就讓人難受。
楚雲梨微皺了皺眉,樂泰安立刻察覺到了:“你怎麼了?可是難受?”
說着,上前攙扶住了她。
楚雲梨側頭瞪他一眼,伸手推開了他,一隻手放在了小腹之上。
樂泰安目光一落,看到了她的手,頓時歡喜不已。
夫妻倆之間的這點小動作外人不注意根本就看不見,但秦肖宇這些日子躺在床上早就呆膩了,好不容易看到了冰雪,他目光一直沒有移開,将女子的嬌嗔和男子的歡喜都看在眼中,頓時腦子像是有人被重錘敲了一下似的,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連孩子都有了?
楚雲梨上前,漠然道:“伸出手來。
”
秦肖宇看着她的眉眼:“你過得如何?”
秦夫人聽到兒子的話,胸口堵堵的很是難受,兒子癱了兩個月,好容易遇上了高明的大夫,不問自己的傷,卻隻擔憂别人過的好不好……她心酸之餘,再一次後悔自己當初的草率。
她那時候真的從心底裡認為冰雪連給兒子做妾都不夠格。
若早知道,她一定客氣些,至少将面上的功夫做足了。
“挺好。
”楚雲梨偏着頭:“侯府沒有長輩,沒有人會為難我,宮裡的皇上和娘娘都挺疼我的。
太子殿下都記得我的喜好,還給我送了不少補藥來。
”
秦肖宇:“……”心裡好堵!
他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好就行。
”
“肯定比留在你身邊好。
”楚雲梨有些小得意:“虧得我眼光不錯,看出你不是良人,不然,說不準現在還在你們秦府這一方小院裡受罪。
”
秦夫人聽她越說越不像話,急忙打斷:“大夫,我兒病情如何?”
“還是那樣。
”楚雲梨搖搖頭:“這腿記得找幾個人來幫着捏捏,不然,以後就隻剩下骨頭了。
雖然捏了也站不起來,至少好看些。
”
聽到這話,秦肖宇很是狼狽。
楚雲梨想到什麼,又好奇問:“秦夫人,我記得你派人去寨子裡接人,如何了?”
秦夫人苦笑:“他們都不願意來。
”
楚雲梨一點都不意外:“我們寨子裡的人學醫術,本也不是為了治病救人,隻是為了自己受傷的時候方便,若不是秦肖宇去騙我出來,我也不會千裡迢迢到這裡來。
”
秦夫人聽她話中還帶着點怨怪兒子的意思,這可不妙。
試探着辯解,道:“但京城比寨子好,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