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和其他男人暗中苟且,本來就是你錯。
你又怎麼有臉來要别人的體諒?”
她伸手握住了胡臨安的手:“他有你這樣的娘,實在太可憐了。
”
蔣氏啞口無言:“你也是女子,也該知道嫁給自己不喜歡的男人有多苦……”
楚雲梨颔首:“我知道啊!但我沒有跟你似的暗中與人苟且,還跑去殺人。
”
蔣氏:“……”與人苟且什麼的,實在是太難聽了。
“我沒有殺人,臨安的爹是病死的。
我今日上門,就是想讓你們知道我的為難,知道我這一腔想要護住臨安的真心!我是他娘,我不想害他……我都這樣為難了,你們就不能為了我放過胡六青,也放過咱們所有人嗎?”
楚雲梨頗有些無語。
她看向身側的胡臨安,暗示讓他上。
看着挺通情達理的人,怎麼就說不通呢?
楚雲梨總覺得跟她之間是雞同鴨講,蔣氏的道理她真的是理不通。
胡臨安無奈回望:“我絕對不會放過害了我爹的人。
”
蔣氏眼淚落得很兇,蹲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你們倆不能互相殘殺……臨安,他是你爹啊!”
聽到這話,楚雲梨眼皮跳了跳,一時間真弄不清楚蔣氏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胡臨安皺了皺眉,心頭也有些不好的預感。
就像是胡胡六青說的那樣,過去的那些年。
哪怕有于父暗地裡盯着,但到底胡臨安和他們同處一屋檐下。
如果胡六青真的動了殺心,他那絕對活不到今天的。
能殺了人一勞永逸,為何不動手?
胡臨安之前也有過這種猜測,但又覺得太荒唐,立刻就壓到了心底。
此刻看到地上哭的連蹲都蹲不住的蔣氏,他閉了閉眼:“我不相信。
”
蔣氏擡頭:“真的!你真的是他兒子,我可以用你弟弟妹妹的性命對天發誓,如果我有半句假話,我們母子四人全都不得好死。
”
楚雲梨抽了抽嘴角。
胡臨安這是造了什麼孽,才攤上了這樣一個娘?
胡臨安也頗有些無語,道:“我爹隻有一個,絕對不是胡六青!”
蔣氏坐在地上:“可他就是你爹。
”
“我說了不是。
”胡臨安一字一句地道:“你就是為了讓我放過他,所以才編了這些瞎話。
我一個字都不信。
”
蔣氏愕然:“我都發誓了啊!”
“老天爺且管不了那麼多。
否則,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不平事了。
”胡臨安揮了揮手:“明日一早我要看到銀子,否則,你們倆就一起去大牢裡……看我多孝順,知道你們倆情深似海舍不得分開,還特意将你二人一起送進去!”
蔣氏瞪着他:“我是你娘。
”
“那又如何?”胡臨安義正言辭:“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觸犯律法就該受到懲罰。
”
蔣氏:“……”
“臨安,你這是想逼我去死。
”
胡臨安坦然:“我沒有!”
蔣氏看着他的眼神中滿是失望:“臨安,你為何不能體諒我呢?”
胡臨安不愛聽,揚聲吩咐外頭的人:“将她給我丢出去。
”
門口有随從一臉為難:“姑爺,大力婆子被借到了後院去……”
胡臨安立即道:“那就讓護衛來丢!”
随從愕然。
蔣氏面色鐵青,這是親兒子能幹出來的事兒?
“臨安,你太讓我失望了。
以後,别認我當娘。
”
胡臨安直言道:“我不稀罕。
”
蔣氏被氣得胸口起伏,門被推開,好幾個男人等在門口,作勢要拉人……她又不能真的等這些臭男人把自己擡出去,急忙起身,跌跌撞撞走了。
楚雲梨看着她的背影,問:“胡臨安的親爹,該不會真是胡六青吧?”
“或許她自己都不清楚。
”胡臨安伸手扶着她:“不用管那些,反正我隻記得,胡六青是我的仇人就行。
”
也對。
不管是不是親生父子,胡六青都要了他的命,那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夜裡,安靜的後院中忽然有急促的腳步聲趕了過來,幾乎是在腳脖聲傳進後院的同時,床上的夫妻倆就都睜開了眼睛。
胡臨安翻身坐起,走到了窗前。
等到那人到了跟前,問:“何事這般慌張?”
來人是内院的婆子,急忙道:“田管事說,有一批貨物在船上翻了,隻撿起來小半!”
田管事是胡臨安搶回了鋪子之後重新提拔起來的人,但是他手底下最得力的人之一。
胡臨安皺了皺眉,道:“既然已經出了事,此刻再慌張也無濟于事。
去告訴田管事,讓他回去好好歇着,等我明日騰出空來再說。
”
婆子有些遲疑:“可是他在外面說要見着您才放心。
否則就不肯走。
”
這會兒才剛過子時,離天亮還早着呢呢。
胡臨安皺了皺眉,到底是拿起披風,準備出去見人。
楚雲梨腦子裡忽然想到胡六青明早上要還債的事,她總覺得有些太過巧,也跟着起身穿衣:“我陪你一起去瞧瞧。
”
胡臨安一臉不贊同:“你還懷着身孕,外頭那麼冷,别折騰了,我去去就回。
”
“我不放心。
”楚雲梨執意起身:“再說,如果真有熱鬧,要是錯過了,豈不是可惜?”
胡臨安拗不過她,幫她裹了披風,将人攬着往外走:“你還真是……不覺得煩嗎?”
“不煩啊!”楚雲梨笑吟吟:“多有滋味啊!要是真讓咱們整日守在那小院,也忒無聊了。
”
胡臨安想了一下,覺得這話挺有道理的。
如果兩人每次都碰上的話,這麼一直走下去也不錯。
可惜,兩人不一定每次都碰上,這始終是橫亘在他們之間的天塹。
如果回到院子裡還見不着的話,那他們怕是要就此分開。
想到此,胡臨安将她攬得更緊:“咱們一起。
”
楚雲梨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怕。
”
兩人到了外院,看到了站在黑暗中的田管事。
田管事挺年輕的,才二十多歲。
看到兩人過來,他急忙跪倒在地:“主子,小的有負您所托。
貨沒了!”
說到後來,語氣裡已經帶上了哭腔。
胡臨安歎口氣:“沒事,你起來吧。
這是天災,非人力可控,我沒有怪你。
以後好好幹活就行。
”
田管事很感動,再次磕了頭:“那些濕了的貨物還在門口,您去瞧瞧吧!”頓了頓又補充道:“小的拼了命才救回來的,您千萬去瞧瞧!”
這大半夜的出事,幾年都沒有一樁,正如楚雲梨覺得這事兒太巧一般,胡臨安也覺得有些不同尋常。
看到田管事這般,他颔首道:“前面帶路。
”
出了大門,沒看到有貨物。
田管事有些歉然:“這大半夜的,我怕打擾了周圍的主子,将貨物放在了邊上的巷子裡。
主子請随我來。
”
現在夜裡黑不隆冬的,隻有兩盞小燈籠。
胡臨安看着黑漆漆的夜,問:“田螺,我待你如何?”
田管事腳下頓了頓,道:“主子救了我娘,還提拔我做管事,對小的恩同再造。
”
“你記得就好。
”胡臨安狀似無意地道:“我這個人最喜歡知恩圖報的人。
”
田管事伸手擦了一把額頭:“小的也喜歡。
”過了一會兒才道:“就算沒有這些恩情,小的也願意一輩子跟着您。
”
說話間,已經到了巷子口。
好多人跑過來,将相擁而立的兩人圍在中間嘿嘿直樂。
胡臨安歎了口氣,腰間軟劍拔出,轉瞬間就将幾人打落在地。
從頭到尾,都沒有用楚雲梨出手。
黑暗中隻幾下銀光閃爍,所有人就已經躺在了地上。
楚雲梨看得眼睛一亮:“好利落的身手。
”
是啊,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
他們都是在城裡的混混,還從來沒有見過真正會武的人。
但是,一直卧病在床的胡臨安何時學了這些?
他們竟然沒有聽說過……現在怎麼辦?
胡臨安扯出他們的腰帶,将他們一個個捆了起來,葫蘆似的串成一串:“明日一早上送你們去衙門,到時候還請各位實話實說。
聽見了沒有?”
沒有人答話。
胡臨安再次拔出劍:“要是你們不肯招認,那我還不如現在就把你們砍死!反正你們也該死到了大人面前,我也有話說。
”
衆人:“……”
“我們一定招!”
說到底,他們幹這些事是為了賺銀子,但賺了銀子也得有命花。
銀子沒賺到,至少也要保住小命。
胡臨安對于他們的回答,挺滿意的,回頭看向楚雲梨,讨好道:“如何?”
楚雲梨颔首:“好看!”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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